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在北边的陆楼棠此刻活生生的站在她的身后,说不吓人那是假的,况且她身边还带着这么一个东西。
陆楼棠解决了北边商路的事情后,就回了山阴,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时候,一回家就听到下人说陆楼翊不见了,整个陆府都已经乱成了一团。
陆楼翊虽说在陆府里并不惹人注意,但好歹也是身上流着陆家血的正儿八经的六少爷,这不见了这么大的事,全府上下都跟着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后来,也不知是谁在耳边忽然来了一句:“说来奇怪,六少爷不见了,三少爷房里那个据说是汝窑的瓷壶也不见了,不会是六少爷带着那个壶跑了吧?那壶都碎了啊,三少爷若是知道了,估计会气的够呛。”
壶?而且是是汝窑的,陆楼棠一听到这个,想也不用想他们说的是哪个,他只有一个汝窑的瓷壶,走之前还是好好的,这才过去了几天就被陆楼翊给折腾折了?
知道她这是带着罪证给‘跑’了,但是带着一把碎掉的茶壶又能去哪里?不知怎的,陆楼棠这下意识的泗水这个地方,泗水中有一人,唤一声范老,一手锯瓷的手艺那是有口皆碑赞许不已,他想着陆楼翊会不会带着东西去找他了。
果然,这不出他所料。
陆楼翊看着此刻活生生站在她跟前的陆楼棠,心里虚的直冒汗,斜眼瞥了一眼与她同样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的浮沁,好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的撒手跑了。
“阿翊,我说你这胆子见长啊,都晓得往远地儿跑了,怎么,是要销毁罪证么。”陆楼棠说着,瞥了一眼那掉在地上的包袱,包袱不大,却是实打实的,掉在地上那‘咚—’的一声闷响,听得人狠狠一颤。
“三,三哥。”陆楼翊打小就有点怕她这三哥,虽然说这看上去挺温和的一个人,可若是真有事儿犯到他手上,那真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下来。
陆楼翊瑟缩了一下肩膀,微微低下头,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模样,陆楼棠看她看了一会儿,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伸手拍了拍上面粘到的灰尘,压低了声音严肃道:“跟我回去,家里已经为了找你已经闹翻天了。”
“啊!”陆楼翊听了他的话,怔了一下,原以为他会出声训斥她,毕竟是摔了他一个名贵的瓷器,就像是猜出了陆楼翊心中所想,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后,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回去再收拾你。”
陆楼翊一下蔫了,这么一个瓷,陆楼棠得怎么收拾她?心里一下不安起来,偷偷的给站在一旁的浮沁丢了一个眼色,朝他呶呶嘴,但是浮沁这看到了就跟没看到似的,偏过了头。
“你在干什么?走了。”陆楼棠走了几步,回头发现陆楼翊还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上面,脸上露出一抹为难色来,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三哥,我们现在,可能还走不了,落了东西呢。”陆楼翊小心的指了指那被陆楼棠拿在手里的那个包袱,心里都快把自己骂死了,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检查一遍呢?单就落了一个东西,就逼的自己舍身就范。
喧闹的街道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陆楼棠见她指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提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又看陆楼翊往上指了指,弄不明白,带着一丝不耐道:“有话快说!别指手画脚的。”
陆楼翊打小虽不曾怎么被管着,可家中几位哥哥可看她看的牢了一些,只要她偷溜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家中哪个哥哥在,哪个就会狠狠的将她训斥一顿,再关上几天。
“就是,这个壶,我落了一块碎片到了别人手里,然后那人就……”陆楼翊说话半遮半掩,吞吞吐吐的勾的人心里有一丝烦躁,也多了几分遐想的空间。
陆楼棠一听这个,眉头果然皱起来了,陆楼翊暗自得意,若是有陆楼棠出面要回那块碎片,她也不用这么被动的受制于人了,想到这里,她万分期待陆楼棠上面与那尊佛好好的谈一谈,就算不是为了她,也为了那块碎片不是?
谁知道陆楼棠皱眉不过片刻功夫,便松了口气,对她道:“落了就落了,快随我回去,别叫的母亲担心你。”陆楼棠这话完全出乎她的预料,这府上谁人都知道,三少爷陆楼棠很是喜欢那个汝窑壶,旁人碰都碰不得,更何况是被她给摔了?但哪里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反应,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还傻站着做什么,走了。”陆楼棠话说完了,可他看见陆楼翊傻了眼,便走回到她跟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陆楼翊还沉在他的话中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好。”既然人都这么说了,陆楼翊也不端着了,往楼上看了一眼后,就跟陆楼棠走了,反正,回去了也好,他总不会找到家来,来要求他找那劳什子瓷器吧,这样一想,陆楼翊的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