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阁的人,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被围在中间的矿奴,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丝毫惧意,反而透出几分癫狂与欢喜。
最后几个字,他更是咬牙切齿,恨意深深。
这位。
恐怕和摘星阁的冤仇不小。
“既然知道摘星阁,那我就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杀阵一开,定会让你尸骨无存。”
“呵,就凭你们!”
那矿奴冷笑一声,手脚同时往外一挣。
砰砰闷响声中,他手脚之上的锁链镣铐,竟是齐齐断裂。
之前束缚手脚的锁链,此刻反成了攻击的利器。
他舞动链条,仿若猛虎下山,朝着摘星阁的护卫便冲了过去。
“列阵!”
一声低喝。
原本围成一圈的七人,立刻按北斗七星分列,迎向冲杀过来的矿奴。
四道寒光,上下左右,齐齐而至。
分别刺向矿奴的四处要穴。
中间一人,更是一往无前,长剑如枪,直直刺向矿奴的心窝。
“杀!”
矿奴低吼。
迎着剑光,挥动链条,卷向那人脖颈。
但摘星阁七人此刻的占位,就像北斗七星,浑然一体。
中间那人身形一闪。
破军、贪狼方位上的二人,立刻递补上前,手中长鞭,好似两条灵蛇。
不止缠住了挥舞的链条,连矿奴的两只胳膊,也紧紧缠住。
嗖,嗖,嗖。
那使鞭的二人,脚尖点地,身形不停,绕着矿奴,移形换位。
呼吸之间。
矿奴身上,就被长鞭缠绕,捆得密密匝匝。
“起。”
那二人低喝,错身向后一扯。矿奴立刻身不由己,被拽到了半空之中。
四道寒光,如影随形,齐齐刺中矿奴。他既痛苦又癫狂地仰头大叫一声。
身上血线**。
长鞭、利剑,竟一齐崩裂。
同时。
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之上,一层血芒,就像盔甲,覆盖其上,严严实实。
相比矿道中张大成异化时那似有若无的血芒,矿奴身上的血芒几乎浓稠如实质,连手上链条,都被浸染裹挟。
“这才是真正的罡气如甲、神兵天降。这位,最少也是通窍大成的境界。”
“死,你们统统都要死。反正老子也活不了了,杀死一个,算一个。”
那矿奴激发出罡气的同时。
似乎也触碰了身体里的某种禁忌,胸口之上,紧接亮起一个巴掌大小的金色符文。
他身上的血芒,立刻潮水一般向那符文涌去。
而他则状若疯魔,身形一闪,竟是舍弃结阵而立的摘星阁众人,扑向实力更弱的外院学徒。
TMD,这疯子是要临死反扑,拉人垫背呀。
沈墨见机极快。
在矿奴扑来的瞬间,疾风腿已是运用到极致,身如疾风,舍命奔逃。
“杀一个天才,抵得上成百上千的蠢材。小子,就选你最后陪我上路吧。”
那矿奴眸光一扫,竟是舍弃他人,径直向沈墨扑去。
能将风雷山庄的疾风腿运用至此,假以时日,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
临死还能扼杀一个天才,真是爽快呀。
他仰头大笑出声。
一跃数百米,瞬间就扑到了沈墨身后。
裹挟着罡气的链条,撕裂空气,朝着沈墨的脑袋,狠狠砸去。
锵。
沈墨听风辨位。
知道跑肯定是跑不过这个疯子了。
危急之时,军体拳使出,握着铁凿,充当臂肘,冲着挥来的链条,横空一挡。
虽然铁凿被链条直接扫断。
但攻击的方向也因此改变,啪地一下,擦着沈墨的肩膀,砸在了地上。
砰。
石块碎裂,地现大坑。
矿奴一击失手,越加**,手腕向上一抖,链条紧追沈墨,再次袭来。
完了。
两人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非一个层级。
即使有疾风腿加持,这一击,他也绝无闪避的可能。
最坏的情况下,只能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
不死就有希望。
沈墨目中精光四射,没有绝望、没有放弃!有的,只是冷静和决然。
他双手探出,抓向那甩来的链条,竟是要拼着手断骨裂,也要争取躲避的时间,护住脆弱的脑袋。
嗖。
一道劲风,仿若无形利箭。
在沈墨准备以伤换命的霎那,擦着沈墨的耳际,射向那满脸狰狞的矿奴。
他就像被定格一般。
额间一个血洞闪现。
两眼之中,充满不甘。
不仅胸口的金色符文迅速消退,那包裹全身的血色罡气,也瞬间无影无踪。
砰。
沈墨一脚飞出。
矿奴的身体立刻就像破沙包一样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碎石尘埃之间。
获救了。
有高手弹指之间,救了我的性命。
沈墨没有任何迟疑,转身便向那劲风袭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夜色之中。
高高的山丘之上,徐长老一袭青衫,卓然而立,就像出鞘利剑,给人一种无形威压。
在他身旁。
另有七名强者现身。
其中一名身着绛紫军袍,一看就是镇抚司出身的魁梧大汉,声若洪钟地发号施令道。
“各卫队,清剿矿场!凡趁乱异动者,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杀伐决断,铁血冷冽。
所有护卫,齐声应命,以小队为单位,加快清剿**的速度。
有八位强者坐镇。
很快。
所有想要趁乱逃跑的矿奴,都倒在了血泊中。
“齐兄,这里就有劳你了。”
“应该的,今日本就是我镇抚司值守,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收尾之后,我镇抚司,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齐兄言重了。贼子处心积虑,换做哪派,也难以避免。当务之急,是要弄清被咱们击退的那几个蒙面人究竟是何来头。”
徐长老目光幽幽,看向不远处的沭云山脉。
地动之时。
不仅矿奴趁乱**。
他们这几个镇守矿区的各派高手,也遭到一群神秘蒙面高手的刺杀。
要不是那些人纠缠,有他们坐镇主持,矿区又焉会混乱至此!
时机如此微妙。
这地动,如今细想,真是颇不寻常!
“徐兄说的对,不弄清那群人的来路和目的。咱们这矿,怕是还不能着手开采。”
一个手拿算盘,看起来像是店铺掌柜的和气老者,点头赞同徐长老的说法。
其他几人,也纷纷赞同。
众人又低声交换一下各自的看法,便从山丘上散开,各忙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