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王爷?何时如此生疏的,高直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公主,劝劝陛下,不要意气用事,如果这场仗败了,我死无所谓,难堪的是我黎国君王死在这罗水城里,让其余翟耀六国耻笑。”高汶抬起她明亮的双眼,眼中平静,道:“王爷的话,我会带到。”
太平静了!不该是这样的,高汶从不会如此平淡的对待他,为什么?
这种被她怠慢,被她忽视,冷淡的感情很不好,心就像狠狠的被泼了几盆凉水,然后有东西在撕着他的心,不甘,苦恼,却又无从下手。
她这样,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你还好吗……是什么人绑了你。”他的眼眸暗沉,问出的话暗哑沉闷,就像积蓄了很久,高汶嫣然一笑,那笑明媚得通透,“干你何事?”
高汶的心还是被他的话狠狠的挠了一下,可是已不复以往那般在意,在意后被待薄后的疼了,她声音哽咽,这刻,手都在袖中颤抖不停,只为说完下面的话,“高直,本公主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是我自己上赶着在你那讨你的喜欢,可是我本以为就算是真正冷血无情的人总会有一点感觉吧,可是没有,你一点都没有,不管我做如何的努力,你就是把我当仇人。”她呵呵一笑,继续道:“可是你万不该如此糟践我的感情,我也是个人,我也有感情,也有尊严,也会累。”
高直深皱起眉头,说不出一句话。
“从我失踪这件事我终于看清了,你高直只真的不喜欢我高汶,以前我还有点幻想,总以为你总该那么点点喜欢我的吧,可是你竟然在森林外止步,真的让我寒了心。”
高直上前拉住她的手,欲开口,唇动了动,终是说不出一句话。
高汶眼中失望的看着他,高直啊,这时你要说一句软话,高汶觉得自己应该会心软下来,可是还是没有,“既然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我就收回。”
“收回对你的一切感情。”收回那份爱,你该满意了吧,以后在没有一个叫高汶的缠着你了。
“本公主祝你和你的侧妃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我不同意!”高直终于爆发,眼中是万丈的怒火,收回对他的感情?意思是,不在爱他了吗。
不可能!他不要!
“你可别忘了,你是我高直日后的王后。”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高汶朗声一笑,道:“父皇真的说得没错,庆幸当初并没有颁昭天下我与你的定婚之事,那今日我高汶就真正成为了这翟耀六国的大笑话!”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毫无留恋的离开,第一次留他在原地。
第二日,高直亲自领兵叫阵西楚大军,却败北而回,还受了一箭。
下午,高汶受宁安帝嘱咐前往前营慰问。
她好象恢复成了一个真正的公主,浅金色及地丝花边长裙,裙摆金线处绣了些许细密的花瓣,上着稍艳颜色上装,宽迤的袖边勾出花边,那是她最爱的石榴花样。
玲珑精致的脸上未施一丝粉黛,漂亮的丹凤眼眸,闪烁着动人的纯色,柳叶眉纤细清秀,透亮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如凝脂般。
眼神傲慢得视一切如无物,带着天生的霸道与一丝娇憨。
“父皇说了,如高王实在觉得吃力,大可广招天下有能之士为这场仗出力。”
坐下第一句话不是慰问伤情却是故意的为难与嘲讽。
天下间,也只能她高汶敢如此对他,对他好时,可能摘星摘月,当陌生人时即使你就快死了,她也不正眼瞧你。
一旁的凌云看着自己主子瞬间黑沉下来的脸,想上前劝说一下,却被高直挥手叫退,咬牙道:“公主说得有理。”心里火烧火撩的。
可她却持续偏头微笑,却放空了脸上的表情,柔声致歉道:“本宫好象不该说这样的话,高王殿下受着伤呢。”
高直低头一笑,越来越好玩了,高汶,玩欲擒故纵吗?
好啊,他有兴趣奉陪下去。
凌云却一脸嫌恶的看着她,脸上的意思很明显,你还知道主子伤着呢。
“那公主觉得会有能人异士前来助我吗?”高直玩味的斜睨着眼睛瞧她,高汶眉弯浅笑,对上他深邃的双眼,“自是先帖皇榜,高王觉的如何。”
高直差点就为她拍手鼓掌了,笑道:“好注意啊,公主为何必不负责此次皇榜招人之事?”高直有意让她难堪,语气调侃随意,高汶哪能不知道他的用意和轻视,可是不蒸馒头蒸口气,就当出口恶气,或者不在让他小看自己,她竟一口应了下来,“好啊,那请高王拭目以待。”
“好,本王一定拭目以待。”
高汶告辞,高直凝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空的地方好象陷入了一个无底的空洞,越来越空,她的背影已经不见踪影,那片空的地方随着她的脚步被拉扯得生疼,他不得不承认这次她回来确实已经冷淡下了自己,眼中在也没有以往的期盼和热烈,只有一汪透着冰冷的清水,没有任何熟悉的感情在里面,以前他是最烦她的,热烈的眼神望着他时,他厌她的死皮赖脸,过度的关心时,他恶她的罗嗦唠叨,可现在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以往那些东西是多么美妙的,他的心有个感觉就是如何她恢复到以往,他的心将不在空落。
可是,她的话那么决绝,而他却是真的如她所说那样的待她。
要回去,谈何容易。
这时又想起拜玉儿的事,现在他甚至后悔起当时为了要气宁安帝竟请求赐婚的事,他知道是这件事让一切没有任何转折的。
可是他要夺帝位,或者稳固现在的权势就必须借助拜家的势力。
他许拜守礼两朝丞相,女儿侧妃之诺,当时拜守礼的要求却是正妃之位,却被他拒绝,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在不知不觉的为她守着那个位置了。
皇榜已出五日,却没有任何人前来。
高直换装站在皇榜下看着那狗屁不通的行文,便能想象得到那丫头咬着笔头艰难想出这些榜文的意思,别看她平时文文弱弱的,可他也知道其实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