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裕听得杨广此话,那是大为不解,听杨广的意思好像要招揽自己,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厨师,外加做了三首对联而已,怎么就引起杨广的注意了呢?
摸不透杨广的意思,杨延裕便抱拳说道:“多谢晋王一番美意,只是在下乃是一介庶民,并无任何才学,只会做一些美味佳肴,唯恐误了晋王大事。”
宇文化及听得杨延裕竟然回绝了杨广的招揽,便皱着眉头说道:“晋王今日委身前来招揽,你竟然拒绝了。”
杨延裕缓缓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庶民,并没有值得晋王招揽之处,还请宇文大人见谅。”
杨广见杨延裕回绝了自己,并没有感到愤怒,反而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今日就不打扰了,改天登门拜访。”
杨广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与宇文化及携手而去。宇文城都则不解的摸着脑袋,看着杨延裕问道:“师弟,你知不知道晋王是何人?”
杨延裕淡淡地说道:“大隋朝的二皇子,扬州总管。”
宇文城都有些无奈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要拒绝晋王的好意呢?倘若你答应了,那么太子的人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说不定你还可以求得一官半职。”
杨延裕摸了摸脸上的淤血,满不在乎道:“师哥,我只是不想做一个任由人摆布的棋子。”
宇文城都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宇文城都这番话说完之后,便转身去追随宇文化及。
临到门口的时候,宇文城都忽然转过身,冲着杨延裕说道:“不管你做什么选择,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弟。”
杨延裕笑了,笑的非常开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宇文城都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心情大好之下,杨延裕冲着金三喊道:“三儿,给师傅我上一些好菜。”
待得金三应了一声之后,杨延裕又冲着福伯喊道:“福伯,上一壶好酒。”
雯娘听得杨延裕这番话,气呼呼的走了过来,扬起手中的柴刀说道:“狗日滴,才才挨了一顿打,就要喝酒,你是不是找打。”
杨延裕看着捂着嘴在一旁笑嘻嘻的妙玉,妙雪等人,有些尴尬道:“阿姐,你就不能让我宣泄一下心情吗?再不喝,过几日,连喝的地方都没有了。”
福伯走了过来,将一壶浊酒放在桌子上,冲着雯娘说道:“雯娘呀,你就由着延裕去吧,喝多了睡一睡就好了。”
听得福伯这番话,雯娘收起了柴刀,气呼呼的奔了出去。
妙玉,妙雪,雄阔海等人麻利的收拾着店内被砸坏的桌椅,约莫过了一会儿,整个店内又恢复了正常。
杨延裕索性将酒菜端到二楼临窗的位子,一边欣赏着长安城的美景,一边携意的品尝着美酒,倘若没有太子的人找事这一茬儿,那自己的日子还真是令人羡慕。
杨延裕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吟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就在杨延裕这几句短诗才才读完,就听一道声音从天而降:“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呀。”
杨延裕回头看去,发觉是昨日晚些时候与自己饮酒的中年人,络腮胡,胖子及一个青年人,便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伯父今日又来了。”
诸位看官猜得没错,正是杨坚携带着苏威,长孙晟以及男扮女装的兰陵公主杨阿五等人。
未等杨坚说话,杨延裕盯着男扮女装的杨阿五,说道:“这位公子怎么看上去这般眼熟。”
杨阿五一笑说道:“那一晚我们曾经在越王府上见过面的。”
杨延裕这才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
杨阿五又问道:“多日不见,兄长可好。”
杨延裕无奈的指了指脸上的淤血说道:“说实话,并不好。”
未等杨阿五说话,只听杨坚轻轻一笑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厨师竟然文采斐然,实在是令人惊叹呀。”
杨延裕邀请四人坐下之后,便说道:“诗词不多是小道而已,最多也就是人生感悟,遇的多了,见的多了,随口也就有了。”
苏威缕着胡须说道:“可老夫遇的也不少,见的也不少,为何随后就吟不出来呢?”
杨延裕随口说道:“这位伯父还是欠缺一双发现美好事物的眼睛,好比说同样一件东西,你看见的与别人看见的自然不同。”
只听杨坚又问道:“昨夜里,小兄弟你指出了三省六部制的弊端,不知可否详细说说。”
杨延裕看了看周身,小声问道:“随意议论朝廷,不会有事吗?”
杨坚轻笑一声道:“无妨,无妨,此处仅有我们几个人,并不会传到其他人耳朵里。”
杨延裕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夜里我说了三省六部制的弊端,其实为了避免上述问题的出现,朝廷可以在门下省设立政事堂令三省尚书对一些诏令进行商议,三省尚书采取碰头会议的方式沟通协调,这不就大大加强了三省之间的合作吗?”
杨坚听得杨延裕这番话,情不自禁的喊了句:“妙哉,妙哉,妙哉呀。”
苏威点了点头说道:“昨夜里听了小兄弟一席话,老夫回去沉思苦想了一个晚上,解决三省六部制弊端的法子,可却没一个章程,没想到小兄弟简简单单一句话,解决了这问题,实在是令人惊叹呀。”
长孙晟也说道:“小兄弟可谓是旷世奇才呀。”
杨延裕挥手说道:“诸位可别如此夸赞,不然我就无地自容了。”
看着杨延裕谈笑自若,潇洒如意的样子,杨阿五不知不觉脸色发红,察觉出这一幕,杨延裕不解地问道:“杨兄弟今日身子不适吗?”
杨阿五一愣,脸色绯红,支支吾吾道:“没事,没事,就是昨夜里偶感风寒。”
杨延裕目光清纯的看着杨阿五,关切地说道:“回去多喝些热水,休息一晚,约莫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