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三嫁惑天下》第17章 赏赐1 免费试读
浓厚的鸡汤瞬间浸入锦被中,厚实劲道的面条沾在被面上,整个屋子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宋清欢!”萧蔚几乎是从床榻上弹跳起来的,丝毫看不出是个伤了腰需要卧床的病人,铜铃般的眸子似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么瞧着还着实骇人得很。
姚月婵适时的进屋,弯弯柳叶眉一蹙,眸中便含了泪,几步上前扶着萧蔚,急切的呵斥出声:“姐姐这事做什么,王爷身上还有伤呢。”
“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宋清欢眨巴眨巴眼儿,嘴儿一扁,也装出一副无辜样来。
“妹妹惯会伺候人,我却是个蠢得,这才干出这样的蠢事来,着实不如妹妹,日后还要同妹妹学习如何伺候人才是。”
伺候人,说得可不都是那些贱籍女子干的勾当,姚月婵堂堂侍郎千金叫宋清欢这么一说,便同那些勾栏院里的姑娘一般无二。
如此作贱的话从宋清欢口中说出来,一点都不觉哪里不对劲。
掐得自个一回,硬是挤出几滴猫泪来,宋清欢对着萧蔚屈膝一福:“王爷,都是妾身不好。”
就她那副做作的模样,谁人瞧不出是做戏的,只怕今儿闹得这一出也是她故意为之。
萧蔚同姚月婵皆气得肺炸。
姚月婵方才眸中蓄泪还有几分是做做样子,这会子便是真的哭了起来,咬着唇身子直发抖:“姐姐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妹妹这话何解?我怎么侮辱人了?”宋清欢眼泪汪汪,装傻到底。
直气得姚月婵哭出声来,往萧蔚身上一扑。
萧蔚方才起身时本就是一时情急,腰间的伤痛未能顾及,这会儿姚月婵往他身上一扑,便觉不受力,两人一块倒了下去。
“来人,快来人,王爷摔倒了……”宋清欢大叫一声,老早侯在廊下的丫鬟婆子闻声一窝蜂涌进来,瞧见屋内这番情形,顿时乱作一团。
引嫣阁内无人顾及到宋清欢,她便带着寻梅趁乱离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丝毫不将方才之事放在心里。
寻梅瞅着宋清欢的神色,分外不解,主仆二人行至浅云居,关起门来,寻梅这才道:“姑娘这是唱的哪一出,您不是送吃食去给王爷么,怎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宋清欢往暖炕上一挨,捧了小丫鬟递过来的玫瑰蜜水便喝了一大口,闻言一笑:“吃我送过去的东西,萧蔚也不怕短寿。”
捻起炕桌上的栗子糕咬上一口,心里乐开了花。
昨儿起了心思给萧蔚送吃食时,的确是想着同他缓和缓和关系的,可他既是做了初一,自个脾气一上来,自然也做了十五。
从今往后要同萧蔚冰释前嫌,叫他另眼相待怕是再不能够的了。
宋清欢如今也不惧了,先头她过怕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只想安安稳稳的,万事求个全。
方才有了在引嫣阁那一出,这才觉得自个未免太过鼠目寸光,圣上现下还活得好好的,禹王乃正室嫡出,于情于理皇储之位也该落到他头上来的。
就算不能,除了禹王,萧蔚还有几个成年的弟弟,都说皇家无情,萧蔚无情不见得其他几个兄弟也都是有情的,日后皇储之位究竟落到谁手上,此时谁能说得清。
宋清欢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离了邑王府,自然也不愿逆来顺受,得罪了便也得罪了。
寻梅自然不晓得宋清欢是这么个心思,只叫她这话吓得一跳:“姑娘,王爷是您的夫君呢。”
如今是,也不代表以后都是。
宋清欢避而不谈,只翻出医书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看。
王妃大闹引嫣阁的事儿,没多时便又传遍了整个王府。
孙嬷嬷只得当她家姑娘开了窍,从昨夜喜到今日,哪里晓得又是空欢喜一场。
一听消息,立时急赶急的寻到宋清欢跟前:“我的好王妃哟,王爷身上有伤,心里头不痛快,脾气自然也差些,可您好歹忍忍才是,犯不着同个病人计较啊。”
宋清欢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嬷嬷也算看着我长大的了,怎的别个说甚个你就信甚个,我今儿自进了引嫣阁,便一直低声下气的,连高声一句都不曾,我怎的就没忍了?”
“王妃……”孙嬷嬷心里着急,还要再劝,寻梅从外头急急忙忙的撩帘进来,神色慌张:“姑娘,宫里送赏赐下来了。”
……
邑王府会客的花厅内,亲自来往邑王府跑一趟的是王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宦官赵全,面皮白净,周身阴柔之气,站得笔直的将宫里头的赏赐一一唱回名。
头面首饰,布帛皮料,珍珠宝石应有尽有。
宋清欢跪在下头,低眉敛目,端着未达眼底的笑意,不动声色。
赵全眼角余光看得她一回,也不动声色,只将赏赐一一唱完,这才亲自将人扶起,恭敬道:“皇后娘娘说昨儿多亏有邑王妃您出手相助,这才将禹王妃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兄友弟恭,妯娌和睦,邑王妃受得住这些赏赐。”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恩赐。”宋清欢笑得面皮发僵,却还不得不假惺惺的谢恩。
什么兄友弟恭,这话说起来好听,可偏偏赏赐是给邑王妃的。
王皇后是禹王的亲生母亲,不可能不晓得禹王妃流产一事同邑王府有关,自个虽是多管闲事一回,可她这般大张旗鼓的给自个赏赐东西,如何就不是拿她当**激萧蔚母子。
赵全面上的笑意不曾变过,手中拂尘一扬,又意有所指的压低声音同宋清欢道:“禹王夫妇也是知恩图报的,何人雪中送炭,何人雪上加霜,心里那本账都清楚着。”
“王妃着实是个心善的。”
宋清欢憨笑一声,示意踏雪一眼,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塞给赵全:“多谢公公仗义之言。”
赵全来的突然,走时也匆匆,踏雪亲自将人送出门去。
宋清欢摸着赏赐下来的衣料,唇角微弯,虽是觉得王皇后如此不免又恩将仇报之意,可也不得不说简直犹如瞌睡递了枕头。
葱白似得的手一指:“这几匹料子不错,裁来做冬衣正好。”
又挑了两张毛料,面皮一扯便同寻梅道:“你们家姑娘得了这么多好东西,是不是也要让大家伙晓得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