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是我的老婆。”
厉璟琛走前了几步,简单地立在地面上。
苏晚上挑的眸子氤氲着水光,她恼怒地望着厉璟琛:“厉璟琛,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我还不是你的老婆。”
厉璟琛嘶哑一笑,他再靠前一步,暗影重重,一个执念成狂的病患,声音发哑:“晚晚,你就那么期待和我结婚吗?”
说着说着,他眸子迷离幽然,染上了诡谲的深情:“我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和晚晚结婚了。”
“晚晚生得那么美,穿上红色的婚纱一定很美。”
“我很喜欢。”
艳红如血,甘香而腥甜。他,嗜血。
大概是厉璟琛的声音太过与蛊惑,苏晚脑海中竟然浮现出穿着红色西装的模样,眉高眼深,邪气魅惑。
尤是他薄凉的嘴唇,晕染了血意,微微一笑,颠倒众生。
果然是疯子,***人会穿红色的婚纱和红色西装的!
她一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声音含着莫名的羞涩:“无聊至极!”
厉璟琛长长的手臂揽住被子和枕头,如骨般的指节稍微蜷动了几下。
他目光沉沉凝视着窝在被子里面的苏晚,唇尖慢慢勾起。
“晚晚,我们该睡觉了。”
苏晚在被子底下屏住呼吸,心脏在狂乱地跳动着,她在想:如果厉璟琛扑上来,她是要狠狠咬他一口,还是用力地踹他一脚?
事实证明,是她“自作多情”了。
“晚晚,睡吧。”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有极强的穿透力,震颤着人的心。
苏晚一拉开被子,却看见厉璟琛已经躺在地板上,阖着眼睛的模样执拗又痴狂。
她心里一抽,嗓子哑了,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璟琛睁开了狭长的眸子,目光溃涌着细绵入骨的爱意,声音再低沉几个调:“晚安,晚晚。”
“我的晚晚。”
……
是夜。夜得很深沉,
些许月光从花窗外跳跃进来,如轻纱一般。
打落在厉璟琛棱骨分明的脸庞,眉,深沉如海,唇,薄凉邪魅。
猝然,他睁开狭长的眸子,印着重重的痴慕。
一瞬间,他走到床头边,静默地望着苏晚。
慢慢地,他唇角阴暗地勾起,俯下身体。
十年如一日,趁着他心爱女子在睡梦中,偷吻她上千遍,甚至是上万遍。
突然,苏晚嘟嚷的声音传来:“厉璟琛,你这个混蛋。”
厉璟琛后退了几步,暗色的瞳仁透出血红的癫。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掩住了唇尖,低沉的声音从指缝中漏出来。
“晚晚,我没有偷吻你。”
“真的没有。”
苏晚眼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如瓷玉的小脸吹弹可破。
就好像锁在橱窗内的木偶娃娃,安静而乖巧。
她,没有醒过来。
也没有发现,厉璟琛不仅仅是个霸道又病态的患者,而且还是个深夜降临的偷吻盗贼。
厉璟琛垂下眼帘,浓密纤直的眼睫毛形成了一**深邃的扇影。
他锋利带劲的锁骨在轻搐着,**着,苏晚的宣判,大概,她会说:厉璟琛你这个变态,怎么能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偷吻我?
久久没有声音传来。
厉璟琛眉骨一颤,他猝然睁开眼睛,锐利的视线落在苏晚那处,她依旧睡得香甜。
他目光痴缠,发烫的指腹碾压在雪白的脸颊上,略微用力。
荡漾出浅浅的淤痕,很快消散,仅仅是这样,他心里的野兽,要裂出来。
苏晚轻轻地嘤咛,纤细的小手啪一声甩开厉璟琛作祟的大手。
她秀眉微蹙,嘟嚷道:“厉璟琛,你别闹了。好困……”
厉璟琛薄凉的嘴唇勾起,眉眼星河璀璨,静默地侵蚀着苏晚
不知怎地,他眸底突然泛滥着挣扎的扭曲,映着棱角分明的轮廓变成让人绝望的狰狞,声音极是细微:“晚晚,如果太过爱你是一种罪,我早就罪无可恕。”
慢慢地,他俯下身体,隔着被子,安安静静地抱住苏晚,刚毅逼人的下巴摩挲着。
“晚晚,你也有罪。”
最大的罪名,就是偷走他的心。从此,他沦为执狂的患者,万劫不复。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厉璟琛贪婪地嗅了嗅,鼻间尽是苏晚的清香。
他用力抑制心底的念想,他站直了身体,随手捞过黑衣长衣穿上,面无表情地迈出房间。
十几秒后,楼下,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股炸裂的荷尔蒙,侵蚀着人的神经。
苏晚眼睫毛扑闪扑闪,眸子水光潋滟。
厉璟琛偷偷亲吻她,他所说的病态情话,她都一清二楚。
声音轻搐,情愫难辨:“傻子。”
“疯子。”
……
【黑色荒地】一处。
“三少爷,你怎么突然半夜来这里?”冷风一脸不解。
厉璟琛眉高眼深,禁欲疏离。
他径直越过冷风,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冰冷。
冷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除了苏晚那个恶毒的女人,还能有谁敢招惹他们三少。她不就是仗着三少爱着她,宠着她,天天作妖。
他一脸不愤,跟着厉璟琛上前,被碰了一鼻子灰。
砰——
挣扎的困兽,将自己锁在密闭的空间内。
厉璟琛步伐沉重且缓慢,走到奢华的橱窗前,发痴地望着里面的木偶娃娃。
半晌,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打开了橱窗,拿出了木偶娃娃。
一个,两个,三个。
一个个堆放在地上,它们神态各异,眉眼出奇地一致,全都是按照他心爱女子的模样雕刻而成。
厉璟琛颓然地倒在精致可爱的木偶娃娃中间,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高耸的喉结滑动着,声音沙哑地裂出来。
“晚晚,你不爱我。”
“你说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