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君小姐到。”太监尖锐的嗓音将殿内各有所思的三人打断,三人齐齐朝门口看去。
只见君炎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来,随年过六旬,却依然老当益壮。身后君陌璃一身红衣,张扬夺目,眼神灵动。
欧阳陵川眼眸微眯,上下打量着,这君陌璃看起来,似乎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两人躬身行了一礼,道:“老臣,民女参见皇上。”
君家战功赫赫,得先皇恩典,凡是君家嫡系,见到皇室之人,可不必行跪拜大礼。
欧阳陵川见此,扫向君陌璃的视线暗了暗,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只是这又如何逃的过君陌璃的五感。
感受到欧阳陵川强烈的视线,君陌璃也开始毫不掩饰的打量起欧阳陵川来,毕竟是皇室之人,欧阳陵川如今虽已到了不惑之年,看起来到还算是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又因为身居高位多年,自有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感受到君陌璃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欧阳陵川的眉轻轻蹙了蹙,似乎有些不满,但也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原先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孔。
“两位平身吧,多日不见,君老将军依然是生龙活虎啊,这陌璃丫头长的也是越发水灵了。”欧阳陵川大笑开口道,这副模样到有几分套近乎的意思。
君陌璃对皇帝这样的开场白感到十分诧异,这皇帝闹得是哪一出,今日叫他们来,难道不应该是试探一番,再兴师问罪的吗?
毕竟前不久,她可是把这皇帝老儿最宝贝的公主殿下给打了的呢,也不知道那刁蛮公主现在能下床了没有,毕竟当时君青下手可是没有留情的。
君炎心中的疑惑也不比君陌璃少,但毕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了,面上不动声色,开口道:“皇上说笑了,老臣如今已是年过六旬,只不过是平时注重锻炼罢了,如今这把老骨头怕是也就只能为皇上尽些绵薄之力了。”
顿了顿,又道:“至于老臣这不懂事的孙女,性情顽劣,一时冲动,可能会犯下错误,那时,还望皇上能多多包涵。”这话,显然是在为君陌璃前些天打伤欧阳苒的事情说情了。
君陌璃嘴巴撇了撇,似乎对君炎这样诋毁她乖巧可爱,单纯善良的形象有所不满。
“咳咳”蛋蛋在槃龙空间中听到君陌璃的自夸后猛咳了起来,论这不要脸的程度,主人与那个危险的妖孽男倒是挺般配的。
欧阳陵川心中冷笑,这个老不死的,莫不是老糊涂了,以为他随便说几句自己就会免了君陌璃打伤堂堂一国公主的罪了,这么好的一个打压君家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
至于先前巫祁说的预言,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将君府灭了,就留君陌璃一人,到时候把她关押起来,让她为自己所用不也一样,顺便,还能逼问出那件东西的下落。
显然,先前巫祁的那番话是对牛弹琴了。
“爱卿莫要谦虚,朕看陌璃这丫头精明着呢,怎会被情绪所左右,做出冲动之事。”言下之意便是,打伤公主之事朕不会轻易算了。
果然,接下来,欧阳陵川话锋一转道:“前些天苒儿身受重伤昏迷着被人抬了回来,在床上养了好些日子才清醒过来,爱卿你猜,苒儿醒来跟朕说了些什么。”
心中微沉,君炎沉声答道:“臣不知。”
君陌璃则是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还用猜吗,人就是本小姐打的。
“苒儿同朕说,是陌璃丫头将她打成这样的,爱卿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欧阳陵川的声音微微显出几分怒意。
君炎眸光又沉了几分,那日发生的事,君陌璃回家后也同他讲过了。明明是那欧阳苒出言不逊在先,又动手打人在后,自家孙女不过是正当防御罢了,自己技不如人,被打伤了也是活该,竟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此种做法,当真是让人心寒。
于是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老臣的孙女无法修炼这一事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敢问皇上,一个毫无灵力的人是如何将有灵将中期修为的公主殿下打伤的。”
欧阳陵川又如何看不出来君炎是在假装一无所知,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还要维持着疑惑的表情,问道:“朕自然知道陌璃丫头无法修炼,也正因如此,朕才会有此一问,而不是直接治她的罪。”
“不过,朕派人打听后,有那日在场的人说,打伤苒儿的并非是君小姐,而是出云七卫中的青卫。只是,这与苒儿说的并不相符,但是朕也不相信是陌璃丫头伤的人,爱卿,你说呢?”
这就相当于是让君炎在君陌璃和出云七卫中做出选择。
欧阳陵川心中冷哼,他倒是要看看,这君炎要如何选择,是要他的宝贝孙女呢,还是要君家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