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提人审问呢,再不快点就要出人命了。”小太监说罢便鼠头鼠脑从花间窜走了。
易倾涟加快步子走进大院,就在门口空旷处,见到伏在长椅上的莫大夫,后面有两个小太监拿着一把点燃的香火对准莫大夫脚底戳去,莫大夫汗水淋漓,却忍着不吭声。
易倾涟一路上已经想好计策,这会装作慌张地跑向掖庭令,“齐大人,齐大人……”
掖庭令示意手下暂停用刑,易倾涟跪在中间,“奴婢易倾涟有事禀报大人。”
“是替人求情来的吧。”齐大人怪声怪气地说。
“不,齐大人,小女确实有事禀报,事关重大,还请大人移步。”
齐大人心知易倾涟心事紧密,掖庭中不少人愿意听命于她,就连皇妃也跟她十分要好,但她拒绝任何女官职位,对这种人,所谓投鼠忌器,还是小心为妙,多年来,他与易倾涟一直揶揄着,相互忌让几分,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当然,齐大人并不知晓易倾涟是惊鸾会军师,更不知道惊鸾会的存在。
“起来吧。”齐大人果然起身走到隐蔽处。
易倾涟示意契心留步,又望了一眼莫大夫,契心是个乖巧之人,便走到行刑处,向莫大夫问话。
“齐大人,事关重大,奴婢琢磨着如何向您禀报呢?”易倾涟难为地说。
“你便直说得了。”
“是,是这样的,”易倾涟装作诚惶诚恐地道:“我身边有人告诉我,有人混进掖庭,不在名册中。”
“什么?!”齐大人一听果然提起十分精神。掖庭在他的掌管下,自认悉如指掌,宫女出入尽数登记,十分严谨,竟然有黑户?!
“此事属实。”
“谁敢私闯掖庭?找死吗?”按照常理,掖庭里只有想出去的人,没有想进来的人。
“不知道呢,这丫头也不知哪里来的,不过听说身份还算干净。我一听说这事赶紧就来禀报你了,还没调查呢。”易倾涟故意加重语气说明此女“身份还算干净”。
“这事还有谁知道?”
“放心,我已嘱咐人不许张扬出去,一切等掖庭令发落。”
齐大人审视着易倾涟,质问起来:“这人说不定就是你安排的吧。”
“奴婢岂敢,再说,奴婢常年在宫,去哪找个大闺女来。我看这事眼下最要紧的是张冠李戴。”
“张冠李戴?”
“是呀。”易倾涟往莫大夫那边努努嘴。
齐大人心想,虽说是好计,但事情这么凑巧,怕是有人安排,连自己都算计在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