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好像是一月给她渡一次仙元,具体方法类似武侠小说的那种手对手内力疗伤。
他得天独厚,又有数不清多少万年的修为,仙气行走经络然后凝成仙元,渡给云喜,带出来的能量过于强大,所以渡仙元的时候,他经常会光着膀子……
云染给的那种毒药,是涂抹在云喜身上的,无色无味无识,非常柔和,月和在渡仙元的时候,因为气场大开,难免就会摄入。
每次一点点,常年累月就能要命哦亲。
当然,前世的云喜还不算太脑残,她先用了解药。
无论怎么求爷爷告奶奶,度仙元的场景终于还是切换到了。
那天云喜收到传召,深吸了一口气算是自我鼓励,终于还是步入了月和的寝宫。
出乎意料的,月和还衣冠齐整,正在处理公务。
他其实长得非常好看,修眉凤眸,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睥睨的冷意,肤色和其他人比起来偏深一些,面容棱角分明好看得像是最美丽的雕塑。
此时他一身玄色皇炮,黑发束起,低头凝眉沉思的样子,端正,威严,令人望而生畏,完全不敢欣赏他的美貌。
“陛下。”云喜轻声道。
月和抬头看了她一眼,看见这小女孩儿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裙,裙子上雅致地点缀着娇嫩的小花,显得非常清丽。
他也没有太在意,依然低着头忙自己的,一边道:“到孤身边来。”
云喜愣了愣,走到巨大的玉石书桌旁,然后发现砚台干了。
她很自然的用简单的小法术为他配墨。
月和本来奋笔疾书,此时动作就一顿。
这个小姑娘从小被娇惯坏了,向来只管自己开心,听说是一不如她的意就能闹翻天,何时也没有察言观色体贴过别人。
月和对她本来就没有别的期待,只想她纵是任性,别心术不正就行。
突然有了这样小意的动作……
月和抬起头,发现她一边配墨,一边伸长了脖子看他手里的折子。
云喜顿时就有点紧张。她本来也就是随便看看,但是月和突然抬起了头……
她马上就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后宫不能干政”之类的……
而且月和这样大男子主义,还有点自以为是……
她讪笑了一声,道:“白奴的字真好看。”
月和突然来了兴致,道:“既然看了,你以为当如何?”
“……啊?”
剧本里没有这一出啊!月和连话都懒得和云喜多说几句,更别说问政了!
云喜支支吾吾了半天……
月和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耐心地解释,道:“白奴的意思是,民间能用的,像样的祭司太少,平民若是生病,受伤,往往很难找到像样的祭司来修补。她为此很烦恼,想奏请开放太祭署。”
太祭署是王庭的最高医务部门,白奴有一个身份就是太祭司。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发布各项医务制度,政策,选拔有潜力的小祭司,以及主管皇家各项礼仪。其中也有不少出色的祭司,会为官员,军人,宫人修补。
民间也有些不算太专业的祭司。但是皇朝一向有句老话,叫“有病不治,常得中祭”。意思是说,民间百姓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拖着不去修补,扛着等自己好,效果就等同于一个中间民间祭司来给你修……
这个问题由来已久,毕竟,稍微有点能耐的祭司,挤破头都想挤进太祭署啊,谁管百姓的死活。
白奴这个想法不现实,因为仙家修补,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而且血统不纯的仙人为了求提升,太医署不开放的情况下都经常有人来偷仙药……
可是她提出的问题又很客观。并且提出,如果不开放太祭署,可以设立相应的民间机构,但那将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而且还有一大堆的相应体制等着一同完善,远水不解近渴……
月和给云喜解释了,然后问她:“喜儿怎么想?孤应该答应吗?”
在原来的轨迹中,月和并没有问政于云喜。所以,云喜对政局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云喜轻声道:“陛下为何问我?”
月和难得放松,道:“恰好你在。”
云喜颦眉思索,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喜儿觉得,不该开放太祭署。虽是为百姓着想,不过代价太大了。”
月和微微眯起眼睛,道:“是了,群臣也不会答应。”
“但是设立相应民间机构,是应该要从现在开始做的。在此之前,陛下何不让人将几种常用的祭术,铭刻于路人都能看到石头上,以期百姓看到,能自己修补?”
月和愣了愣。
云喜连忙站起来,道:“喜儿什么也不懂,只不过是觉得,普通的祭术本不是什么秘密,就算不做祭司,只当是多学一个手艺……”
“就像你明明学祭,却还是学了搏杀之术一样?”
哎哟妈呀!
云喜吓得舌头都要打结了:“陛,陛下……”
月和好整以暇:“怎么?”
云喜哭丧着脸道:“那件事,陛下明明,明明已经罚过喜儿了,喜儿也认错了,表明不会再犯了……”
月和淡淡道:“果真没有再犯吗?”
当然一直“在犯”啊!!!
云喜要疯了!
这剧本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你有修改剧本的权力又怎么了!能不这么随便改吗!!
“好了,孤料你也没这么大的胆。”月和突然道。
云喜:“嘎?”
月和甚至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又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甚至取过一直放在身边的一盏犀角杯给她。
“你的主意虽然粗糙,但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孤打算让白奴就按照你的路子,好好斟酌。刻在路边……确实比让人去民间传授强。”
云喜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谁知道他待会儿又会把剧本改成什么样!
“说起来,你怎么这么怕孤?喝点酒,壮壮胆,嗯?”
云喜战战兢兢地接过那个犀角杯,正打算喝一点意思意思……
月和突然又道:“为什么这么怕孤?”
云喜被惊吓得一大口酒猛地灌进了嘴里!
刚想喷出去,一回头看到月和的脸,不敢喷,连忙又咽了回去。
烧刀子一般,从喉咙管,直烧到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