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媛看完最后一个病人,药童就过来跟她说:“蒋姑娘,我们掌柜的让您到里屋去结账。”
蒋心媛一想到可以拿钱了,心里就跟吃了蜂蜜一样甜。迫不及待地进里屋,果然王掌柜已经在等着她了:“王大叔,今天来的时候没见到您,合同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都在这里了,你要先吃饭呢?还是先看合同?”王掌柜可是听说这丫头中午也没吃饭,就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
“有饭吃吗?”蒋心媛愣了愣,她肚子是真的饿了!从下午就饿了,只是人太多又不好离开太久,她就中间出去小解一次,让江大叔带话回去离开了一下子。
“有,那就先吃饭吧!”王掌柜忍不住扬起嘴角,这丫头真是越相处越觉得好玩!
“王夫人您好!今天过来打扰了!”蒋心媛看到一位美丽的妇人端菜上来,还冲王掌柜笑了笑,立马就猜到她的身份。
“不打扰!这本来就应该的,你们先坐。我还有两个菜没上来!”王夫人笑着说,转身又进了厨房。
“王掌柜,王夫人的手艺不错呀!我闻着口水都直流了。”蒋心媛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倒是学会了拉家常。
“要是觉得好吃可以经常来呀!”王掌柜说着,不由叹了一口气:“你要是能常来,家里也热闹一点。我夫人应该就不会那么想儿子了。”
蒋心媛好像听到了什么八卦:“王掌柜,您儿子多大了?怎么没见到他?去外面闯江湖了?”
“都怪我,没早看出来这孩子的野心,我跟他说十六岁的生辰会答应他一件事,他跟我说他要去参军!”王掌柜无比后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想反悔不行,苦了夫人刚开始总是以泪洗面。这两年稍微好些,但只要一提到儿子还是会发呆。
“那他去参军几年了?有没有来信报平安?”蒋心媛对志在保家卫国的军人总有一股敬意。她在想,若不是她是女儿身,她也想去报名参军。古代花木兰与其他将士一同吃睡,她可做不到跟一大帮老爷们成天混在一起。光是汗臭味就够她受得,她有轻微洁癖吧!
“刚开始去两三个月会来信报平安,可是今年就年头的时候来了一封信,都八个月没有消息了。”
“您不要太担心,应该是太忙了。”蒋心媛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好,早知道自己就不提起这个话题了,现在好了,气氛这么尴尬!
“不说了,别让我夫人听到了。”王掌柜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夫人向来敏感,会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好了,菜都上齐了!”王夫人端着最后两个菜出来,账房先生、药童跟童大夫也一起过来吃饭。
蒋心媛吃得快,她是真的饿坏了。待会看完合同商量一下,她还要赶过去找爹呢!
大家也不笑话她吃相太差,默契地不开口。
蒋心媛看着合同,上面说了每看一个病人诊金收100铜,如需外出上门提前半月约好,上门诊金收一两。诊金与良医药馆五五分,不得私自去其他医馆挂名行医,不得将良医药馆内部消息外露,如有事不能如约来坐堂,需提前半月告知。其他一切条条框框都不是很重要。
没什么问题,蒋心媛就签上自己的大名:蒋心媛。
王掌柜顺便拿出五两三百五十铜板:“这是今日看诊得的诊金,五五分,我已经分好了。总共八十九个病人,再加上你今天带过来的药比上次多,总共是五两三百五十铜板,看下钱数对吗?”
“不用看了,既然是要长期合作的,那自然是要信任!王大叔,我得赶回去找我爹,不然一会我爹该关门了。”蒋心媛收好银钱,五两藏起来,三百五十铜板带回去上缴。
天都黑了,白天热闹的街市到了夜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影匆匆赶着路。蒋心媛一路小跑到爹的店门口,正巧爹关门关一半:“爹!爹!”
听到女儿的声音,蒋经国先是一愣,一看是自己的女儿,把门打开让她进来:“囡囡,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镇上?”
“爹,今天初一,我是过来镇上打工的,药馆太忙了,刚刚掌柜的又留了我吃饭,所以才这么晚回来。我已经托人带话回去,今天在您这里住一夜,明早我再回去!”蒋心媛三两句话就解释完,后院两个堂哥听见她的声音都跑出来看她。
“囡囡,你今天在这住吗?可是这里没有床了!”江新才有些诧异,他跟弟弟挤一张床,大伯一张床,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睡人了!
“不用,待会把凳子拼凑到一起,再给我床被子,晚上凑合睡一晚就可以了。明早我就回去了。”蒋心媛乐呵呵,她现在身上有钱了,虽然不多,但是感觉心情都跟着钱的金额越来越好起来了。
“没事,你们两个先去休息,晚上让囡囡睡我床,我睡凳子就行了。”蒋经国怎么可能让女儿一个人睡在外间的板凳上,现在夜里凉了不比夏天。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爹,不用麻烦。给我床被子就好了。”蒋心媛可不想抢了爹的被窝。
“大伯,要不这样,反正床高度跟板凳高度差不多,待会搬多两三张板凳进去,我们三个男的睡一起,让囡囡睡我们床就好了。”蒋新华出了个主意。
“这样也行!”蒋经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话音一落,新才跟新华两兄弟就开始搬凳子了。
“爹,两个哥哥的表现不错吧!”蒋心媛看着两个体贴的哥哥,心想有哥哥感觉真好!
“嗯,这两个孩子是挺听话的。”蒋经国言语间也是对他们两兄弟的肯定。本来他刚开始的时候是挺担心他们一直生活在弟弟身边,可能会染上一些弟弟不好的习惯,可是现在看来,两个孩子吃苦耐劳不说,还聪明又听话!
“那您要是觉得他们两个做得好,可以适当给点零花钱!”蒋心媛笑眯眯地说:“我今天去做了一天工,卖的药材得了三百五十铜,比上次的少,他们从里面扣了五百,这样我就可以少做一天工。掌柜的夸我今天的表现不错!”
“去人家店里打工,就要机灵一点,有事情要抢着做,听到的看到的就当做不知道,不要去说主人家的长短话,这个是禁忌!你可要记住爹说的话!”蒋经国不知道女儿今天做的什么工,累不累?但是听到女儿的表现不错,心里松了一口气,总归是他的女儿,做事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知道的爹!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洗把脸休息了!”蒋心媛到厨房里打了点水洗把脸,房间里两个堂哥已经躺下休息了。爹也正准备休息呢!蒋心媛动作麻利地溜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