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白想起七夜就是那天跟陈扫沉一起来的女孩,有意思的是,家族宴会那天,她还因为宁一白对陈扫沉不恭敬,呵斥过他。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那……那这样跟你们说吧,他是古武者。”七夜有些尴尬。
“古武者?他是古武者?”眼镜男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不信,“不可能吧?”
“是真的。”七夜说。
眼镜男见七夜又说了一遍,不敢相信了一下,但也只好选择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看了看刘洋,又看了看七夜,语气突然变得高傲,“难怪这么有恃无恐,不过是古武者那又怎样,刘洋跟你都是古武者,我们还怕他?”
“你不知道,他……”七夜刚要说下去,却被宁一白打断,“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古武者,虽然我在古武家族中。”
“你不是古武者?”七夜愣住,没明白宁什么意思。
“七夜,你没搞错吧?”眼镜男听到宁一白这么说,顿时搞不懂了,又有点怀疑七夜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算了,这不重要。”刘洋开口阻止这个话题,他对这个没多大兴趣,“所以这只兔子你不打算给我?”
“嗯。”宁一白态度坚决。
“我其实并不想跟你废话那么多,但是你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刘洋脸色蓦然一变,眼中杀机闪过,迅速举起弩弓对准宁一白。
他早就想动手了。
“咻!”
刹那间,箭已飞出。
宁一白猛得抬眼,箭头在眼中逼近,他当即不犹豫的侧头,反手一把抓住箭身,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箭反扔回去,刘洋愣神间,大脑刚作出反应,慌忙躲避,心有余悸地躲过了箭头,一转身,宁一白却已经来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只箭,此刻,正抵着自己的脖子。
刘洋有些恼怒,旁边的人都站在那里干什么?他动手都不提醒自己么?
殊不知,他们也没反应过来。
“都说了,兔子我不给你们,非得让我动手你们才能记住是吧?”
七夜一慌,赶紧上前劝阻,“宁一白,你别激动,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宁一白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箭从刘洋脖子上放下,顺手扔进了他的背篓里,神情很是淡漠,“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没这么低声下气。”
七夜面色一僵,“那你想让我现在用什么态度对你?”
“果然,那几场脸不是白打的,还是让一些人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倒是省了很多麻烦。”宁一白颇为感慨,讥讽地看了七夜一眼,提着兔子的两只耳朵离开。
兔子走的时候,身体被吊在空中,在宁一白手中因为他走动而甩来甩去,脸上却忽然露出似人一般、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靠!七夜,你看到没有,那只兔子它……”眼镜男大叫起来,试图让她改变想法,把兔子抢过来。
“它真的很聪明……”七夜也看到了这一幕,目露奇光,愣愣地看着它的表情,但回过神来,看到越走越远的宁一白后,皱了皱眉,“不能问他要,他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怕他?”眼镜男不解,心中有火没地方发。
“这个人不简单。”刘洋在一旁道,依旧对宁一白的反应速度心有余悸。
“这么跟你们说吧,我大伯都不是他的对手。”七夜对刘洋道。
“什么?”刘洋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你确定是你大伯吗?陈墨舒?”
“嗯。我在家族聚会那天得罪过这个人,今天也算是还上了,这种人不能招惹。”七夜有些无奈。
“他……他不是黄阶高手吗!那这个人比你大伯还厉害?”眼镜男一脸不能置信,印象中,陈墨舒就是那种高到不能再高的高人,自己的父亲,包括他所认识的朋友,哪个不得喊他一声前辈?
可就是那样的前辈,居然连刚刚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都打不过?
怎么可能?
七夜面上露出一丝惊叹,“他那天先是打败陆逸风,又差点废了陈晴的武功,后来,大伯又要让他接下一招,说是证明这是他真正的实力,而不是作弊,结果……一招过后,大伯受伤昏迷了过去。”
“啊?”
“我去?”
“这么厉害?”
四人都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可是,他不才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吗?怎么可能拥有这么恐怖的实力?”很少说话的那个男人,此刻也不死心发问,他也是不相信的。
“我不知道。”七夜摇头。
“难道是他修炼了什么能够吞噬别人内力的武功?”眼镜男问。
“我也不知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这事我爸都想不透。另外,那只兔子只是暂时是他的,我马上给陆逸风发个消息,他最近一直在找宁一白,到时候问陆逸风要就行了,最好不要跟他起正面冲突。”七夜忽然变得有些烦躁。
“你的意思是,陆逸风……想杀他?”刘洋问。
“问那么多干什么?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嗯对。听说下雨天,对那东西不利。”刘洋见七夜不想说了,也话锋一转。
黑色云层间,隐隐有金色光芒露出,微微刺眼,五个人抬头望了望,都不再纠结宁一白的事,赶紧继续前行。
……
溪水旁,宁一白将兔子往地上一扔,让它在地上打了个滚,一头撞在了石头上,疼得它呲牙咧嘴,用爪子挠了挠头。
“你能听懂人话?”宁一白在旁边蹲下,手放进流淌的溪水里。
水花翻溅,兔子前肢趴在石头上,见宁一白望过来,赶紧点了点头,好像生怕宁一白一怒,把它扔进水里。
“你为什么跟着我?”
兔子赶紧往后挪挪,怕石头挡住宁一白的视线,把受伤的腿露出来,以示是因为受伤了。
宁一白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一把拽过它的两只耳朵,兔子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但见宁一白笑了,应该没什么危险,又乖乖的任由他做什么。
脚下是奔腾的溪水,宁一白提着它往下放,兔子忽然惊恐起来,赶紧仰头看宁一白,却见他神情专注看着溪水,没有露出什么邪恶的表情。
脚下一阵冰凉,溪水流过伤口旁,带走血渍,兔子这下明白他原来是要清洗自己的伤口,但心还是微微提着,就怕宁一白手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