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道这份上,白虞又岂会不懂,索性就心安理得的收下。
然后,又颇有深意的看了商羡年一眼。
这么些年,想要在满月面前表现的男人不少,想要表演收益最多的就是她身边人,但从未有一个能够跃过满月设下的终止线。
而商羡年是这些年里的第一个。
何况之前满月还为了一个人……
心里一个咯噔,再看商羡年时白虞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儿。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个人?
这很快的惊愕和转变商羡年捕捉到了,唇角稍稍莞尔。
看来,这六年的空白期,找到地方填补询问了。
满月没注意到他们俩的表情,而是侧身煞气的目光掠了一圈,就听她轻飘飘的一句。
“我要走了,但,还没听到道歉。这事,丰家不想了?”
想了,怎么会不想了。
丰家什么地位,连商家凤毛麟角的都比不上,自然是不敢得罪的,何况是这冷辣恣睢,像谜一样招惹不得商家小祖宗。
“你,你们快不快道歉。”
丰臣转头满脸都是谄媚,和小心翼翼,“二爷您放心,从今天起谁也得罪不得小虞。”
“有硬币吗。”
问这话时,她目光没回来,不过商羡年知道这是跟他说的。于是摊开手,刘枫摸遍了全身才找出一枚硬币,放他手心里。
“咳咳咳。”
咳嗽声近了她才回头,捡过他掌心的硬币时,抬眼瞪他。
“手怎么这么凉,冷死你。”
……
只怕,在帝都在这么挤兑他的,也就商家老夫人和她了。
银色的硬币在满月几个手指尖滚动,“既然你们不愿开这个口没关系,我最后提点一次,倘若从今往后再有任何人对我姐姐不敬,自然有人替她出面讨公道。至于刚刚这貂毛猪对我吆五喝六,我就略施惩戒即可。”
貂毛猪——
这形容,还真是,够贴切。
眉头忍不住蹙了蹙,满月这起外号的脑洞,真让商羡年不敢恭维啊。
硬币在她指尖灵活滚动,忽然收住,捏在指尖两指弯曲,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去,割破空气稳稳打在孙苒脑门。
孙苒哎哟一声,捂着脑门一屁股坐沙发里。
满月得意的笑出声,回头朝商羡年得意的扬眉,用硬币打人还是他教的——
而她这些年学得还不错。
那挑衅又娇俏的模样,看得他喉结忍不住一滑,心里的花骨朵又张开了几瓣。
还真想把这傲娇的小东西压在身下惩罚一番。
“姐,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担心,我在帝都就会护着你。丰骅,好好照顾我姐姐,有事联系我。”
丰骅早就看得震惊了。
这么些年,他终于见到一个真正替白虞出头的人,而白虞也是第一次不在遮遮掩掩接受了这份帮助。
小屁孩心里动容了,看着满月的眼神敬佩无疑。
别扭傲娇的扭头,应得支支吾吾,“知,知道了。”
白虞牵着她,送她和商羡年一起到门口。
原本该商羡年上车,留她跟白虞在说两句,可没想到的是白虞一个眼神让满月先上车。
她十分乖巧什么话都没说上了车。
门一合上,白虞就开口,声音还轻,像在可以避着满月。
这次刘枫聪明,满月一上车就站在出门外挡住视线。
满月:……防她跟防贼一样。
“二爷于我们家清欢很特别。”
门口风凉,商羡年张嘴就先咳,只是脸上面色却出奇温和。
“何出此言,丰太太。咳咳咳……”
白虞笑了下,眉宇间是掩不住的自信,“我是她姐姐自然了解,清欢在看见你时,眼神没任何戒备,这样的眼神只会出现在她最亲密信任的人身上。”说道这儿,白虞三度借着门廊下的灯打量商羡年,犹疑片刻终开口。
“六年前,二爷可在邺城?”
“是我。”
这两个字,就直接承认了六年前于满月不同意义那个人就是他。
果然,白虞神情一惊,话语脱口而出。
“那二爷可曾知晓满月重伤回来那一日。”
“重伤?”
这个问题让他眉角一压,心咯噔一下。
从清欢到满月两字变化,就能看出白虞心里的转变。
“二爷不知就是满月没讲,她没讲我也不好多言。不管这六年里你们错过了什么有什么误会,二爷若信我就好好待满月。她为了你牺牲的,远远比你想象得多很多。”
“丰太太哪日有空……”
白虞摇头,面露惋惜,“抱歉,我答应过满月不说,如果二爷有这缘分和决心,或许能从我爸爸那儿听到完整过程。但,我爸爸护满月的心不比我少反而更多,如果二爷对满月心意能让我爸爸认可,很多事他自然会告知。今日谢谢二爷专程前来,这人情我记下,爸爸那边我会帮着周旋一二。”
商羡年也是来之前不久得到的消息。
白清欢,是邺城白爷养女,传闻还是白爷认可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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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带着一股凉意和香味一并涌入车内。
满月抱着胸,懒懒的靠着。
“跟我姐说什么,说这么久。”
他低着头在剥糖,没见回答满月扭头看来,刚要张嘴一个奶糖在就唇边。
“啊。”
自然而然的接下也没半点别扭,吃的津津有味。
“嗯,这糖好吃哪儿来的。”
商羡年没回答,低着头在发信息。
“饿了吗,吃什么,烤串?”
“行,在来罐儿酒。”
指尖顿了下但也没拒绝,在信息后补了句:一罐啤酒。
这连续三连问,轻车熟路的很。
而满月答得也是自然得不能在自然。
默契程度,九颗星!
车从丰家出来在门口让白寒嵩拦下。
司机**着商羡年的意思,满月已经降下车窗,从缝隙里飘出暖意。
“回去吧姐没事,有任何问题和疑问之后再说,我今天累了。白寒嵩,你知道我脾性规矩,别做惹恼我的事,否则我不会给白爷面子。”
白寒嵩还没张嘴,满月就打断他所有想法和话语。
说完,也没给反应车窗合上,往椅垫一靠,“去紫荆公寓。”
车绕出门,满月瞥了眼瞅见白寒嵩的车和变形的车尾,脸上有笑。
“呵,你撞他车了?”
“挡路。”
满月看过来,竖起大拇指晃了晃,“牛逼啊美人。”
眉色一沉,她晃着的手被拽住,然后一用力,满月就失去平衡撞他肩头。
眼前,几厘米处就是他精致的轮廓。
呼吸登时纠缠在一起。
她的心,开始不安分的乱跳。
“在叫一遍试试。”
这带着火气又威胁的口吻,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他很忌讳满月这么叫他。
明明,她那暖糯的音儿叫他名字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