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宁一手抚着下巴,一手搭着杨怡的肩膀,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茫然不解的表情。
大婶?
**一听这俩字,顿时的头顶冒起了滚滚的浓烟,却又不能在杨怡与冉宁面前发作来着。于是,只能闷声的往自己肚子里咽着。
杨怡用胳膊肘蹭了下冉宁的胳膊,斜一眼他:“冉小宁,你那是一会没见吗?你上次见我妈是六年前好不好!再说了,我妈都已经过世五年了,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冉宁很不好意思的一爬自己那梳的有条不紊的短发,“啊?六年了,我们有六年没见了啊?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我伯母没了。哎,我说,杨小怡,那么大的事,你怎么就没和我说呢?还有,为什么这六年,你都没和我联系来着?害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去太空了!这要说没心没肺的人那也应该是你吧!”
大有一副秋后算帐的意思看着杨怡。
**有些无趣,就这样被两个小她一辈的年轻人给无视了。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冉宁手指一指她,问杨怡:“那她谁来着?”
“咕咕咕……”很煞风景的声音自杨怡的肚子里传来。
声音一出,冉宁一个快速的将眼神抛向声音的来源地——小杨同志的肚子,“别告诉我你还没吃饭。”
杨怡很诚实的点头,“我这不是在给你机会嘛。你放心,姐一定不会对你的钱包客气的。”说完转头向对面的**,“方女士,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可以谈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的意思也很清楚了。所以,不防碍你了。不过,如果你想和我们一起用餐,我想我们家小宁应该不介意多请一个人的,是吧?小宁?”
冉宁看一眼杨怡,再看一眼对面的打扮富贵的**,点头:“啊,不介意。方女士想吃什么,尽管点。只要我们家杨小怡高兴,没问题。”
“啪!”杨怡的手很快的拍在了冉宁的头顶:“都说了,我叫杨怡,不叫杨小怡!”
“那你还叫我冉小宁呢!我叫冉宁,不叫冉小宁!”冉宁驳。
**起身,对着如打情骂俏般的二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冉少爷,祝你好运。”说完,迈着高雅的步子,离开。
小杨同志说不客气,那就绝对的没有手下留情。终于吃了一顿自上班以来最爽心也最开心的午饭。
当然了,冉三少爷掏钱包也掏的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本来吧,冉宁是要拉着杨怡好好的的叙旧的,毕竟六年没见的朋友,还有最主要的就是他少爷有很多问题要问来着。
但是,被小杨同志鄙视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三少爷你可是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姐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奋斗。所以,对于你的好奇心,现在暂时,姐没空理你。因为,她必须得赶紧回公司,必须把早上Over掉的报表重做。
冉宁三少爷直接丢了她一句很简单的话:那就别做了,跟着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没人敢欺负你。
于是,小杨同志直接给了他一顿爆粟。
冉宁三少爷护着自己的头嗷嗷直叫:在家老太君给我爆粟,去公司我哥给我爆粟,在这里竟然还是一顿爆力。难不成小爷生来就是吃爆粟的命!
小杨同志下巴一甩,丢给他一个酷酷的很是洒脱的背影。
于是乎,小杨同志一整个下午都处于异常兴奋之中,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奋亢。乃至于自己手机没电关机也浑然不知,却是急坏了另一端打她电话一直是机械化留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解放军叔叔来着。
晚上六点,康家。
一家人正围坐在桌子上吃晚饭。
“吱——”车子的急刹车声在院子中响起。
除了康美一家三口,此刻康家人都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当然,黎倾雪也是坐于其中的。
康桥出现在康家大厅的时候,愣是将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一身迷彩***,一八五的个,黝黑的脸。
“啪!”黎倾雪拿在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康桥的双眸有些迷朦,甚至已经有隐隐的波光在她的眼眸里晃动着。
康硕在看到康桥的那一瞬间,眸中闪过一抹冷淡,斜了他一眼,而后则是视若无睹般的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就好似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只是一个陌生的人一般。
“哟,大哥,难得啊。”康剑一边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一边若无其的的对着康桥道。
最开心的莫过于康老太太,本以为因为上次的事,又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见着这孙子了,倒是没想到不过两天,又见着了。
“小桥,我的乖孙。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给奶奶?奶奶好让人做你喜欢吃的。吃过没?晚菊,快给大少爷加副碗筷。”对着身后的佣人道,说完又转头向康桥,“今天就别回部队了,在家里住一晚,就当是陪陪奶奶?”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眸中充满了期待。
“对,对!小桥,难得回来一趟,上次奶奶生日,你又那么急忙忙的走了,趁着今天雪儿也在,来坐这。”方颖脸上挂满了慈爱的笑容,对着坐在康剑旁边的黎倾雪使了一个眼色,“雪儿,怎么还愣着呢,赶紧给小桥加个位置。”
黎倾雪移了移自己的脚步,佣人晚菊正好拿着一副碗筷及以一张凳过来,“桥……”
“康桥,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小杨呢?”顾美云夹了一块鱼肉往嘴里一放,一边很优雅的咀嚼着一边对着康桥问道,当然很有技术的斜一眼坐她边上的方颖。
意思很明显的,她儿子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且她中意的是康桥带回来的杨怡而非死懒在康家不走的黎倾雪。
听此,黎倾雪略带委屈的看向康桥,似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康硕则是瞪一眼顾美云,顾美云装作没看到他那愤愤的眼神,继续如贵夫人一般的吃着她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