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见他两手空空,想来刚才是送礼去了,心中略有不快:“全天下都在巴结丞相大人,侯爷都不例外,我一个小小奴婢也最好去巴结一下为妙。”
她一面说着一面朝院外走去,容礼追着上来:“得了,我知你心气儿高,那也不用说话阴阳怪气的。”
禾晏不理他,他不缓不慢跟在后头道:“既然不愿同我说话,那我先回宫了。”
回宫?
禾晏不免回头讥笑道:“都破费了怎么也得留下吃一顿,得拣山珍海味吃,好歹赚点回来。”
容礼呵呵一笑:“吃什么饭,丞相大人说今年不铺张所以不设宴。”
禾晏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这是只进不出啊!这官真是又贪又奸!
容礼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道:“那我走了。”
“别!”禾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拖着他就往前走。
“去哪?”
“捉奸去!”
容礼听得糊涂,才想再问,便感觉禾晏的步子快了,她一边挥着手道:“谢姑娘!谢姑娘!”
谢琅正站在廊下交代丫环和一些事,回头便见禾晏拖着容礼欢快地叫着跑来。一两个丫环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谢琅沉着脸转身,挺直了脊背道:“何事,秦公子?”
禾晏才站定,便听容礼不合时宜地来了句:“你俩不会有4情吗?”这什么姑娘公子的?
禾晏的心情却很好,也不理会容礼的话,劈头就道:“皇上说让给换个抚琴的,难听死了。”
谢琅面色难看地离去了。
“不是说捉奸吗?”容礼越来越糊涂了。
禾晏走得飞快,既是要捉奸,当然先把爪牙支开才行!
路上随便拉了个丫环问顾辞在哪里,丫环有些拘谨地说好像看见丞相大人去库房了。
容礼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你是说丞相……”
一阵风拂过,禾晏顺手将额前碎发拢至耳后,嗤笑着问:“你不会不敢吧?”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容礼涨红着一张脸。
“你敢作证吗?”
“他敢做,我就敢!”
行,有这句话禾晏就放心了。
库房前,果然见欢玉独自守在外面,容礼大约也知道和顾辞4通的对象是谁了,表情那叫一个千变万化。
禾晏悄悄指了指围墙,容礼会意,拦腰夹起禾晏,一跃便从外头翻墙入内。禾晏被夹得生疼,龇牙咧嘴地抗议着。
没想到容礼竟道:“你入宫才多久就又胖了?”
禾晏生气地要打他,却闻得紧闭门后传来了模糊的争吵声,他二人对视一眼,顿时放下恩怨,蹑手蹑脚地靠过去偷听。
禾晏干脆还捅破了纸窗,眯着眼睛看进去。
库房内光线黑暗,看不清全脸,但也知道里面二人是谁。
他们的声音不大,禾晏只依稀听得他二人说什么“在一起”“幸福”“孩子”云云,后来琼贵人干脆哭起来,顾辞似乎有些不耐烦,转身便要走。
禾晏吓了一跳,幸亏容礼反应快将她拉至了一簇美人蕉后面。
库房门被打开,顾辞快步出来。
“表哥!”琼贵人带着哭腔追出去,一把抱住了他,“你先别走,你还没答应我呢,表……”
顾辞一记凌厉的目光惊得琼贵人瞬间语噎,他反手扳开了她的手,冷声道:“先回去。”
“可是表哥……”
“回去!”
他的声音并不大,奈何却连禾晏都觉得浑身一阵发毛。琼贵人终于哽咽着出去了,顾辞却还不走,禾晏下意识地往花丛后躲了躲,闻得他冰冷道:“看够了吗?”
禾晏心底一惊,他知道她在偷看?随即她马上又冷静下来,她藏得好好的,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院中除了他们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