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小皇子,且看你抓不抓得到我。”
话音未落,而那说话的人已经在片刻之间消失,只剩下清脆的余音袅袅,还有浓郁的血腥味里夹杂的幽香在南宫诀鼻尖萦绕。
南宫诀眉尖一挑,忽然又放缓了脸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华阳公主,你这么有趣,让我怎么舍得杀你!”
被火光映得通红的小院里,怀王的军队已经离去,却在各个不起眼的地方整齐地冒出黑压压的人头,一个个腾空而起,迅速站成一列。
“费了这么些时候,该收网了……”
南宫诀把玩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唇边轻笑划过,却不再温柔。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案台上的香炉,这才轻笑着出门。
深幽的大殿里留着一丝飘渺的叹息。
等那声叹息散去,只见横梁上一抹粉红飘摇,最终轻盈地落在地上。
从大殿横梁上落下的骆雨沁勾唇轻笑,可笑!他舍不舍得,她骆雨沁又岂是任人鱼肉之人!
刚才那一瞬,她并没有打开机关,而是借此机会给那男人一个错觉,自己则翻身腾上房梁。
望着院中黑影攒动,骆雨沁立刻开启机关,一闪身进入地道。
而此时,院子里的南宫诀眸光幽深,微微侧头,修长的指尖拂过肩膀,雪白的衣襟上一点血珠殷红,看那莹润的色泽,显然是刚落上去的。
这个调皮的公主呵,竟然躲过了他的视线。
“主子,现在怎么办!”
黑暗中冒出一黑衣大汉,黑夜掩藏了他平凡的样貌,但是周身的煞气却冰冷骇人。
南宫诀眸光一冷,语气淡然:
“封锁整个冷宫,重点看守这座殿门,别的宫殿只怕已经燃成灰烬,她们只能从这里出来。”
“是!”男子领命。
地道里黑幽幽一片,四处都弥漫着腐朽的味道,骆雨沁不适地皱眉,这里的墙壁没有镶嵌夜明珠,地上铺满了黏腻的青苔。
还好是一条笔直的甬道没有分叉,不过在这绝对黑暗里她也看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岔路。
空气中飘来一股腐朽的臭味,若隐若现。
滴答,滴答……
骆雨沁耳根一动,这声音像是水滴**的声音,还有……呜呜咽咽的婴孩哭声……
小心翼翼地踩在黏腻的青苔上,顺着笔直的地道穿行,不消一会儿,眼前忽然亮了起来,原来,甬道尽头是一处石室,密室在这里!
腐朽的臭味越来越浓郁,骆雨沁连忙闭气,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密室的墙壁上燃着烛火,昏暗地烛光打在地上的一团漆黑物体上,隐约可以看出是个姿势怪异的“人”。
而婴孩的哭声是从左边的床帐后传来的。
“你是什么人?”
床帐后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喊,刻意压低的声音嘶哑难听。
“嗯?”
骆雨沁忍不住蹙眉,如果不是这人主动出声,她一定分辨不出床帐后躲着的影子竟然是个人,“你是谁?淑妃?”
“公主!你是公主!”
这人激动起来,狂喜地撩开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