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柳寄悠自嘲的一笑,她最近,是越来越能睡了。
伸手看看自己的手指,指甲上淡红色的血印,已经慢慢扩散了。
算算日子,居然已经出来了十多天了,不知道她那不靠谱的师傅,能不能想起来给她送药。
“爷,流月公子要出门。”
冷颜的声音在她清醒之后响起,这个人,总是能看的出来她是迷糊的还是清醒的。
“出就出吧,你跟着他,别晕倒在路上回不来了。”
柳寄悠还在看自己的手指,细细的观察指甲上的红色,这样的速度,应该还能再坚持二十天,最多二十天。
“今天审秦正稳。”
“对啊,你去吧,回来早的话就去府衙接我吧。“
“恩。“
柳寄悠起身,穿衣,换装,然后就直奔府衙了。
她走到的时候,审讯已经开始,大堂上的孟竹旸正在指正秦正稳,秦正稳矢口否认,气氛十分的僵。那几个打手跪在秦正稳的身后,各个趾高气扬的,不把这边的人放在眼里。
柳寄悠的身材在南方算不得小,站在后面居然能看见里边的情况,索性也就不往里边挤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做过,若是我真的抢了你,你这单薄的身板怎么可能逃得掉?“
秦正稳瞪着孟竹旸。孟竹旸一脸淡定,完全没有被柳寄悠调戏时候的弱智。
“我说了,是有高人相救。“
“你的高人在哪里?“
“人家救了我还告诉我地址等我去报恩啊,你这脑子怎么长的?都被猪啃了?“
底下的人哄堂大笑。
“他骂我……“
秦正稳看着堂上的知府。
“我是在说事实。“
“那个,你们说的是我吧?“
柳寄悠的声音清亮,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的现眼。
众人回头,看见最后边站着的柳寄悠,纷纷往两边退,给柳寄悠让道。看柳寄悠过去,又忍不住窃窃私语。
“柳兄,你可来了,我这两天去找你了,可是也不知道你到底住哪里,你来来,你看看,是不是那个男人说要抓我的,还有那个瘦瘦的,还说要调教调教我才孝敬他们少爷的?”
孟竹旸明显的兴奋起来。冲过来拉着柳寄悠就往大堂里冲。
柳寄悠扶额,她深深的为刚才对他的评价感到后悔,本质上,这个孟竹旸,还是一个弱智。
“大堂之上,不得喧哗。”
知府的惊堂木落下,砰地一声,惊的百姓不敢吭声。
“你是何许人,见到本官居然不下跪?”
见柳寄悠站着,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这边的孟竹旸也诧异。
“江湖人,自有江湖规矩,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一不是杭州百姓,二未曾受恩与你,为何要跪你?”
“你敢藐视公堂?”
“是又如何?知府大人是不是准备将在下推出去杖责一百,最好打的半死不活无法开口,这样也好保你外甥?”
柳寄悠抬眉,笑的一脸无害。
“是这样吗?知府大人?”
巡按御史这边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