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学宫》第八章 天下学宫 免费试读
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夜凉如水,月光清冷温柔,街上的人已经不太多了。
宋国秋和此时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坐着。他在慢慢思考释真如刚刚跟他说的话。
那真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
却让人注定永生不能忘怀。
......
太元纪中,天下诸土各国皆欣然而起。然而发展到后来,各国纷争不已,骚乱频起。
故而至此以后,各国之国主纷纷致力于培育人杰。
大国文武并立而重司文,小国思文不思武,天下瞬然之间,学宫之风蔚蔚欣然。
至太元纪末五年,亦即宗华四十五年,宗华三十学宫中,官办学宫有十七所。
这十七所学宫,实在是宗华倾力打造的顶尖殿堂。
彼时诸土各国竞争越发激烈,外族异人越来越强。
当此之时,宗华这十七学宫空前齐同向心,力排多种异议困难,以求聚为一体。
总之,在那一年,十七学宫汇最英才之人聚于宗华京都,合成宗华最大的学宫,名之为:天下学宫。
天下学宫英才荟萃,白元纪始,新世初年,在四年一际的通天祭上,第一次将九大神灵道汇于一宫之中。
就在那一年的通天祭上,天下学宫内殿学子,年仅十八岁的萧行山一夜悟道,惊鸣天下,并凭一己之力,于通天神道苦思八十一天,通天神道惊现已逾千年未出世的通石星经,惠泽万千学子。萧行山苦思百日,修得大圣人之果位,于宗华五十二年,即白元二年,得掌九大神灵道中,朔西北之道——乾道,世人尊之为行山道人。
天下学宫既出圣人,且通石星经出于凡间,宗华学子们灵智遍启,一时之间国之英才辈出,宛若春风吹过,绿意丛生。天下学宫,俨然成为国家精英之所在,雄踞一方,威震天下。
于是,宗华成为彼时天下一方顶尖大国。
天下之人,莫不敢服,莫不敢顺。
然而学宫之盛,却仿若昙花一现。太过耀眼的东西,总是会烧起暗处人的嫉妒心。
仅仅在行山道人成圣后三年,天下学宫内突有学子声称内殿之人将有异心叛乱,声势愈发愈大,京都人都一头雾水时,宗华台却乘势称有学宫之子将叛。宗华五十五年腊月初八,宗华台突发虎贲军直扑学宫,一时间,天下学宫内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在那混乱的几天,京都大街小巷突然遍布黄纸传单,每张纸都用简单的白话书写着:
天下学宫中人叛心早起,宫中学子莫不自大清高而鄙夷万民,故而欲除灭平庸之民进学机会,以葆灵智血脉长传。
京都平民百姓浩浩荡荡几百万,虽然向学之风大起,然而可读书学习、考入天下学宫之人,仍然是凤毛麟角。普通百姓,辛苦一生,不过求下一代得入学宫。黄纸传单上的言论,一传十,十传百,立马激怒了百万京都之民。
虎贲军声称抓到叛贼之后,方欲撤出,京都百姓便涌入天下学宫中,见学子即打,见书籍即撕,众多未开蒙之平民百姓,踏入学宫,对学宫诸人诸物群起而攻之。天下学宫,不过一日之间,被宗华夷为平地。行山道人,不知所踪。
那年的腊月初八,宗华原本巍巍然的天下学宫,楼宇俱废,师生皆残。腊月初七,尚有学师一百零五人,学子三千六百人。腊八当晚,学师仅余二十人,学子伤亡惨重,唯剩一百二十人。
天下学宫,竟毁于一旦。后来之人,不愿回想,史官皆草草称之为:灭宫一役。
灭宫一役之后,事态仍未平息了然。彼时宗华,莫不人心惶惶,战战兢兢。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宗华台发文,称离宫苑中,内殿诸人仍欲除平庸之辈入学机会,必断平民学路到底。此文一出,宗华之民愤然而起,宗华境内三十学宫、十七官办学宫成为是非聚焦之地,已开蒙启灵之学子,竟成为当时异类,平民对学子群起而攻之,对学师更是残忍至极。
到了后来,攻击之风变成相互举报,无论有无异心,但凡身为学子文人,就会有人前往宗华台举报,称之为欲除平民为学之路。
宗华大狱,竟关进了众多学子文人,许多苟存流亡的学师学子,逼不得已,纷纷**。
仅在那一年,宗华学子学师死伤大半,无人敢入学,无人敢向学,无人敢称自己为学。
宗华九州大地,竟因此硝烟四起,宗华学宫尽数破灭闭宫,学风陡然萎靡。
这种仇文敌学的风气,足足弥漫了三年才慢慢好转。在这三年,宗华不复出大师,不复出英才学子,学宫学堂皆破落,古籍古迹践踏零落。一切学风文气消失殆尽,戾气四起,百姓亦越发惶惶。
宗华五十八年,宗华台猛然发现大通石柱灵气愈发稀弱,凡灵界口微薄脆弱,太仓之乱频频欲侵。
那一年,宗华突发百年不遇之大灾,水灾地震旱涝竟同时并发于宗华各地,宗华子民伤亡惨重,大通石柱岌岌可危矣。
同年,四年一际的通天祭上,西土异族之人竟突掌三大神灵道,震惊宗华之人;神灵道交集处,竟发现当年随行山圣人出世的通石星经已被天地戾气消磨殆尽,万千学子难再得圣言之教。
在那一年以后,宗华各界才慢慢醒悟冷静。
宗华台首先着手助力离宫苑重建学界之制,兴学堂,造文册,重建十七学宫;各州学堂学宫稳步建制,百姓亦慢慢重新向学。短短两年内,向学之风重新大兴,宗华学子逐年增多,国家日渐平和安宁。
近十年来,宗华日渐繁盛,大通石柱终于慢慢凝气聚纯,天下逐渐太平安乐。
......
宋国秋和靠在床榻上,窗外有微风吹过,几只麻雀在窗边跳跃着。
秋和从腰间解下那枚银号卡,细细地摩挲着银号卡牌后的十七星纹,回想起释真如的话,不禁十分感慨。
释真如说,天下学宫并非仅仅只是一座学术最高殿堂。
学宫中人,多为各界势力的内藏之人,个个顶尖无比,学识渊博,无论政、商、农、工、学,皆有高人蛰伏其中。
而当年,为了保证天下学宫中一些人能够在宗华各地都享有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服务,宗华国内许许多多的部门都特制了一批独属天下学宫中人的事物。
他手里的这枚十七星纹银号卡,便是汇丰银号为天下学宫中地位十分尊贵的一批大学师准备的,只需专属证物出示,无论何人皆可无需手续,立马取钱;可借超过所存金额十倍多的钱数;金库专设大铜宝箱,结实无比,且可容纳金额是其他普通金库的四倍之多。
释真如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十分感慨。他问秋和,那卡是不是他师傅给他的。秋和便呆呆的点了点头,说是。
释真如倒没说什么,但眼睛里却是十分向往和欣喜。
最后,释真如也只是叫秋和回去早点休息,准备秋考,便也赶着走了。
秋和忘了跟释真如多问一些自己更为着急的内容,听着光头少年缓缓道来的漫长故事,他一下子被深深吸引,忘记了自己的不安。
宋国秋和慢慢消化着释真如讲的历史和故事,一点点地在思考着。也没想太多,过了不多时,也便洗漱洗脚,上床睡觉了。
只不过,那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秋和还在运作的脑海里却隐隐乎乎冒出了一个念头——银号卡是为大学师所制的。这是师傅给自己的,那师傅又是哪里拿来的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