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窗户,半躺半坐在一张椅子上,眉头紧蹙,双眸闭着,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快速地一起一伏。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受伤的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任凭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荆尔宜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倒抽了一口冷气,缓缓地上前半跪在地。地面有些冰凉,可只有这样才方便给他处理伤口,荆尔宜默默地咬了咬牙,忍了!
她轻轻地摊开厉仲寒的手掌,厉仲寒立刻睁开了眼,面色抗拒地想抽回手,可她固执地按住,不让他抽走。
感觉到厉仲寒没有那么抵抗,她开始捣腾药箱,刚从里面拿出棉签,厉仲寒就一脸不耐烦地起身走开。
“仲寒,你的伤口还是早些处理……”
荆尔宜说到一半,发现厉仲寒并不是想离开,他只是了过去,坐在了床榻,手静静地搁在一旁。
荆尔宜见状,抱着药箱赶紧坐在了他旁边,开始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伤口。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不然就要去医院缝针。那样的话,会耽误你的工作很久。现在看来,应该两三天的样子就能完全愈合,你后天去上班的时候记得注意些。”
荆尔宜一边上药,缠纱布,一边叮咛着。她没注意到此刻的厉仲寒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有些温柔,但更多的是解读。
他在审视她。
他先是贪婪地凝视着她的脸,那张令他过去几年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脸,然后视线向下,落到了她正在替他上药的手上。
她的左手手背洁白无瑕,白得刺眼,他怔了怔,再看过去,依然是洁白无瑕的一片。
“好了,”荆尔宜细心地捧着他的手,水亮的眸子闪烁着微微笑意,她说:“这两天最好不要淋浴,选择泡澡比较保险!”
他的手又宽又厚,骨节分明,她的手和他的比起来,就跟小鸡爪似的,又小又瘦。
厉仲寒听到她的话,收回刚刚审视的目光,眼底重新聚集起了寒意,他看了一眼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掌,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嗯……那个,纱布厚一点比较安全。”荆尔宜察觉到他的皱眉,赶紧解释了下。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德叔的声音,他在门口处说道:“先生,您的手机来了电话。”
“进来。”
德叔立刻把手机递给厉仲寒,然后他目光扫了厉仲寒的手和荆尔宜一眼,便放心地下了楼。
荆尔宜余光瞥见是顾致打来的电话。顾致是跟随厉仲寒一起回国的欧洲同事,之前来过家里一次,和厉仲寒在工作上的交流比较多。
她自然以为这次顾致打电话过来是为了谈论工作上的事,可两人在电话里只讲了几句,厉仲寒说话的语气便变了调。
紧接着,他不顾对方还在说话,直接按掉通话,然后一扬手,将荆尔宜手下正在整理得药箱瞬间打翻在地,里面的药品,酒精,纱布等东西散落一地。
“仲寒……”
荆尔宜转过脸,看到厉仲寒一脸乌云密布的神情,预知暴风雨即将来临,她害怕地缩了缩,身体不自觉地往后躲。
她退拒的样子狠狠地刺激到了厉仲寒,眼底刮着恐怖的旋风,一只手掌就将她掀翻在床。
“荆尔宜,这下你满意了吗?嗯?”厉仲寒怒目大吼,如铁一般的手指牢牢钳制住她的肩膀,大力地摇晃着她,语气听上去恨不得将她拆骨剥筋:“想要你照片的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你是不是早就想着这一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