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跳不跳?要我帮你吗?”
柳轻扬双手插着裤兜、迎着从江面吹来的夜风、站在栏杆上俯视着沈劲,极其清冷地又说道。
她知道沈劲不会是真的想死,要是想死,早就自我了断,不会还等到今天;而且,了断之前最多会和她道个别,不会要求她还来相见。但她心里还是不免有一丝担心之余,真的很是恼火,真的不知道沈劲除了缠着她撒娇还会什么。凡事都该有个限度,竟然可以拿生死来玩笑?这,她真的没法再纵容,只是当作沈劲在闹着玩,让事情就这么过去。若再放纵着,她真的不知道沈劲下次还会做出什么来。
“扬子?”
见柳轻扬是真的在生气,沈劲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双眸看着她,嘟翘嘴、拖长着声音叫唤。
他本来就长俊俏,加上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来一声嗲嗲地撒娇叫唤,听到在场的人骨头都酥了。很有一种美人娇嗲,其他都不事儿的意味儿。
柳轻扬并没收敛下情绪,又冷言斥道:“你能不能有点素质?要寻死,找一种不给他人造成麻烦的死法?死得体面点。”
“扬子?”
“想死吗?不敢跳的话,我帮你啊。”
“不想。”
“不想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啊?”
听到反问,沈劲对视柳轻扬一会儿,就收回视线看着脚底台面、提起裙摆很小心地往栏杆处走来。
他穿着裙子不好爬过栏杆,还有消防员、群众上前帮忙了,完事后,他还全当没事人一样,向帮忙的人欠身道谢。
待众人散去后,沈劲还在接受消防队长说教时,柳轻扬从栏杆上很随意地跳跃到地面上,落稳沈劲身边,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就直接扬起右脚朝沈劲臀部踢去,嘴上咬牙切齿道:“瞧你这熊样,活着真是糟践!”
她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踢完、数落完就转身往朝车子走。
沈劲被踢后,就只是抚着臀部,看着柳轻扬离去的背影傻笑。
见此,消防队长显得很无语,随后,又说教两句,就放过沈劲。
柳轻扬坐在车内驾座上,看到沈劲屁颠屁颠走过来,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随即无奈地斜眼看他开车门、上车,待他坐好后,启动车子上路才问:“吃饭了吗?”
“没有。”沈劲一脸愉悦地说。
车子开出大桥后,沈劲看着柳轻扬又说:“我们去凤舞馆,今晚那里有活动,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柳轻扬没提出什么意见,沉默地开着车子、转向之后,就朝凤舞馆开去。凤舞馆的活动——街舞总结赛,是晚上9点正式开始。
柳轻扬把车子开到舞馆两条街外,就找车位停下。下车后,她见还有些时间才到9点,就陪沈劲先去吃晚饭,之后再去凤舞馆。
十几分钟后,临马路的一家麦当劳里,玻璃墙后,柳轻扬和沈劲面对面坐着。
沈劲要了一份套餐,配着可乐,正高兴地吃着,并不时地和柳轻扬聊天。柳轻扬只要了一杯去冰橙汁,此时,正低头玩手机。
马路里,敬儒风开着车子突然经过,看到柳轻扬后,就直直地接开过去,去找停车位停车。
他自柳轻扬开车出门后,就心里很不痛快地从餐厅出来。随后,很不爽地在客厅呆了十几分钟后,就突然开始利用手机号码定位技术定位柳轻扬的手机号码;很快得到线索后,就开车追踪出来;进而追踪到了这里。
敬儒风停好车,再折回麦当劳所在的街角时,沈劲已用完餐,和柳轻扬正开门出来。
之后,他看到沈劲有说有笑地和柳轻扬沿着街道往前走后,就迈步跟了上去。
很快,沈劲和柳轻扬就沿着街道、再拐过一个街口走到一家名为‘凤舞馆’的舞馆。
舞馆大门处,正陆陆续续有各类年轻人进门,三三两两或几个人结群进去,年纪大多都很年轻,着装大多都很个性、喜哈。
“扬子,阿劲”
门口处,一名戴黑色棒球帽的年轻男子一见到柳轻扬和沈劲走来,立即热情地扬手打招呼。
男子叫汪硕,25岁,是柳轻扬和沈劲的发小,街舞工作者,手下有一支街舞团队。
“阿硕,又在拉票啊?”柳轻扬一走近汪硕,就笑着倜侃道。
“拉个屁票啊,在等你们两个。”汪硕很个不好意思地笑道。
“等我们?我们事先可没有说要来。”柳轻扬带着疑惑说着,眼睛去瞟向沈劲,心想:自己是不是着了沈劲道了?跳江什么的,全他妈的是套路。
沈劲眼神看着四周,却没有察觉到柳轻扬怀疑的眼神。
“每次有活动,你们都会来,有成默契了,还有必要事先说吗?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汪硕转身往里走的同时,突然抬起右手,手掌直接扣到柳轻扬头顶上,很温和地说:“扬子,等下要是有需要,帮帮忙啊。”
“看心情”柳轻扬左手一抬,直接拨开汪硕的手。
“别那么说,今晚这个对我很重要,有需要,你们一定要帮忙。”汪硕很坚决地说道。
见此,柳轻扬和沈劲对视一眼,只是笑而不语,没答应,也没拒绝。
敬儒风看着三人并排走进门后,随后,就迈步向前,也要跟着进馆。他心里变得越发好奇起来,却没意识到他很有做间谍的潜质,而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跟踪狂。
“先生,门票。”
门口处,敬儒风进门时,突然被一名男工作人员叫住。
他看了一眼已走过舞馆大堂、正准备进内厅的柳轻扬等人一眼,才平静地询问:“他们为什么不用?”
“他们是参赛者,所以,不用,请出示您的票据,若没有提前买票,现在可以补上。”工作人员微笑着应道。
“多少钱?”敬儒风很直接地询问道。
“85”
敬儒风直接掏出钱包,递上一张百元人民币。
工作人员很快找了零钱后,连同门票、还有一顶新的红色鸭舌帽一起递给敬儒风,很热情地说:“请收好您的票据,跟着人流走,进门找位子坐下就好。”
“谢谢”
敬儒风接过票据,随口道了谢意,就迈步往里走。
敬儒风进了舞厅后,才发现舞厅为圆形,建得类似角斗场,观众席阶梯而建、圆形编排,方形舞台在厅内最下方,连着T台直通后台。
此时厅内早人满为患、人声嘈杂,不过,活动还没正式开始。
敬儒风在人群中搜寻柳轻扬片刻后,就在舞台旁边特殊席位看到她,像在坐在一支队伍中。
此时,她头上多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汪硕和沈劲分左右坐在她身边;正和他们聊着什么。而隔着舞台,他们的对面坐着是戴白色棒球帽的队伍。
敬儒风看到柳轻扬后,就走向她身后、离她很远的最后排、一个隐蔽位子坐下。此时,他还不知道这里将会举行什么样的活动。
他坐到位子上后,就将身体前倾,双肘支在双膝上,动作细微地把玩手上的鸭舌帽,做**。
几分钟后,一名有些娘气、长得还算清秀的男子突然坐到他左手边位子上,随即,微侧向他,很热络地笑着说道:“大帅哥,第一次来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他应声、很冷淡地转头望向男子,随即眼神犀利得像手术刀一样,快速地扫视一眼男子,即刻做完解剖,就毫无情绪地说道:“想泡我啊?”
他的语气极其的轻淡,不带任何情绪,渗着清冷,不攻不守,却让稍微有点自尊的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听着男子的语气,再看着男子的眼神,还有他的坐姿举止,就知道对方在动什么歪心思。还有自带的那股骚气,他一看便知道是老手,所以,一开口,言外之意即是:离我远点,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