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河城。
城门紧闭,城墙上沾着许多士兵,还有严阵以待的弓箭手。
到了这里,一路上阴阳话语甚多的杨信都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其他的桐乡镇居民们满脸紧张,整个沧河城只是远远的观望,便能够感受到其上的肃杀暮凉,让人不由得心就被悬了起来。
“他们可不会给我们开城门。”杨信在旁边说道。
“一路上你嘴巴就没听过,比长舌妇还啰嗦,能不能消停一会?”任柔憋不住火气。
杨信脸色通红,被喜欢的女孩用长舌妇形容,太打击自尊心了。
要知道他自视甚高,将来可是要通过层层筛选进入帝都考取功名,成为*人敬仰的文状元。
“不信等着瞧,看看会不会让他进去。”杨信冷笑,他早就尝试过了,根本没用。
唰!
陆秋拿出一个东西,直接丢到城墙上。
城墙上的士兵们早就注意到了城外来了一群人,其实他们都知道,肯定是被战乱波及的难民。但是上面有命令,无论来的人是不是夏国难民,一律不许开城门。
免得赤炎国这时候打过来或者难民当中混有赤炎国的奸细,既然不好查清楚底细,那么就一个不许放进来。
那块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个士兵捡起来,竟然是块令牌,上面有皇室的标志,士兵赶紧拿着令牌汇报。
很快,城门打开。
里面涌出来大量的士兵,各个手持长矛,列成长队。
“你看我没说错吧,根本就不该来沧河城,说不定我们会被当成赤炎国的奸细就地解决。”杨信吓得脸色都白了,上次他来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只是城墙上的士兵们呵斥他赶紧走,不然的话按照奸细处决。
现在这群士兵们带着武器直接涌了出来,想走都来不及了。
“你闭嘴!”任柔又来气了,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杨信如此的讨人厌呢。
其实任柔的心里也慌,她连桐乡镇都没怎么离开过,当然也不曾见过士兵们散发着肃杀气息的冲出来,列成两队又好像是在包围他们。
眼角余光里的黑袍陆秋,仍然骑在马上,一脸的平静。
或许是他身上的平静能够感染别人,任柔心里的慌乱也随之平复。
啪嗒啪嗒……
在城里,有两个男人大步走来,身后还有群侍卫随从。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一个身穿盔甲腰间佩刀,一个服饰讲究有些华贵。
“这是沧河城的城主钱赤和沧河镇边军将军徐明。”有人认出来了两个人的身份,惊诧的说道。
在桐乡镇居民们惶恐的注视中,钱赤和徐明走到陆秋的马前,同时跪下。
“沧河城城主钱赤参见摄政王殿下。”
“沧河镇边军将军徐明参见摄政王殿下。”
帝都中的**,早已传到了沧河城,尽管这里面临着被破城的危机。
钱赤和徐明在观察着马上的少*,没想到这位摄政王如此*轻,不由得产生怀疑。
但是想起那块令牌,两人又打消了疑虑。
在陆秋还**从帝都出发的时候,苏蝉衣就以皇室女帝的身份送了诏书,会有皇室援兵赶往沧河城,帮忙一起守城。
如果不是这个诏书,钱赤都想要劝说徐明弃城逃走了。
论军事力量,被赤炎国摧枯拉朽击溃的闵鹤城与落雁城可都在沧河城之上。
连闵鹤城和落雁城都扛不住赤炎国凶猛的兵力,沧河城又怎么做得到。
摄政王殿下?
包括任柔和杨信在内的桐乡镇居民们都不明白夏国哪里来的摄政王,可是他们却懂得王子的意思。
“参见摄政王殿下!”
所有出城来的沧河城士兵们全部跪下。
冷汗霎时间从杨信的毛孔里暴涌,他一路上因为酸任柔对陆秋有好感,不住的阴阳怪气。可是**想到,这位叫陆秋的黑袍少*竟然是摄政王!
代国君处理政事,所以叫做摄政王,可是妥妥的实权人物,怎么会是他能招惹起的?
杨信动作隐晦的朝着人群里面躲了躲,幸好不论怎么话多,都**进入过陆秋的眼帘,否则要倒大霉了。
原来他是摄政王!
任柔美眸里更是异彩连连,怪不得能够拥有这般风度呢。
“为何有难民前来沧河城避难,城门不开还要驱赶?”陆秋居高临下的问道。
“这……”沧河城城主钱赤瞥了瞥身旁的徐明,讪讪笑道:“殿下,我们是怕赤炎国太狡猾,利用难民让我们打开城门,然后一举攻破。我们也是为了夏国着想,还望殿下能够理解。”
“胡说八道。”徐明却在旁边拱手,丝毫不给面子的拆穿:“明明是你贪生怕死,沧河城视野开阔,就算是赤炎国伪装的难民,我们接进来也能够及时的关闭城门。好几次我想要开城门,都被你极力阻拦!”
“地阶高手。”陆秋轻笑两声。
“殿下见笑了。”跪在地上的钱赤抹了抹额头,表面上在笑,心里却已经在问候徐明的十八辈祖宗,真是个死犟驴,在这种时候把他给卖了。
砰!
陆秋隔着空气,对着钱赤的方向扇了过去。
黑气在掌心喷涌而出,化作一只晶莹如黑玉的巴掌。
钱赤下意识的促动体内元力试图格挡,那块黑玉般的巴掌却直接洞穿了元力落在胸膛。
“噗嗤——”
跪在地上的钱赤猛地朝后滑去,膝盖小腿擦着地面皮肉开裂然后倒飞出去撞在城门。
钱赤惊骇,他竟然连摄政王的随手一掌都挡不住。
他们只知道帝都发生**,皇帝退位,上位的是女帝苏蝉衣和摄政王陆秋。
摄政王为了夏国战事,将亲临沧河城。
现在钱赤和徐明都悟了,怪不得陆秋能成为夏国的摄政王,这身实力起码在夏国排前三!
“请殿下降罪。”
钱赤调整身体,跪在地上满嘴血腥气味的说道。
“平定战事,自然会算账。”陆秋神情如降温的深秋,率先骑马进城。
“是,殿下。”
钱赤的头埋得更深,心如死灰却又无任何法子,他这个城主恐怕是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