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情了。
顾岑的体质的确不会中毒,但是……偏偏巧合的是,她在受伤流血的情况下,提前引诱了发情期的到来。
自从两年前她被林边寒咬破印体后,她每隔两个月都会迎来一次痛苦难捱的发情期。
每一次,她都迫切渴望得到林边寒的安抚亲吻,也只有林边寒,才能让她减缓发情的折磨。但林边寒却并不是每一次都愿意给她的,他不肯的时候,她求也没有用,就只能自己躲进白林里独自忍受发情期的到来……
而此时此刻,后颈的封贴已经完全压制不住愈发浓烈起来的铃兰草香,那里正在急不可耐地散发着香气,迫切地想要得到主人的抚摸。
顾岑受不了周身遍处都是她身上散开的香气,只得往后颈抹抑香膏,但抑香膏只能抑制住平时休眠状态下的印体香气,却遮不住发情状态恣肆四溢开来的铃兰草香。
顾岑在这样的发情状态下,浑身渐渐变得绵软,连手里的抑香膏都握不住,抑香膏很快从手心滑落下去,滚到石壁缝底下。
顾岑能够感觉得到她眼角渐渐泛起潮红,鼻尖渗着细细薄薄的汗珠,却讨厌这样的自己,下意识把脸埋进手背间,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慢慢扯乱了身上的外袍,袍子、佩剑被随意扯落在树下一旁。
好难受。
顾岑仿佛要被体内的郁躁热气蒸干了。
但是谁也帮不了她。
她来不及去找林边寒,也不敢去找他,她昨日才招惹他不高兴,哪里还敢去到他面前,求他安抚她。
于是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的煎熬难忍。
并不知过了多久,白林再次被缓缓开启。
当时顾岑早已沦陷在一汪深潭火热里,不清醒,也没有警惕性,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软弱地趴伏在岩石壁上,没人救,自暴自弃。
可顾岑并不知道的是,白林被打开了。
有人从林中走来,他腿很长,黑沉长靴踩着积雪下的枯枝烂叶,发出叶屑碎裂的细微声响,他在朝她走来。
从他的角度看去,顾岑全无平时的禁欲克制姿态,她衣衫不整地伏在岩石壁那儿,几根细细白白的手指不知所措地摸着石壁边沿的尖锐纹路,企图割伤自己来缓解身上的燥热难捱。
空气中皆是她身上蔓延开来的铃兰草香,甜得让人想咬一口。
顾岑冰凉凉的手指忽然被人抓住了,顾岑鼻尖微微一抖,眼睛呆滞地抬了抬,看到俯身靠下来的林边寒。
他仍旧是披着那身寒意森森的黑色长衫,冰凉的衣袂从她手上覆过,仿佛让人感受得到他的凌厉冷漠,让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顾岑在极度混乱中想起来,太子殿下也能进得来白林。因为她告诉过他这片白林的阵法密决。
“顾岑。”林边寒叫她名字,语气是那种很公事公办的淡漠平和,没有挟带丝毫情绪。
顾岑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得见他,却凝不住焦距。
她好像反应都慢了许多,看着他,过了半晌,才迟钝地点了一下头。
“你发情了吗?”林边寒的口吻听起来依旧平铺直叙,就好像他只是在问她一件很琐碎平常的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