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轻语拜了师傅满心欢喜,正准备跟周大夫商量草药的事,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哭嚎:
“哎呦!~当家的!你怎么就突然没了呢?你留下我这孤男寡女的可怎么活啊!”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农家妇女摇摇曳曳地就走了进来,长的颇有几分姿色,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男孩和一个十几岁的青年。
“这是柱子的媳妇儿赵香桂。”胖子低声向墨轻语介绍道。
只见这赵香桂一边哭一边往药铺里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丈夫的影子。
“周大夫,柱子呢?”柱子婶向周大夫问道。
“后院躺着呢。”周大夫没好气道。
这个赵香桂是外地嫁过来的,刚来的时候众人见她长得好看,以为她是个好相处的主,对她挺客气的,事事让着她,却不想这人竟是个胡搅蛮缠的主,从来不肯吃半点亏,每天都能听到她跟别人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骂街打架。
其实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大家倒还能忍,毕竟谁没个臭毛病,大不了看到她绕道走就行,但是这赵香桂不仅性格不好,行为也不端正,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处抛媚眼。要不是看柱子叔是个勤快的老实人,年过三十,好不容易才娶了个媳妇,她早就被镇子上的人给赶出去了。
这女人到处得罪人,连周大夫都没能幸免。之前她的儿子阿旺生了病,到周大夫这里治病,刚开始抓药都是赊的钱,乡里乡亲的也没写欠条。病好了,柱子婶却赖账了,硬说钱已经给了,死缠烂打了好几天,还到处说周大夫不要脸,收了钱说没钱,众人深知柱子婶的脾性,自是不信,周大夫虽然也不是真的在乎那几个钱,但被人这样说道自己,心中也是膈应的很,打那以后就再也没理过柱子婶。
只是如今这关乎人命的事,不理也不行,才极其冷淡地应了句。
“后院躺着?不是死了吗?干嘛要躺后院啊?”赵香桂嚷道。
“你就这么想让柱子死吗?”周大夫气道。
“没有啊!哎!你怎么说话的!哪有人自己咒自己丈夫的!还不是你说他没气了,强子去找我,我才跑来的,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赵香桂叽里咕噜就是一顿吼。
周大夫被气得发抖,但毕竟是个爱面子的人,不愿意跟妇人一般见识,索性背过去不理她。
赵香桂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见了,忙拉住赵香桂打圆场道:“婶子,婶子,不能这么说周大夫,是我的错,是我听错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柱子叔吧。”
“强子!这周大夫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赵香桂瞪了周大夫一眼,还想骂上两句,强子却不敢再让她说,连推带拉地就将赵香桂拉到了后院。
“什么人呐,这是!”周大夫见柱子婶走了,气得骂了一句。
“师傅,你别生气,不理她就是。”墨轻语忙安慰道。
谁知两人还没说两句,后院又是一阵哭天喊地,那赵香桂又跑了回来。
“周志文!你个庸医!你怎么就把我家当家的治成这个样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你怎么治的你?连肋骨都断了几根!你赔我当家的!”只见那赵香桂一把鼻涕一把泪,厉声吆喝道,一张漂亮的脸蛋因为夸张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扭曲了。
“你搞清楚好不好,你丈夫是先晕倒才送到我这来的,到了我这就人事不省了,差点就断气儿了!这么多人当时都看着呢,你不要在这胡缠蛮搅了!”周大夫无奈道。
“对啊对啊,我们送柱子叔来的时候柱子叔都已经快不行了,周大夫救了柱子叔一命,你可不能乱说话啊!”赵香桂身后的栓子忙替周大夫说话道。
“我乱说话!我怎么乱说话了?柱子是晕倒了,可是晕倒了不至于连肋骨都给摔断了吧,这你们总得给我个说法吧!”赵香桂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栓子看着大哭的赵香桂,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柱子叔肋骨的确是被墨轻语给压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