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迹，你又救了我一次。”落飞雁严肃地说道。

“你终于不叫我顾公子了。”顾墨轩看着落飞雁笑着说道。

“我在认真地和你说，我欠了你两次，日后若有需要，落飞雁万死不辞。”落飞雁很是严肃，一双眼眸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看着这样地落飞雁，顾墨轩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你觉得我救你是想要让你还我吗？救命之恩，你又打算怎么还？”

“以命相还。”落飞雁一字一顿。

“你这条命都是我地，你凭什么以命相还。”顾墨轩气急，说话也不由得重了几分。

“那你要我怎么做？”

“以身相许如何？”顾墨轩本无意让落飞雁偿还所谓的救命之恩，然落飞雁不依不饶，于是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落飞雁沉默，要报恩这话是她说的，如今顾墨轩提出了要求，她若不从未免说不过去，但以身相许却有些为难，就当她想要咬牙答应的时候，顾墨轩开口了。

“行了，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怎的还当真了呢，只要你记得我，将我当朋友，日后我有需要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也就够了，以身相许就免了吧。”顾墨轩笑眯眯地说道，完全看不出重伤的样子。

“好，一言为定。”落飞雁答应的痛快，她本就不是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对方有求那是最好不过。

“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你也别说欠不欠我这种话了，现在你欠我，日后说不定我也会欠你呢。”

“也好，你的伤势怎么样？”此时天黑路险，这山谷又充满了蹊跷，自是不能离开，只能等明日再离开，只是不知道顾墨轩的伤势能不能撑住。

“无事。”顾墨轩淡淡的说道。“坐吧。”

顾墨轩和落飞雁席地而坐，看着天色，落飞雁不由得有些烦躁，这漫长的夜要怎么度过。

“不知落小姐有没有兴趣听我讲讲我在**的趣事？”看出了落飞雁的无聊，顾墨轩笑着说道，权当是消磨时间了。

“有啊，你在**都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落飞雁笑着说道，对于顾墨轩在**的事，她的确很有兴趣。

“我自小就生活在**，自我记事以来，就有人告诉我，我的家人在京都，在**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只有一些下人陪着我。”

顾墨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有一次偷听道两个下人说话，他们说本来他们可以在京都过好日子，都是因为我才来了这个地方，还说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也对，娘亲死了，爹也不要我，可不就是没人要的孩子吗？”

落飞雁感觉到了顾墨轩的哀伤，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毕竟没有亲身经历，永远也做不到感同身受。“都过去了。”落飞雁拍拍顾墨轩的肩膀，以示安慰。

顾墨轩看着落飞雁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五岁那年，管家向京都传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却被丞相夫人给训斥了，自此他就以为我再也回不去了，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整个顾府的下人都是如此，我有时候甚至都没有饭吃。”

“后来呢？”眼看顾墨轩停下了叙述，落飞雁忍不住问道。

“后来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了了，偷跑了出去，结果没几天身上的钱就花光了，顾府也没人出来找我，似乎在他们眼里我的死活都不值得在意。”

“我记得那天是一个雨天，我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又淋了雨，最终受不住晕了过去，醒来之后，看到了一个老人正在笑眯眯地看着我，他说他可以给我饭吃，也可以教我武功，让我可以报仇，问我要不要拜他为师。”

“后来他就成为了我的师父，我再也没有回去过顾府，和师父在一起学习，师父每日带着我各处走，却从不去闹市，只在一些深山老林里生活。一晃时间就过去了七八年。”

“我十三岁那年，师父说他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如果半年后他还没有回来，就让我自行离开，我在那等了半年，师父没有回来，又多等了两个月，师父还是没有回来，反而等到了一个人，他拿着墨卫的牌子，说是师父留给我的，那人就是墨一，自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师父。”

“回到**之后，我发现顾府依旧在，那些该死的下人没有告诉丞相府我失踪的消息，反而将他们当成了主子，一个个的装起了大爷。”

“我用了手段，让那些下人悄无声息的死了，之后就带着墨卫在顾府住了下来，一步步的休养生息，扩张势力，最终才能在几个月以前回到了京都。”顾墨轩讲完，看着落飞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怎么样，听我讲这些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落飞雁口不对心的说道，她曾经调查过顾墨轩，自然知道他过的不容易，但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艰难，但同情的话是不需要说的，像他们这样的人，不需要同情。

“哈哈，落小姐果然不是一般女子，不过听我说了这么多，落小姐要不要也说点你的过往呢？”顾墨轩笑眯眯地看着落飞雁，宛如一个狐狸。

“我的过往，不过是一个名门千金如何中规中矩长大的故事，你要听什么？”

“唔，就听听落小姐和齐世子的那段往事吧。”

落飞雁白了顾墨轩一眼，还是开口说道，“我与齐越同在皇家书院学习，时间久了自然熟识，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落小姐这样可就有些敷衍了事了吧。”顾墨轩明显不想被这样糊弄过去。

“就这样，没什么好说的。”落飞雁摆明不想多说。

“落小姐既然不想说就算了吧，本公子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顾墨轩一脸大度的样子。

“并非不想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落飞雁神色飘乎，她一向冷情，可是齐越陪了她那么久，风花雪月的浪漫，舍生相救的情意，年少许下的承诺，两小无猜的岁月，那一点一滴，曾经那么美好，但到了现在，就变成了刀子，深深的戳在她的心上，痛不欲生。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说了吧。”落飞雁的悲伤顾墨轩看在眼里，他也并不想为难她，情之一字，他从未碰过，所以实在体会不了其中的感觉。

“多谢。”落飞雁认真的说，谢他的体谅，也谢他多次的帮助。

“对我不用如此客气。”顾墨轩定定地看着落飞雁，眸中似有万千星辰。

落飞雁忽然愣了愣，面前的人是真的好看啊，一举一动都诱惑无比，尤其他现在又这样看着她，落飞雁忽然不忍再看他，将头偏了偏，看向了别处。

看着这样的落飞雁，顾墨轩忽然笑了，将落飞雁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说了声睡吧。

落飞雁虽然不好意思这样靠着人家，但也实在不想委屈自己，就靠在了他的肩上，没想到不到片刻功夫，她居然睡着了。

顾墨轩看着身边女子安静的睡颜，眸光晦暗不明，“你若不是落凌天的女儿该多好。”那声音轻的随风而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第二日，落飞雁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顾墨轩的怀里，而那人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由得有些脸红，随即很快又恢复正常。

“咳，你醒了啊，天亮了，我们找办法出去吧。”

“好。”顾墨轩假装没有发现落飞雁的异常。带着笑意说道。“我发了信号，墨一他们看到会找过来的。”

“嗯好。”落飞雁淡淡应到，此时面色已恢复如常。

“他们来了。”话音刚落，一行人到了面前，为首的正是落七和墨一。

“属下有罪，未能保护好主子，令主子遇险，还望主子责罚。”落七一来就单膝跪地，自动请罚。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落飞雁抬手让落七起来，她并没有怪他的想法。

“谢过主子。”落七深深一礼。

“走吧，他受伤了。”落飞雁指着顾墨轩说道。

听到顾墨轩受伤，墨一急忙想要过去查看，却被顾墨轩阻止，“走吧，先出去。”

往回走的路上，落飞雁这才看清这一片的地势有多么复杂，明明外围很正常的，为什么到了里面却是这样呢，落飞雁不解。

出了山谷，给顾墨轩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一行人就继续出发，没有在路上耽搁。虽然顾墨轩说自己无事，落飞雁依旧不敢让队伍走太快，所幸当地离下一个城池并不是很远，虽然走的不快，还是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城池。

找了家客栈后，就请来了大夫为顾墨轩治疗，在听到大夫说顾墨轩的伤势并无大碍后，落飞雁这才放下了心。

一行人吃过晚饭后就洗漱睡下了，落飞雁算算时间，此时顾一应该已经到落城了，而他们一行人再有两天也该到落城了，不知落城是什么情况，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落飞雁索性也不在想，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