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尽显纷华靡丽之能事,魏白慕再一次觉得自己又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她从来没有涉及过的世界,充满未知探寻的秘密,内心深处更多的渴望也在促使她踏入这座赌场,掉进这个水深火热的欲望之城里,或无底洞。
她张望着大厅的环境,挤满熙熙攘攘的人,场面热闹非凡,他们蚁集蜂集般水泄不通围着一张张赌桌,传来他们的欢呼与哀嚎,迭声起伏。
她曾听父亲说过,大赌**,小赌误家。父亲十分痛恨嗜赌如命的人,他这半辈子从来十指不沾纸牌彩票。
父亲也明令禁止她不准碰触这些东西,女人玩赌最是致命。如果他老人家知道她自己鬼混在这里,估计她会被囚禁在家不能出门在外。
“你走不走?光顾发呆。”
花方旗不满地说道,转身要走,这是时候魏白慕收回偏离的视线,与他并肩而行,发觉在一位陌生的大叔手里捧着许多类似硬币般圆圆圈圈的东西,紧紧跟随在他们后面。
她没有想太多,随手轻拍花方旗的肩膀,指着这些东西好奇问道。
“这些是什么?”
花方旗嫌弃挥挥她拍过的地方,丝毫不想白费力气与这个井底之蛙见识狭隘的女人解释这么白痴常识的问题。
魏白慕见他如此嚣张,暗中默然翻了白眼,在公众场合的面前,他连表面嫌弃也不屑于掩饰,既然这么难以忍受,为什么还要带她进赌场?
身后的大叔笑盈盈,接着客气万分低头哈腰向她解释着。
“小姐是第一次进赌场吧,这些是金钱兑换而成的筹码,可以用来作赌注。往后小姐需要换,可以联系我,我的腿脚可跑得快了……”
“谢谢,叔叔。”
她含笑谢过大叔的热情,还接过了他递送过来的卡片,低声念着上面的号码。
“真是孤陋寡闻。”
花方旗实在忍不住吐槽她的无知单纯还是矫揉造作,富家千金也不至于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偶尔酒会有不少人玩。要么这二十多年来,魏白慕被苏明盛全方位过度保护,要么就是这个女人心机颇重时刻在演戏。
“花柳陌巷,神眉鬼道,还是花总懂的多。”
魏白慕的话辛辣酸楚,阴阳怪气,如枝梗带刺的玫瑰,扎得他浑身不舒服,他毕生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里满是厌恶威胁。
魏白慕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喜欢玩弄别人,要求别人照他说的做。她偏要忤逆他的意愿,不甘示弱高傲仰起头,正面抵抗他的蛮横无理。
“咳咳咳……”
前方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
原来她和花方旗两人此时堵在VIP室的通道前,大眼瞪小眼,不知进退,横霸着进出口。
她侧身让位,微笑掩饰尴尬,不好意思低着头走进了VIP室。
“花总,您请。”
左毅垂手恭立门旁,见花方旗进了VIP室,不容怠慢,立马便朝他弯腰施礼,领引他进房间的内部。
“红玫瑰?”
魏白慕在左毅低腰起身的时候,赫然看见了他黑色制服口袋处的玫瑰花,依旧是触目惊心的血红,她脱口而出,声音有些细微颤抖。
花方旗在身后听到了她的低声惊呼,有些诧异,敏感的直觉意示着他,魏白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红玫瑰,按理说首次见到Rose集团的玫瑰应该是惊喜好奇而不是那种掺杂着害怕的疑心。
也对,她见了刃无秦。
“秦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花方旗走近坐在赌场旁的男人,与他熟稔地打起招呼,男人半身倚靠在桌沿,正独自举杯酌酒,听到花方旗的声音后,他缓缓转头去看他们……
接着两人如久后重逢的旧友,搂肩搭背,酣然大笑。
“哈哈哈……”
魏白慕怔愣在原地,这一幕似龙卷风使她措手不及,刚刚见到红玫瑰时,她暗自祷告不要遇见这个男人,可万万没想到花方旗专程来见他了,而且似乎关系不简单。
“花总换女人了?”
刃无秦看似无意调侃道,眼神在她的身上肆意扫视,毫不避讳,充满深深的侵略感。
“刃无秦。”
他走近她,向她伸手示礼。
那晚眼前这个男人替她细心戴上耳环,深情款款牵着她的手,曾经离她的唇只有两厘米的距离,揭开了她虚假的面具……却不认识她了?
她伸出回握他的手。
“魏白慕。”
他扬起笑意,没有外表给人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戾气,反而笑起来,眼眸洒满星星,令人着迷。
“我认识你,好像是……”
魏白慕不由紧张起来,要被认出来了?
她哀怜求助般看向花方旗,毕竟这事情是他惹出来,可他丝毫不担心,悠闲坐在赌桌边缘,事不关己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假装随意搭腔回了刃无秦。
“魏家的千金。”
“难怪这么眼熟,去年魏叔五十大寿,我见过你。”
刃无秦弓腰低身明目张胆去看她的脸庞,伸手去轻点她的鼻尖,一副温柔邻家哥哥的宠溺的模样。
她更是猜不透他的含意,没有认出她?还是假装……
花方旗鄙夷不屑,刃无秦演戏忽悠人的本领如与生俱来,在鱼龙混杂的赌场发挥得淋漓尽致登峰造极,面对这个踏入金業赌场便被他查得翻家底的女人装傻充愣。
“魏小姐第一次来,想玩什么?”
“我不会玩,来看看而已。”
“那怎么行,输了没关系,花总不会吝啬那点钱。”
三人围桌而坐,刃无秦坐在她的对面方向,她于情于理要在花方旗的身旁,尽管她也不愿意。
花方旗轻笑,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香烟,稍微侧身夹着烟去点火,再挥手让工作人员离他远些。他深吸几口,朝身边的魏白慕挑衅般喷了些烟圈,微眯双眸,对刃无秦的话不屑置辩。
“女人玩牌,倾家荡产。”
魏白慕厌恶极了,连忙摆手挥散向她袭来的团团烟雾,这位男人无时不刻视她为眼中钉,老与她针锋相对,她实在无言以对,临时学他的口气回击他。
“男人玩牌,家破人亡。”
“你……这个女人……”
花方旗几乎气绝身亡,死死盯着她无可奈何,这时候他真想拿着铁钳将她身上的尖刺根根拔下来,再反向扎进她的身躯内,听她跪地求饶的认输狼狈不堪样。
“哈哈哈哈哈哈……”
刃无秦哑然失笑,魏白慕原来也有牙尖利爪不饶人的时候,只是她与花方旗互相言语攻击作对,她对别人瞪眼赌气不退让的小女人模样,使他滋生在意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