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别跑啊!等等我!”少女焦声呼喊道。
“不要丢下我!呜呜呜……”跑着跑着,呼喊声变成了呜咽声。
身后传来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可夏凉还是没有回头。
他看见了龙涛的车,车就停靠在甜品店门口,龙涛此时已经上车,他也不再犹豫,直冲副驾驶座而去。
狂奔上车后,遥望车后正哭唧唧地追赶着车的少女,夏凉心里莫名一痛难受得紧。
没想到她竟因自己这陌生人而哭泣,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舍不得?希望是后者吧,夏凉想道,虽然他知道肯定是前者居多。
龙涛这时也发现了一直跟在车后的红豆子,察觉到夏凉情绪上的异样,他不由调笑道:
“这才多久啊?不到两小时,就又拐了个小姑娘,哭啼啼的你也不心疼,啧啧啧……”
“我没有别瞎说。”夏凉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得,不过你不担心她吗,最近人贩子闹得可挺凶。”龙涛好言提醒道。
夏凉瞄扫了窗外几眼,“注意观察,周围至少有六个人在保护她。”
“六个!”龙涛难以置信道,不过很快他的怀疑就打消了,他眼睛也捕捉到了一人,“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你小子可真行!”
龙涛不由对红豆子起了好奇心,从后视镜看清少女容貌后,他又不由赞叹道:“真够可爱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居然没见过。”
“估计是还小,所以曝光度低。”夏凉猜测道。
“未必。”
“比如?”
“从网上你能知道公主殿下长什么样吗?”
“不至于吧?”这次轮到夏凉倒吸冷气了,“这东西批发的吗?随地一捡都是。”
“我就举个例子。”
“妄议尊者可是要杀头的。”夏凉玩笑道。
“哈哈,你这臭弟弟可真会说笑。”龙涛也干笑两声。
夏凉与龙涛返回警局的同时,学校监控室内。
“开什么玩笑!它什么时候坏不好,怎么好巧不巧偏偏今天坏!”林大木脸气得都皱成了横断山,眼睛瞪大像铜铃。
监控室值班工作人员陈关西被他吓得连忙缩了缩头,结结巴巴道:
“林,林主任,真没办法啊!今早学校电脑集体中毒,监控系统自然也没法幸免……这这这真不怪我们啊!”
“曹楠妈!奶奶个腿!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学校系统那么严密,居然被人给黑进来了?”林大木难以置信道。
陈关西低声下气道:“您要是生气就尽管骂,只要您别辞退我就行,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有个待产的妻……”
“得得得!装什么装,你家里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吗?”林大木没好气道。
“嘿嘿……”陈关西憨厚笑笑,眼里却透着一股狡黠。
这陈关西其实是个关系户,学校里许多闲职都是如此,林大木性子直对这些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
离开监控室后,林大木是越想越气,可饶是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到别的办法。他总不能报警吧?那也太小题大做!
唉,算了算了,碰上这种缺德学生就当自己倒霉!林大木心下不由叹道。
林大木叹息的同时,也有人与他一般感受。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摊上这么个小祖宗!”陈浮生心在呐喊。
当然,正劝说着少女的他是不敢如此说出口的。
“小姐,您看,咱还是回学校吧……”
倔强地抬起头,红豆子用袖口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不!我就要去找狗腿子!”
“可您二位不才刚认识……”陈浮生又急忙解释道,“再和得来也不至于非得去找他吧?”
谁知红豆子却瞪了他一眼,十分不悦道:“一见钟情不行吗?我就是要去找他!”
听到她这带些奶气的声音竟说出如此超纲的话,陈浮生不禁哑然失笑,他心说,还一见钟情,您这才多大?
可随即,他又不由想到自己那还在读幼儿园的女儿,他心里忽然就变得无比难受。
女儿竟有个小男友,甚至初吻和初恋都已被夺走,他得知此事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自家白菜才养了五年就被野猪给拱了,他直恨得想死。
见这铁骨男儿突然眼圈泛红,红豆子难免有些奇怪,“我不就是不想回学校吗?大狗腿子,你怎么哭了?也太没出息了吧?”
“啊?浮生才疏学浅,不知该如何劝诫小姐,一时张惶,竟失态了,还望小姐勿怪……”保镖队长陈浮生经验老到,急忙选择将错就错。
“哼,尽放些文绉绉的酸屁!”红豆子知道为难他们也没用,他们是狗腿子,只听主人话。
她并不是主人。
想到这,红豆子气哼哼地说道:“回学校就回吧,狗腿子敢甩了我,我还嫌他恶心呢!”
“小姐真是通情达理,温柔可人。”见这小祖宗终于妥协,喜出望外的陈浮生急忙送上一句彩虹屁。
“别,我不爱听!”
“哈哈……”
目送她回校,陈浮生和其余潜伏的保镖可总算松了口气。
大地回春,柳枝抽芽,又一次越过校门的少女仰头呆望着北返雀鸟,莫名黏连上淡淡愁思,她心说,没有一见钟情,只是一面之缘,你我也不过是时光长河中的两个过客罢了,那时深这时浅。
“哔!哔!哔!”心情**的少女不由吹起了口哨,哨声再次响彻校园。
红豆子走在校园主干道上的同时,夏凉也回到了警局。
“我只见过郭北一面,对他不怎么了解。”马佳怡朝夏凉解释道。
听马佳怡如此说,夏凉不由心中嘀咕,“郭北居然死不招供,范建有这么强的人格魅力吗?”
他立**寻起脑海中与范建有关的记忆,但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没有”,范建并没有所谓的“王霸之气”能让人如此忠诚于他。
见夏凉不住摇头,龙涛又猜测道:“郭北也不一定只是范建指使,或许是整个范家共同谋划呢?”
“有可能,但逻辑上说不通,他们缺乏动机。实际上就连范建的动机都很勉强。”马佳怡却直接否定了这种可能。
就在这时,马佳怡的手机铃响了。
她连忙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后,她显得有些激动,“喂,王局?”
“您是说郭北招供了?”
“好,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马佳怡一把拉起龙涛夏凉二人,“走,真相就要大白了!”
马佳怡三人赶去总局开会时,二中也恰巧下课了。
下课后,一群学生正围着《圣人便秘像》观摩学习,见到如此美轮美奂的雕塑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赞叹起造主的手艺。
“居然有人用粪水做冰雕,还真是大年初一头一回见!”
“看,你们快看,这里竟然还有个野炊灶台!看来这位冰雕大佬不仅爱玩屎,还擅长煮屎!”
“我叼你妈的!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么臭了!”
“这也太尼玛缺德了!”
“最好别被我给查出来!要是让我查出来,我保证厕所够他一年到头吃到饱!”
众人义愤填膺地咒骂着,柯甲要也在人群中,不过他却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凝视着《圣人便秘像》这五个大字久久不语。
别看他表面平淡如水,内心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瞧瞧,这手艺,这细节!柯甲要心在咆哮,二中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能有这水平?偏偏他今天还没来上课!凶手找到了!@夏也凉凉。
他在心中默默**着,“哥们啊!你千万得蠢点,一定要被抓到啊!不然我岂不是白挨熏了?”
楼下骂声一片,倒是教室内一派祥和。
“他不会有事吧?”臭味散去后,武持盏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夏凉身上。
坐在侧桌的步妲推了推她的无框眼镜,摇摇头道:“他没事。”
武持盏听后,愁容瞬间舒展开来。
“可有人要出事了!唉,我这又算什么呢?”步妲矛盾道。
“抱歉,明明知道你喜欢范建,却还要你……”
步妲深深地看了武持盏一眼,急忙打断了她,“我喜欢有什么用?他又瞧不上我。”
“那是他瞎了狗眼!”武持盏很生气道。
步妲却连连摇头,“以前我十分嫉妒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武持盏露出为难神色,“不说。”
“因为你处处都比我强啊。现在你觉得我还嫉妒吗?”步妲意味深长问道。
“没有。”武持盏老实回答。
“当然还是嫉妒,不过原因已经不同。”步妲若有所思道。
少女神情落寞,武持盏有些不能理解,“突然怎么了?我们从小玩到大,你开裆裤我都穿过,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步妲无奈叹道。
“嗯嗯嗯?”武持盏不由露出好奇之色。
“你上礼拜是不是又换尺码了?”
“哈?”武持盏没懂。
“就上周逛街啊,你码数变大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啊,武持盏恍然大悟,“是吧,有点挤就换了。”
上礼拜她俩确实一起逛过街。
“那就对了。”步妲点点头,看到发小生长得愈加茁壮的双笋,再摸摸自己越来越硬的海蓝钢板,她十分羡慕又无比懊恼地道,
“你肯定不能理解趴着睡硌得慌是什么感觉!”
终于听明白她意思,武持盏却不厚道地笑了,
“你也肯定不能理解躺着睡闷得慌是什么感觉。”
“啊啊啊!我好气啊!我不理解,你就让我感受感受!”
“呜!别啊,教室那么多人看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