郑寰见到了手枪,他的双腿瞬间就发软了。他有着21世纪的知识和神秘乌鸦的帮助,但是他恐怕挡不住一发子弹。
“女士,我后悔了,我什么都听你的。”郑寰断断续续地说,他说话时嘴唇发紫,牙齿对不齐,几乎要昏过去了。
眼前的这位大小姐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郑寰,她一面挽住郑寰的胳膊,防止郑寰瘫倒在地,一面又把手放在裙摆上。她把枪藏在了裙子里,一般人难以发现。郑寰就这样被控制住了。
他们再一次进入实验室的大楼,门口的约翰奇怪地看着他们,然后朝两个人走来。
郑寰满怀期待地希望约翰看出不对劲,他尽可能用眼神暗示约翰,他想让约翰发现不对劲。
约翰看到郑寰的脸上的不自然,他来到两人面前,对女士说:“女士,需要帮助吗?”
女子对着约翰做出一个浅笑,她说:“我是丹尼斯家族的长女莉莉娅,我希望这位先生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的大楼。”
约翰知道女子的身份后,他的思维完全混乱了,他低着头说:“恕我冒犯了您,莉莉娅小姐。希望您没有被我打扰。”
莉莉娅嘴角翘起,她微笑着说:“没事,你们真是努力。”
约翰听了这句话,立即离开了,他临走时还给郑寰一个带着隐喻的微笑。郑寰对此很无奈,他在心里怒骂约翰,****怎么这么愚蠢?
“静电枪就在前面。”郑寰小声说:“我觉得众目睽睽之下拿走它再愚蠢不过……”
莉莉娅用同样小的声调回应:“当然,小男孩,不过这里一定有仓库的,你仔细回忆一下。”
郑寰仔细回忆着,但是他太紧张了,什么也想不起来。莉莉娅和郑寰装作在实验室闲逛,莉莉娅的眼神里越来越不耐烦。郑寰只好瞎蒙一个。
他指着仓库对面说:“那边的小门应该就是仓库了。”
莉莉娅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郑寰,他们还是来到了小门门口。郑寰推开小门,两个人进入了昏暗的房间。房间里放慢了新奇的发明,其中一面墙上挂满了静电枪。
莉莉娅走到墙壁旁边,她取下一杆枪,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她扭过头问郑寰:“这枪可以用吗?”
郑寰哪里敢怠慢,他用哭丧的语气说:“这枪需要充能。”
莉莉娅瞪了郑寰一眼,郑寰害怕得又吐出一句话:“充能器在另一个房间。”
莉莉娅优雅地点头,她突然掀起裙子,郑寰不由得遮住眼睛。他从手指缝里看到,莉莉娅把枪支隐藏在自己的裙摆里,从面竟然完全看不出来。
她收好枪后,对郑寰说:“还不快走。”
他们离开了仓库,穿过半个实验室,来到充能泵的房间。莉莉娅半蹲下来,她从裙摆里拿出静电枪,交给郑寰:“先生,快点工作吧。”
郑寰赶紧接过枪,他开始给枪支充能。“你要这枪做什么?女士。射鸟吗?”郑寰这时放松些了,他开始日常的油嘴滑舌。
莉莉娅冷漠地说:“我有特殊使命。”
莉莉娅收起了静电枪,她站起来,挽住郑寰的胳膊。他们离开了房间。两人走到门口,富兰克林先生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正在聊天。富兰克林见到郑寰,他对那人说:“丹尼斯先生,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小孩。”
丹尼斯?郑寰对这个词有点耳熟。这时他身边的莉莉娅突然迈着小碎步跑上前去,与丹尼斯先生来个拥抱。他想起来了,莉莉娅也姓丹尼斯。难道……
果然,莉莉娅对这位富商说:“父亲,这位先生很风趣。”
情景变化得太快,郑寰没有反应过来。他背后还流着冷汗,眼前的女子已经和本杰明谈笑风生。
莉莉娅和他的父亲很快离开了实验室。郑寰难以想象莉莉娅裙摆里藏着一杆枪支,步伐还如此自然。
等到莉莉娅走远了,富兰克林才转变了语调:“那位丹尼斯先生是波士顿的首富,贵格会的长老之一,也是我们的股东。我们以后要多跟他们打交道。”
郑寰本来想把莉莉娅的事情告诉富兰克林,可是富兰克林的话让局面变得微妙。莉莉娅偷走了本杰明的静电枪,按理说郑寰要报告本杰明。可是莉莉娅父亲是本杰明的老板,那么现在,莉莉娅的行为算是偷窃吗?如果是,郑寰应该向谁控告?
郑寰决定把这件事先烂在肚子里,他得解决首要的目标。
富兰克林说:“教堂那事我知道一些内幕,孩子。造成破坏的是一个怪物。按理说你有能力对付它们……”
“但是英国总督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我们不想让总督知道耶稣会的存在。相信我,会有其他人解决这个问题的。”富兰克林说。
“好吧。”郑寰听到这句话,他的内心失望极了。耶稣会看来是不会管这件事的,他决定独自调查这件事。
他们师生二人继续聊了几句,然而话不投机。很快他们结束了对话,郑寰低着头离开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