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一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同样身为女人,勾心斗角谁**经历过。
安氏**起身的打算,还是黑来氏看到夏氏脸色越来越黑,将安氏扶了起来。
“子柔对府中的规矩不全然懂得……论处罚……”
她撇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温明准,心中的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叫人作呕。
“杖行五十。”
说得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五十?!”
安氏又激动起来,“二十便能皮开肉绽,五十岂不要了命?”
“韩子柔,你这般心狠手辣,莫不是早就算计好的?!”
此时的韩子柔眼前有些发晕,在温启风的怀里踉跄了一下,冷笑一声。
当初嫁入二房的时候,她何止才挨过五十个板子?插银针,掌脸,鞭刑,哪一个**受过?仅仅是因为那温明准的一面之词,就让她吃尽了苦头?
温明准是她的心肝宝贝,难道她就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吗?
“敢问二夫人,婚配女子贞洁被辱,你该当如何?”
她一副明了的模样,拖长声音,“难不成二夫人心胸如燎原般广阔,能够忍气吞声,就此掀过?”
“我!”安氏本身**道理可言,非要强词夺理,“无论如何,我不答应!”
“呵!你不答应?“
“这里何时由二夫人作主了?”
夏氏因着这安氏,气得胸闷极了,不想再留情面给她。
“若你心疼,嫌不公,那就让老爷来定夺吧。”
此话一出,安氏一下服软,“老爷,商事忙、忙着呢,何必麻烦老爷出面。”
若是让温老爷知晓此事,定会大发雷霆。他的眼里,最容不得伤风败俗之事,重则还会将温明准赶出府。
现在他还正是在老爷面前好好表现的时候,**不能因这事坏了印象。
老爷与韩家交好,这种事无意是很得罪交情的,怎么会允许自家的人坏了商事。
夏氏看她眼珠子溜溜的转,心中对她的小心思再明了不过了。
“五十杖外,两月不得出房院,抄经书二十遍。”
极具威严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如若再犯,逐祖籍。”
众人抬头,惊讶之外还是觉得理所应当。
“安氏,你该庆幸这次好在有人及时赶到,**闹出更耻之事,若还不引以为戒,你们**,这府中是留不得了。”
**快百*的基业与清白,不能葬送在他一人手中。
夏氏虽为女流之辈,但当初纳妾是归她管的,废妾她自然也有话语权。
安氏不管不顾又跪下,用膝盖狼狈的走向夏氏的脚下,扯着她的裙口,痛哭流涕。
“大夫人,求你、求你……”她一边摇头一边说,“五十板、怕是不能承受啊……求夫人……”
夏氏不想理会她,韩子柔是过门的儿媳,现在这个局面,也是在她这个大夫人脸上抹黑。
“来人!”
紧接着来了两个小厮,将温明准双手架下去,不一会儿,就传来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和某人的闷哼**。
板子每落下一下,安氏就心疼得颤抖一下。
夏氏叹了口气,唤声道:“张嬷嬷,扶你家主子回房吧。”
安氏的贴身嬷嬷应了一身,蹲下心疼的看着安氏,“夫人,我们回去吧。”
见求饶无用,门外已经响起了板子的啪啪声,她一把推开嬷嬷,往外冲去,嘴里喊道:“准儿啊!我的准儿……”
嬷嬷正要跟随,身后传来悠长的声音:“若妨碍执行家法,嬷嬷知道后果的。”
“是。”
外面拉扯纠缠的声音嘈杂,听得人头疼。
“天色已深,劳烦三夫人了。”
黑来氏在此也只是做了一个见证人,事不关己,得体的说:“这是妹妹应该做的。”接着笑笑,也行礼出堂了。
夏氏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无力,招手唤嬷嬷为自己揉着肩膀。
“我乏了,你们也回去罢。
温启风还想说些什么,夏氏又拂手,只好行礼退下。
刚穿过一个长廊,韩子柔的腿又开始打颤。温启风搀着她,感受到她在强忍。
他松开手,走到她的身前,蹲下。
意图一目了然。
“长安,不……”
她话还未说完,眼下的人一勾手,一个不稳就趴在了温启风的背上。
他顺势起身,正了正姿势,好让韩子柔能够将头依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也被这一连串的举动吓到了,手迅速环住他的脖子,头挨在他的耳边,只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乱跳的声音。
长安瘦极了,硌得她生疼。
“长安,我重吗?”
她抿唇继续道:“我可以自己走的……让人瞧见了,不好……”
温启风一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缓缓的走着。
一到静居,她就想下身,可他执拗,非要将她放到椅子上在罢休。
“长安,你生气了?”
沉默。
“长安,今日喝药了吗?”
沉默。
“今日去见的友人,谈的如何?”
沉默。
“我去后厨瞧瞧,药煎好了没。”
她正要起身,阿悄“咚”的一声跪下,磕头后也不将头抬起来。
“公子,夫人,是阿悄的错,是奴婢**照顾好夫人……”说着便抽泣起来,“若是我等着夫人一起,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韩子柔温柔的笑笑,“阿悄,起来,我不怪你。”
阿悄猛地摇摇头,“我会去管家那里领罚的,阿悄、阿悄作为贴身丫鬟……居然……”
“阿悄,你要再这般,以后我不理你了。”
她佯怒,阿悄终于住了口,咬着嘴唇抽抽嗒嗒。
又隔了一会儿,她还是跪在原地还**起身:“公、公子。”
温启风闻声转过头,看着阿悄。
“求您劝劝夫人吧。”她又叩首。
“夫人、夫人不听我的,她执意药亲历亲为煎药,手上全是烫伤不说,上次、上次还在炉边睡着了,衣袖都烧掉了一只……”
话毕,她哭的更厉害了。
“阿悄!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韩子柔气极了,起身冲着阿悄大声呵斥。
温启风立马抓过她的手,好歹是男子,她的挣扎自然不起作用。
衣袖掀开一看,手背,指尖,掌心,甚至手腕都是被烫蜕皮的痕迹,泛红不说,还显着血丝。
“夫人从小到大,从、从未做过这些粗活……还不许我们插手……”
“阿悄!”
韩子柔想抽回手,却被人大力禁锢着。
“阿悄,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