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在这里布置幻境!罗刹女,你可别忘了,那结界你可是踏进去了的,留下了你的气息,这忙你不帮不行!”舍脂见罗刹女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连忙拉着罗刹女说道,“本想着帝释天这一仗打个七八百年,回来也差不多将那小妖忘了,可谁知他这么快就要回来,要是他依然忘不了那树妖,以他的本事,查到你这里可不是难事儿啊!”
“哎呀!舍脂,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那结界我本来不用进去,是你把我扔进去的,现在你翻脸不认人的想拿这个要挟我啊!”罗刹女漂亮的脸蛋拉得老长,不高兴的说着。
“罗刹女,你别生气,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你的结界和幻境之术中三界中最好的,我除了找你帮忙,还能找谁啊!你再帮帮我,我一定有重谢!”舍脂忙放下天后的架子,拉着罗刹女说着好话。
“重谢就不必了!”罗刹女没了兴趣,淡淡的说道:“帝释天如果真的追究这事儿,你就说是碰巧遇上,然后不小心弄破了结界,那小妖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不就完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啊!那树妖在我殿里时又叫又闹的,帝释天后宫的女人又多,难免被人听去,我要是不做好万全之策,想好应对之法,要是帝释天追查起来,我脱不了身,你也跑不掉!”
“你!你怎么耍无赖啊!”
“哎呀!好姐姐,你帮帮我吧!事成之后我送你一个古法秘方,可保你青春永驻,容颜不改,好不好!”舍脂拉着罗刹女的手,将一卷玉石做成的古卷递了过去,“这是上卷,事成之后,我便将下卷也送你。”
罗刹女接过古卷,随意的翻了翻,便抿着嘴角收下了,“那行,我帮你,要说这三界中布幻境结界啊!我罗刹女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那当然了!”舍脂松了口气,亲亲热热的拉着罗刹女的手,说道:“把幻境布成望舒破了结界跑掉就可以了,反正石缝中的那棵桂树还活着,帝释天就只会当她贪玩离开,随他去寻找,过上一些时日,无趣了便会将她忘记。”
“嗯!还是你了解哈!”罗刹女吃吃的笑着,“说不定这次又给你带几个姐姐妹妹回来呢!”
“要真是这样,我还就放心了!”两人说着走进了结界之中,商量起了如何布置幻境。
天龙八部众之间的战争开始不久,便接到佛陀调停大战的佛旨,帝释天早就感应到须弥山脚石缝中有变故,却苦于阿修罗王的纠缠不得脱身,收到了佛旨后,帝释天便召回了人马匆匆的往回赶,还未到须弥山,便有仙官给两天王带去了佛陀的法谕,本想先去须弥山脚下查看的帝释天不得不做罢,和阿修罗王一同去了九重天面见佛陀。
不是第一次来这九重天上面见佛陀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佛陀罚背经文,帝释天熟门熟路的找到佛陀的小屋,虽说每次讲经论道,传书授业都会在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前殿,但佛陀更愿意呆在这个简朴的小屋里。
佛陀端坐高台上,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跪在脚下的两人,两人也知道规矩,啥也不用说,也不用分辨,听训吧!至于听多久,那就要看佛陀的心情了!
听着佛语的帝释天心急如焚,却不敢表露出丝毫,嘴上跟着佛陀念着经,脑袋里却开起了小差,不知训诫了多久,趁着停顿的间歇,帝释天虔诚的匍匐在佛陀脚下,说着忏悔的话,心中求着佛陀快些结束,佛陀像是看出了帝释天的急躁,也不说破,饮下茶水后,又让他二人好好的跪着,悲催的阿修罗王也莫名其妙的跟着一起罚跪,足足跪了七日夜后,佛陀终于停下了手中转了七日夜的佛珠,说出了对两人的惩罚结果。
“千年寿满便去转生!”
这是佛陀对两人的惩罚,阿修罗王倒是满不在乎,起身便离去了,剩下帝释天愣愣的看着佛陀,像是没听明白。
佛陀已经闭上了眼睛,念了七日夜的经转了七日夜的佛珠,佛陀像是累了,不管帝释天怎么问怎么求,佛陀都没再开过口,帝释天只得领了佛旨离开。
心中忐忑的舍脂在自己的寝殿里熏着香,没日没夜的熏着,寝殿的大梁都被熏出了香气,阿童伺候在殿里,鼻子里已经闻不出味儿了,殿外伺候的女宫们也不知天后娘娘是怎么了,只知道七日前天后娘娘宣了医官,医官走后天后娘娘的寝殿里便熏起了香。
“娘娘!”阿童打了几个喷嚏,鼻子里总算有了点知觉,“释天大人已经回来了,现正在善法堂与众部商议事情呢!恐怕一会儿便要过来了,您要不要准备一下。”
“哎哟!”舍脂一手按头一手捂胸,软软的便要从坐着的矮凳上跌落,阿童忙上去扶着,舍脂奄奄的朝阿童说道:“你怎么又在我面前提他,你一提他,我便觉得头晕胸闷。”
“娘娘!他的确是回来了,您这是怎么了!不是天天盼着的吗!怎么这会儿连听名字都听不得了!”阿童想不明白,自从舍脂天后偷窥了帝释天的一丝梦境后,便变了模样,变得不像是舍脂了,阿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的知道舍脂天后独自出去了几次,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关进密室没几天,这女人便成了时空之眼上的分针,大家都只当是舍脂天后殚精竭虑的为时空之眼找齐了时分秒三针,为善见城又做下一桩天大的好事,但也有些不一样的传闻在后宫的女人间悄悄的流传开来,最荒诞的说法莫过于,那根被打入了时空之眼的分针,其实是舍脂的情敌!
时空之眼终于启动起来,整个须弥山与善见城更加紧密的连接起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可是阿童却发现,自从日月神钟开始运行的那天起,舍脂天后就变得越发奇怪了。
“别和我提他,我不想见他,不想!”舍脂一脚踢翻了熏香的炉子,“这善见城的医官都是些混吃等死的窝囊废,说什么熏点香就能治我的头晕胸闷之症,我已经连着熏了七天了,怎么还是不见效果?都是庸医,都该扔到异界去。”
舍脂发着火,阿童连忙将踢翻的香炉扶了起来,打扫了满地的香灰,念了咒语将满室的熏香引去了窗外,又好言劝着舍脂,“娘娘,医官说了,让一天熏一次,一次只熏指甲盖大小便可,您倒好,将够三年的香都在这几天熏光了,您是熏的太多了,反倒没效果了!”
“唉!我是心急了,就想着多熏点,我能快点好吗!”驱散了满室的浓香,舍脂靠在床榻上,耳边响起大殿外“嘀嗒”做响的时钟之声,舍脂心头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烦闷又冒了出来,喃喃自语道:“罗刹女的幻境做的如此真实,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被识破,就算识破又怎样呢!他做梦也不想到我会将那树精藏进了时空之眼里,只要找不到,他便不敢拿我怎么样!不怕,不怕!我是这善见城中的天后,受着佛陀神念的照顾,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阿童伺候在殿外,听着舍脂天后嘀嘀咕咕的说着胡话,心里头又是慌乱又是心痛着,看着舍脂似疯似癫的,阿童叫来小女官守在外殿处,自己转身出去守在了城门口,单纯的阿童想着,只要帝释天第一个去舍脂寝殿,舍脂天后的病便会好起来,所以,阿童不会允许别的女人请走帝释天,忠心的阿童站在城门口等了不知多久,不见帝释天的身影,却等来了一个消息,帝释天很快便要下凡界转生了!
阿童连忙回去将这消息告诉了还在寝殿中浑浑噩噩的舍脂,得到这个消息,舍脂终于清醒了一些,也终于想起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了,连忙催人伺候着梳洗打扮,守在城门外**帝释天归来。
须弥山脚下,一个身影落寞的站在石缝中,看着石缝中的景色依旧,却是人去楼空,身影站了一会儿,便坐到桂树旁的茶几边,弯下腰看着茶几下,像是在寻找什么,不一会儿又起身走进树旁的小屋里,坐在小床边发着呆。
石缝外。一只金色的大鸟拍着翅膀降落下来,在石缝外呱呱叫着,“释天大人,释天大人!你在这里面呆了好几天了,快走吧!善见城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呢!”
“四大天王都在善法堂等你了,你不想理他们就算了,天后娘娘也在城门口等着你了!”
“哼!”帝释天突然拍了一下梳妆台,将上面镶嵌的宝石震落了好几颗。
大鸟听见了动静,连忙住了嘴,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着,看到在桌上打着转的宝石时,大鸟咽了咽唾沫,“不喜欢就给我呗!可惜了啊!”
“大鹏鸟!”帝释天朝着石缝外的大鸟喊道。
“在!”
“进来!”
“哦!”大鸟抖了抖翅膀,原地打了个旋儿,变成一只小巧的鸟儿飞进了石缝中。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擅自离开这儿,我走的时候是怎么交待你的!”
变小了的大鹏鸟停在梳妆台上,正用小爪子扒拉着桌上的宝石,听帝释天这么一问,大鹏鸟一惊,下意识的伸出翅膀捂住了尖嘴和屁股。
“你做什么!”
“没,没什么!”大鹏鸟连忙缩回翅膀,说道:“她,她欺负我来着,我就生气了,离开了!”
“她有什么本事我难道不知道!她那点本事能干什么!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居然都敢不做!”帝释天大怒,将梳妆台拍的“嘭嘭”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