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女子英姿飒爽,一身白衣,手持一把长剑,竟有女中豪杰的气势也不是大家闺秀的高贵。
一脚挑起巨斧,飞旋而出,吓得监事从观战台上滚了下来,着实是为众人出了一口恶气。
“哪来的丫头……女侠……”监事本想呵斥,但回头看到孤湄的目光停到自己身上,不由满身记起疙瘩,慌忙改了称呼。
监事面露难色,望着茶楼之上的人影,显然在请示着。
“不过一介女子!”茶楼上的人自顾着,喝完杯中的茶水,只是说了一句,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看着擂台上那张容脸的英姿,目中出现了些许异色。
一张垂帘挡着,看清楼上是谁,众人纷纷猜测着那人有何身份,竟然连监事都如此低声下气。
“哼!”孤湄一声冷哼,茶楼上男子分明带着对女子的歧视,这不禁让孤湄带了几分怒意。
唤过几人将熊霸扶下后,孤湄转身对着欣天成,脸上不禁有了丝笑意,似乎找到了一个快意恩仇的对象。
这一笑颇有媚意,让人不由升起一阵要征服的快感,要是让如此佳人驯服,皈依自己,那是何等乐事。
“这位小姐,就此离去,既往不咎……”欣天成的心思却不在孤湄身上,这擂台的监事,自己分明是摆平了的,可那楼上的又是谁,这让他不由带了几分忌惮。
想着赶紧完事,欣天成不由压低了声音,但也不愿退步,言语中带着几分恐吓的味道,“一个女子何必强出头,想还得为你的家人想想……莫让一时的冲动毁了一家子!”
“家人?”说到家人,孤湄不知道为何比往日多了几分底气,冷笑道,“就怕你这样的跳梁小丑得罪不起,自身难保!”
的确,认了当今圣上最宠的狐嫣公主作妹妹,想必欣天成这小小的威胁,根本不够看。
“不识好歹!”欣天成哪曾被人这样说过,恼羞成怒,手一伸,台下的家奴赶紧传上一根长矛,“莫以为还真怕了你这小身子,待此事完结,定要将你压在身下百般蹂躏,看你如何叫喊……”
长矛挺直,挑刺打砸,颇有几分勇猛,宛如白鹤亮翅,又如巨蛇吐信,对着孤湄的命门探刺而来。
孤湄没有出言,英眉之间带着一股杀气,显然被欣天成的无赖言行激怒了。
长矛探刺如来,近身不过一寸距离,眼看就要刺穿孤湄的身体,孤湄却不躲不闪,惊得台下一片呼声。
“噌!”孤湄肩膀一抖,一股劲力顺着手掌,传至剑身,没至剑尖。
一声轻鸣,剑光闪起,未等众人看清,那几丈长矛就化为寸寸断木,断口处光滑如镜,而那剑身如虹,直追而去。
“啊……”欣天成传出一声哀嚎,一道血线从肩膀处延续到手掌,筋肉尽裂,一团暗黄的粉末掉落台上。
“早防着你了!”孤湄冷笑道,手中的剑再次挥起,想了结这个纨绔的性命。
但终究自己还是一个女子,狠不了心,剑尖偏转,挑了欣天成的另一条手臂,一脚把他踢下擂台。
“你这监事,就是这样为国家选取将才的?”孤湄嘴里对着监事喝问道,眼睛却是瞟向茶楼之上。
监事不敢说话,赶紧从高台上下来,弯腰弓背,希望息事宁人,眼睛不时飘到茶楼方向,带着惶恐,唯恐这姑奶奶把事闹大了。
“只看成败,不看手段!”茶楼上的人淡淡说了句,显得风轻云淡,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将才有勇无德,让这样的人带兵打仗,纵使胜利了,也不过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孤湄一言引得众人附和,台下多是江湖之人,此刻竟然隐隐有相遇知音的感触,喊着要结交孤湄,民众也是一番唏嘘。
这些年的征战,劳民伤财,受苦受累的都是老百姓。
尽管是反抗外敌入侵,但战争总不是好事,而那些庸将和贪官的祸乱,比起战争残酷,有过之而无不及,惹得民声载道,这也是战事拖延多年的一个祸根。
“不过一介女子!”茶楼上的男子,口中还是这句,但看着孤湄的神色却是大变了样,隐隐有了些欲望。
“有消息……公主在缘嫣谷……”这时,一个便衣士卒上前低声报告,男子面露喜色,也不顾孤湄,从侧门下了茶楼,快步离去。
这一番插曲算了落了帷幕,监事赶紧指挥着,恢复了秩序,擂台比试在继续……
“姐姐,你没伤着吧?”却说孤湄正在照料着熊霸,孤依突然闯进了人群,来到近前,“听小三子的人说,你和别人打起来了,我就赶紧过来了,你没伤着吧?”
“依依放心,京城还没有几人能胜得了你的姐姐……倒是遇到一个极品男,气死我了!”孤湄一想到茶楼那人的冷傲歧视,心中就莫名地升起一股火气。
“哦?下次见到,我得帮姐姐好好教训他!”孤依听了前因后果,也是忿忿不平。
“哎哟,我这是上天堂了吗?一睁眼看到了仙子……”熊霸缓缓醒了过来,刚好看到孤依,又看了看孤湄,“不对,有两个仙子,我熊霸的待遇可真好呀!”
“你可别看信着,玉帝正命令我们把你送地狱去呢!”孤依噗嗤一声笑了,开了个玩笑。
“地狱?我熊霸平生没干过坏事,可不下地狱!”熊霸一听到地狱就赶紧坐了起来,发愣了一会才清醒过来,“原来,我还活着……那个手段卑鄙的纨绔呢?”
“你这头蠢熊,还是这位姑娘救了你一命!”众人也一阵好笑,出言解说道。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以后有啥吩咐,我熊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熊霸站起来,抱拳郑重地道谢。
孤湄只是留了个名字,便拉着孤依走出人群。
“小三子早上带兵马似乎惊吓到了主母,姐姐还是赶快回去看看吧,我就不便再前去了。”孤依之前问小三子怎样找到自己的,听由他带了兵马直接闯进孤家,不由又教训了他一顿,现在见到孤湄提醒道。
“那我先回去说明一下情况!”孤湄也是有些担心孤家,并且刚才得罪了欣天成也得回去告诉父亲一声,“晚些时间,我到缘嫣谷找你。”
“嗯嗯,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人就此别过,小三子带人去张罗着买些桌椅茶点,孤依走在人群中,看着人来人往,有些迷惘,不知该往哪里去,刚想着先自行回缘嫣谷,身后传来了一声。
“孤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