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冰没好气地对电话那头说:“我知道我欠你钱,你不用三番四次的打电话提醒我。”
谭宗明说:“你不是让我帮忙找活儿干吗?”
尤冰听到工作的事情,立刻兴奋起来,一改刚才的不耐烦,脸上堆着笑,声音都甜了几分。“有合适的工作啦?日薪多少,周结还是月结,累不累,有没有休假,还有啊,我周二上午和周五下午各有一门课。”
“月结,辛不辛苦要看你的心态,休假看我的心情,至于上课的问题,你放心,正常情况下不会让你跷课。”
听他这意思,他就是老板咯。尤冰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不知道给她安排的是什么工作。
“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周日下午来我这里报道,到时候我跟你细说。”
尤冰想了想说:“你不会让我做你的跟班吧?”
那边静了一下,说:“聪明,不算是,但也、差不多吧。”
尤冰一口回绝,“休想!”欠他的钱就够受他的牵制了,再去给他当跟班,还活不活了。
“月薪一万。”
尤冰想要按下挂断键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屏幕的时候愣是停住了。她把手机放在耳边,继续听。
“管吃管住,春夏秋冬换季的时候各发至少四套衣服。而且不管你有多少理由请多少假,我都不会开除你,因为我需要你还债。还没毕业,月入一万,不少了,你要是觉得能找到更好赚钱更多的工作,随便你。”
“诶,等一下!”尤冰在他挂电话之前急忙叫住他,她走到阳台上,继续说,“我在周日之前给你答复。”
谭宗明似乎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说:“你不想做就算了,排队想做的人多的是。”
“我做就是了!”尤冰说,“你说的月薪一万,不能反悔啊。”
“这点钱要是都给不起,我还是谭宗明吗?你就是吃穿用度都不花钱,每月还我一万块,还要五年的时间。就这样,我等你。”
尤冰冲着手机屏幕皱了下鼻子。通话结束了,之前读着的信息重新出现在面前。尤冰靠着身后的墙壁叹气,给谭宗明打工的事情告诉赖寒飞吧,怕赖寒飞生气,不告诉赖寒飞吧,怕赖寒飞发现了以后更生气。
尤冰垂着头,看着手机发呆,要说起让她发愁的事来,谭宗明和赖寒飞都不算什么。马上就毕业了,一直打工还债,怎么跟家里交待?
“五年啊……我好想去死一死。”
阳台的门被人敲了敲,尤冰回过头,钱静正看着她笑。
尤冰走进来说:“你回来啦?”
金贝贝插话说:“钱静,告诉你一件事。甘蓝每天写的日记,你知道写的是什么吗?她是在造咱们三个的谣,脏话连篇不说,还编故事,你、我、尤冰全是不检点的女人,在外面傍大款,回来就欺负她。她还一副清高自傲的样子,装什么白莲花,这么有想象力怎么不去写小说!”
尤冰说:“她的日记尚且如此,要是真去写小说,那小说能看吗?”
听到尤冰都这样说,钱静拧着眉头,说:“她写的很过分吗?写在哪了,不会是网上吧?”
尤冰说:“她还没那个胆子,要是敢放到网上,咱们三个就联名告她诽谤还有名誉损害。”
甘蓝呆不住了,从床上坐起来,一开口,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我不就是在笔记本上写写发泄一下吗!笔记本都撕了,你们干嘛还不依不饶的。”
钱静说:“事情的大概我也算是了解了。甘蓝,你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你能怪大家对你不依不饶吗?如果是我们到处说你坏话,而且是造谣,你会怎么样?”
金贝贝说:“哎呀,钱静,用不着跟这种人讲道理。”
第二天是周六,宿舍的几个人都休息。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甘蓝当空气,甘蓝自知理亏,一直蔫蔫的躲在自己的床上。
钱静有些不舒服,这样弄得好像她们欺负了她似的。
尤冰没时间悲天悯人。好不容易到了周六,周日还得去谭老邪那里报道,她要趁着今天有时间,和赖寒飞一起度过他们在一起以后的第一个假日。
第一次,尤冰和赖寒飞有了心灵相通。赖寒飞竟然主动约她去游湖。
说是游湖,其实就是他们这里的一个免费景点。光看湖水不要钱,附近有几个相邻的古宅,要进那里参观便是收费的了。
尤冰和赖寒飞牵着手在湖边走着,偶然间看到前面有一群人正排队上船。
“乘舟泛湖,那种感觉一定特别好。”
赖寒飞说:“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去。”
“不了。乘舟泛湖固然好,可惜船不是古代的划桨小船,乘客也不只我们两个。连氧气都要和一群人抢,还怎么赏湖,不如就在岸上走走。”尤冰拒绝的很自然而且无可反驳。
尤冰身上没什么钱,她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更加不想让赖寒飞觉得她是想让他为自己花钱。
赖寒飞说:“你口渴吗?”
尤冰摇头。
“但是我渴了,你帮我买瓶水好吗?”
尤冰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跑向一旁的卖饮料的小亭子。等她回来的时候,赖寒飞不知道从哪里变成两张门票来,是去观赏附近的古宅的。
尤冰笑着从他手里拿过一张说:“你刚才就是为了去买门票给我一个惊喜,才把我支开的吧?”
“那你惊喜吗?”
“没有惊,喜嘛,还是有的。”
附近的几个宅院里面是不相连的,不过只要是当天的门票,出来之后还是可以再进去的。
尤冰看到两颗纠缠在一起,同时攀向蓝天的古树,不是很粗壮却很高大。
尤冰跑过去,在大树旁摆了个pose,“赖寒飞,帮我和大树拍张合影,把我拍小一点没关系,要显示出树木的高大。”如果不是大树周围围了一圈栅栏,她一定会整个人抱在树干上来一张。
赖寒飞正在倒数的时候,尤冰看到了另一个镜头。她急忙跑到赖寒飞身边,拉着他就走。
赖寒飞费解地说:“我还没给你拍照呢。”
“不拍了,瘟神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