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准备离开了,夏歆瑜就想着要多准备点银两,所以,以往一*只出售两首歌曲的她,这次破例准备了五曲歌舞,并且顾念最初的交情和即将离开,她将这五首曲子都拿去给了云良阁。
“这边装扮似乎换新了啊?”远远的,夏歆瑜就看到云良阁似乎有变化,往日她许久都不来一次,所以并不知晓这里是何时改的风格。
原本外观看着有些陈旧俗气的云良阁,现在焕然一新,风格也变得更加雅致,看着就让人觉得比原先的云良阁上了些档次。
“柳姐姐,这次修葺的很雅致啊。”夏歆瑜笑得颇有俊朗之风,很是真诚的夸赞着。
柳湘吟也眉开眼笑的,凑近夏歆瑜,小声回复她,“我们换了新东家,似乎挺有权势的,而且很是大方的出钱让人修葺了一番,整个云良阁的待遇现在也都挺不错的。”
原先靠着夏歆瑜给的歌舞,云良阁能火上一阵子,但是无权无势的地方,也总会有些泼皮无赖或是有权势的人来闹腾一番。所以卖给云良阁的歌舞,夏歆瑜收费其实是最低的,这点柳湘吟也是知晓的。
“那正好,这次我想一次性出售五首曲子给你们,你帮我问问你的新东家,有兴趣商谈下吗?”这样一来,倒也是为夏歆瑜解了下忧愁,因为五首曲子一次性售卖,原本的云良阁恐怕是吃不消的,本来还打算大打折扣,现在倒是有希望多争取点。
“没问题,我早就和新东家说过你这个妙人的事了,东家也交代我了,任何时候你来就让我派人去通知他,刚刚我远远看到你就让人去请东家了。以往啊,总让你少赚,今次我会帮你好好在东家面前说说,争取多拿些报酬。”柳湘吟也颇为仗义,笑着答复。
这也算是夏歆瑜的主要经济来源了,她不是个喜欢伸手向别人要钱的人,所以夏府给不给她银两,她都不会去主动讨要。而让高瞻帮着经商的那个商铺,毕竟她不是正经商人,只是保证稍稍赚些,顺便通过商铺知晓些消息,带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
被请入僻静厢房坐着,夏歆瑜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饮着茶,等候着那位新东家的到来。思绪飞扬,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很难说话,她可不是个会讨价还价的,只能靠柳湘吟帮着些了。
不多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么轻的脚步声,难道是个身量轻的女子吗?夏歆瑜忍不住猜测。
却见房门被推开,进来的竟是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这人一身黑色锦缎布料的衣衫,看着颇为华贵,脸上却是带上了一个能遮住整张脸庞的面具。
应该是个练武之人,不过戴面具是为了掩饰自己贵人的身份吗?夏歆瑜猜测了下,还是比较理解的,毕竟她也是掩饰身份来此处。
“听说阁下是云良阁的新东家?”夏歆瑜压低嗓音,彬彬有礼的向来人询问着。
“正是。”带着面具的男子低声回复她,只清浅的两个字,而后就**了下文。
不善与人聊天的夏歆瑜,内心微汗,她和不太说话的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先开口啊。但是有求于人,她也只好继续保持微笑,“您应该听说过我,前几*我就有给云良阁做过曲子,这次来,也是有五首曲子想要一次性卖到云良阁。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五首?”面具男又是两个字的问话,仍旧是沉着声,颇有磁性,却听不出原声的感觉。
看出对方不太爱说话,却已经将疑问抛出来了,从柳湘吟口中也知道对方是个有身份权势的人,夏歆瑜只好无奈的稍作解释,“不久后可能要离开,所以这次的五首曲子,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交易。当然,如果云良阁并不想要全部,我也不会强求。”
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柳湘吟不是说来帮自己说好话,为什么这会就放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交流。而这个新东家又如此的吝啬言语,说话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怎么交流啊。夏歆瑜本是个沉稳的性子,这会都有些无奈了。
以为两人会非常艰辛的交流,夏歆瑜甚至已经做好要去其他家的准备,倒不是她不想继续帮云良阁,但是如果交流不顺利,再加上这里已经有新东家,想来也不需要她特别照顾。这么想着,夏歆瑜已经萌生退意了。
“全要了。”这次仍旧是字字珠玑,吝啬的只说了三个字,确实好消息的三个字。
这让本来有些打退堂鼓的夏歆瑜,不由诧异的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面具男,“全要了?”她不由有些怀疑的反问,对方这态度,不像是很想要啊。
“嗯。”一声低沉的回应,而后又说了下要求,“演示。”
这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吗?夏歆瑜有些疑惑,除了第一次,以往她都是直接教云良阁选来的人。这人不会奸诈的找人在暗处看完,学完就不要了吧?因为这是和这人的第一次合作,对方又是个有权势的人,夏歆瑜不免往坏处猜想着。
似乎看出了什么,带着面具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到了桌子上,“定金。”
半信半疑的拿过那两张银票,说是定金的银票,却见上面的金额竟然是以往自己整首曲子售卖给云良阁的价格了。如此大方,夏歆瑜还有什么好说的,可能对方只是想看看原版?
她默默猜测着,面上却爽朗的笑笑,“好的,还请阁下稍等,我去叫人来。”说是叫人,自然就是她自己去换装了,但是一般都是就在这包厢换的,如今这位并不离开。
夏歆瑜只好真的走出厢房,接过门口的高瞻手里的包裹,然后到了隔壁一间屋子换衣服整理妆容。
“琴师的话?”换好妆容,夏歆瑜回这边房间时,发现**琴师,尽量用不太娇嗲的语气说着,生怕自己的嗓音吸引了这位身份可能不低的人。
“你来。”
此时也戴着面具的夏歆瑜,忍不住难得颇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自己当琴师,总不能又唱又弹又跳舞吧。这举止自然是仗着对方看不到,言语上还是恭敬的回复,“那,小女子就边唱边弹琴,先给您演示一番。”
定金数额够充足,夏歆瑜也不想让对方吃亏,所以很是用心的将五首曲子一一弹奏加演唱了一遍,五首曲子唱完,她的气息还是颇为沉稳的,毕竟是从小练过武的。
“这是弹唱的版本,不知阁下是否满意。至于舞蹈的话,我恐怕没法自己演示给您。”夏歆瑜微微欠身向端坐在软榻上的人行着礼。
戴着面具的男子,闻言拍了拍手,不知是何意。夏歆瑜怔愣间,就听见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这间屋子。
“不顺便让云良阁的人学习下吗?”夏歆瑜看到来人是琴师,却并**其他人,有些疑惑的反问。
这番耽误,她都快要来不及教完五首曲子了,结果对方到现在还不让学**人上来。
“先看。”仍旧是让人有些抓狂的两个字吐出。不过面具男似乎意识到了这样不太好,又拿出了两张银票推向夏歆瑜,似乎在说,这是跳舞的定金。
怎么总有种自己被当成歌姬舞姬的感觉,夏歆瑜看着对方又递过来的两张银票有些发愣,但是她抬头看向那人,发现对方眼里并无任何轻视之意,那深邃幽深的眼睛里,反倒有着难得的专注。
算了算了,就当作是为专门一人的单独表演,多赚些未来养活自己和母亲的生活费吧。这进退维谷的时刻,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要知道对方可是有权势的人,她也就最后一次来,没必要反抗来惹上不必要的关注。
在这间屋子里,夏歆瑜翩翩起舞着,举手投足间皆是诱人深入的陷阱般。仿佛精灵在花丛间跳舞,又仿佛露水在枝叶上弹跳,曼妙而又轻盈。一曲舞下来,竟是让人觉得身遭环境都有了变化。
第一曲跳完,夏歆瑜看了看好像纹丝未动过的那人,对方似乎并**让自己停下的意思。眼神透露着让她继续的含义,目光中有着专注,仍旧并无轻视。
难道这是个对歌舞痴迷,想偷偷学来自己跳的痴人?夏歆瑜看他这么专注,忍不住默默吐槽着。行动上却是只能继续下一曲,曲谱给到琴师后,做好起手式,琴声一起,她便换了风格的舞动起来。
等这些轮番表演完,时辰早已不早,有些微喘的夏歆瑜跳完最后一个动作,看向软榻时,发现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离开了,而那张软榻旁的桌子上,放着厚厚一沓的银票。
淡定如夏歆瑜,都不免被眼前的数额惊吓到了,要知道虽然这次是五首曲子的出售,但是收获至少是以往五首曲子加起来的数十倍了。这个神秘的人,未免也太有钱了吧。夏歆瑜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全部收下。
敲门声响起,柳湘吟似乎接到指示,来传话了,“我们东家说这五首曲子非常不错,今日来不及了,让您改日再来教导。这钱你就安心收下吧,东家说值得。”
犹在怔愣间的夏歆瑜,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确实不早了,只好和柳湘吟另外约了个时间。既然对方已经这么说了,夏歆瑜也就只好收下银票,不爱财引起注意也是要不得的。
对于夏歆瑜来说,这次收获颇丰,倒是解决了她日后的一些生计难题。她还是有些感谢那个有些神秘却又豪爽的新东家的,虽然行为有点奇怪。而其他事情也都颇为顺利的按照计划进行着。
上次被三王爷正面撞见后,夏歆瑜还是会去医馆帮忙还有探讨医术,但是这会她有两位王爷给消息,自然是知道怎么避过三王爷安排的人,也知道三王爷什么时间无法分身顾及她。
也因为她一般不外出,只是去去医馆,所以除了那里,除非特地去夏府拜访,不然都是遇不上她的。而来夏府拜访,可就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即便是身份尊贵如三王爷,也是不方便来的,尤其是皇后也极其关注凌文言身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