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星五环,对不对?”见童仁堂颔首,火火笑了。
交叉询问罢,方知苟史运六星三环,与定镖掌门人比肩;苟不教四星四环超级大剑师,苟不理四星三环高级大剑师;童心圆五星一环平地剑客;苟史运弟子中,外派的不计,留守的大剑师五人;镖师以剑客居多。弟子们以东道主姿态向镖师敬酒,发展到后来双方斗酒,斗到兴处互不服输,又言语相激次日比剑。灯光灿灿,人影熙熙。
两更灯残,景德震说你们一家人慢慢叙谈,自己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苟史运送到大门外,递上一支火把,回头接着喝。童仁堂说散了吧,镖师们奔波一天了,早些歇息为上。
苟史运不便拂逆,命撤席收拾,安排住宿。火火拉走了童心圆,镖师们去厢房打通铺,苟史运领童仁堂去了客房。
客房是个套间,外间一张桌子,四只方凳,里间两张木床。苟史运命人摆上四个果盘,一壶酒,一壶茶,陪童仁堂唠嗑。
开始或酒或茶,东拉西扯,武夷剑派、江湖传闻等。童仁堂问,剑南门的大剑师、剑客在哪里定的级;苟史运答,按照铁罗汉说的标准,自己定的。童仁堂说,这不正规,前三级属于起步,大小门派均可自行定级;中间三级已经行走江湖,须经大剑派考核;再往上,均是武林成名人物,须五大剑派汇聚,由顶尖高手共同考核。就要求苟史运带领相关弟子,尽快去武夷剑派考核定级,并入师门。苟史运诺诺应承。
渐次移至童氏家史,童仁堂不厌其烦,又详加讲解一番,并说,扬州老家,与苟史运同辈的二十多个,一大家子连同丫鬟小厮,好几百呢。苟史运听得兴致勃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尿骚胡都跟着闪光,两条根,两条根他都找到了,还真他姥姥的狗屎运!他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握着童仁堂不放。童仁堂便问何日认祖归宗,祭扫陵墓,苟史运答,朝廷禁令尚没解除,不敢明目张胆恢复原姓,即便来年清明祭祖,也只能偷偷地去偷偷地回,以他的心情,恨不能身生双翅,即刻飞回扬州老家——
童仁堂说,几十年的老账了,还没赦免?安慰几句。让苟史运细述当年经过。
原来,大仁皇帝开国之后,国号定为大德,分封功臣,有一异性兄弟战功卓著,被封剑南王兼领剑南道大都督和剑南节度使,人心不足蛇吞象,心生异志举兵谋反,结果行事不密,天机泄露,被大仁皇帝察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致使叛军内讧,部将袭杀了剑南王,意欲自立,那大仁皇帝又假报仇之名,乘势派骄兵悍将平叛,击杀无数,生俘数万,交有司衙门严刑拷问,凡积极参加者尽数屠戮,从者充军**或流放松潘府。
苟古贤精于理算,本不参与政事,只因剑南王举事前,找苟古贤测算黄道吉日,苟古贤不知就里,占卜推算,挑了个万事大吉的日子,谁料想剑南王正是该日起兵……
童仁堂说:“冤枉啊,分明是受蒙蔽,受牵连!”
苟史运说:“皇帝佬儿才不管那么多,啥子大仁皇帝大义皇帝,狗屁!假仁假义!”
童仁堂说:“公平而论,大仁皇帝还算仁厚,没有株连三族九族。一场大乱,审得毫末清楚,原本不能,毕竟瓜田李下有嫌疑……”
苟史运心生不满,没有株连你们,就替皇帝佬儿开脱啊!也不招呼童仁堂,自顾自喝了一大口酒,道:“**爷爷,老子就是不服!纵然不能报仇,老子一辈子也不认他狗屁皇帝,不保他的狗屁天下!”
童仁堂觉得说不清,向亲不占理,占理失亲戚,遂岔开话题道:“你的功夫已属上乘,是一直呆在山上呢,还是另有打算?四通镖局在益州有分号,要不你考虑考虑。”
苟史运摇摇头:“侄儿呆在这里挺好的,教儿、理儿倒不妨去一个,跟您老历练历练——对了,他俩咋回事儿?”
“俩兔崽子劫镖呢。”童仁堂权当笑话讲了经过。
苟不教先是拦路,镖师们举起四通镖局的旗子,苟不理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试试功夫再说。亮剑一战,十招败退,护镖的人,只要货物安全,不愿杀人伤人。俩小子抄近路前方埋伏,二次拦路,苟不教问官货民货,答曰官货,苟不理说官货不义之财,还得劫,不然留下美女镖师陪他练剑——童心圆红颜大怒,率人将他俩生擒活捉了。身体绑住嘴不闲着,藤条抽打后,审出童古贤三个字来……
苟史运醉眼惺忪,心道,俩小子哪是劫镖,看人家姑娘漂亮,找抽去了,看来,得托人说亲赶快成家了。
童仁堂打哈欠,说歇息吧。苟史运亦觉天晚,吹了蜡烛,和童仁堂分床而卧。
刚合眼,忽听外面喧哗震天、嘈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