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皇后富丽堂皇的宫殿,不想,竟坐了一屋子容光焕发的妃嫔。皇后坐于上座,两边依位分坐着苒皇贵妃、韵贵妃、锦妃、蔷妃、安嫔。在此之前,众人好似相谈甚欢,个个脸中挂着淡笑。
“流水参见母后、众位娘娘,母后、娘娘万福金安。”南宫流水规矩地行礼。
皇后见南宫流水来了,一副慈眉善目:“四公主来了,赐座。”
“谢母后。”
“四公主,本宫叫你过来是有一事要问。”
“母后但说无妨。”
皇后抿了口茶,正色道:“听说你方才与瑞才人发生口角,出言不逊,使瑞才人气急攻心动了胎气,可有此事?”
“回母后,流水确实与瑞才人发生了口角,但流水并没有出言不逊。”南宫流水不卑不亢地答道。皇后见南宫流水如此平静地解释,倒有几分意外。
“哦?那瑞才人为何气急攻心?难不成是污蔑你?”
“流水不敢,全因瑞才人侮辱母妃,流水只不过澄清了几句,她自个儿气不过才会如此。”
一旁的韵贵妃轻蔑一笑:“什么澄清,分明是以下犯上,瑞才人怀有皇嗣四公主不是看不出来。”
皇后并未瞧韵贵妃一眼,道:“以下犯上倒称不上,蔷妃的位分比瑞才人高出许多,四公主又是长公主之徒。”
“是啊,区区一个才人而已,就算怀有皇嗣,那不也还在肚子里么。”苒皇贵妃笑得妩媚明艳。
“可瑞才人动胎气始终是四公主的缘故,四公主责无旁贷。”韵贵妃很是犀利。
“我看是瑞才人没事瞎逛,自己出了毛病还赖人。”
皇后看这形势,心里明了韵贵妃想借四公主的事打压蔷妃,毕竟三皇子回来了,对韵贵妃所出的四皇子有了威胁。而苒皇贵妃是看不惯瑞才人那娇气的模样,偏向了四公主。
“蔷妃,你认为呢?”皇后笑里藏刀,这件事她并非不明所以。三皇子回来了,始终……是个威胁啊。
蔷妃面无表情,一开始就置身事外:“皇后娘娘,您睿智过人,自然有您的主意,臣妾不敢妄加定论。”
“呵,是吗?这事是因四公主而起,本宫看,就罚她去殿外跪一个时辰好了。”
一个时辰?南宫流水甚是沮丧,那膝盖得多痛啊。南宫流水抿着嘴,罢了罢了,起身福了身子,准备受罚。“皇后娘娘,此事万万不可。”站在南宫流水身旁的冬藏突然开口。
皇后凤眸一扬:“为何不可?”
“四公主的病才刚好,要是再跪病了,奴婢在长公主那担待不起。”
皇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这丫头,竟懂得把长公主搬出来。“这该如何是好啊?方才瑞才人皇嗣不保险些把命搭进去,本宫要是不罚四公主,如何堵住后宫悠悠之口?”
韵贵妃笑:“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主意。”
“说。”
“四公主病了好些日子才痊愈,可不能再病了,但罚呢还是要罚的,只是……不知蔷妃愿不愿意代四公主受罚?”
母妃代罚?南宫流水一听,急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要母妃代罚。”
韵贵妃依旧笑盈盈,绵里藏针:“四公主千金之躯,不能病着,但宫有宫规,还是要遵守的。”
“不行,皇后娘娘,我愿意罚跪,不要母妃代替。”
皇后完全不理会焦急的南宫流水:“我看韵贵妃说得有理,蔷妃,你有意见吗?”
“不要啊,皇后娘娘,我愿意罚跪两个时辰!不要母妃代罚!”
皇后见南宫流水一直嚷嚷,甚是烦:“再闹,本宫就罚蔷妃跪两个时辰了?”
“臣妾遵旨。”蔷妃依旧面无表情,说罢便站起身往殿门口走去,南宫流水赶紧追了上去。
“母妃……不要去……流水不要您代罚……”
蔷妃却无视南宫流水满脸焦急与担忧,甩开她径直走向殿门。
“我去罚跪,我去好不好……”
“谁都别去——”一个冷冷地声音从殿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