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玉兔》第八章:奇人 免费试读
没想到素稔那小家伙对柳文舒是真的上心,这一大清早的,估计也是之前遇上了柳文舒才会有那般古怪的举动吧。
她失笑地摇了摇头,看着她这般乖巧的样子,正放心的准备转身走却突然发觉那小丫头竟然是披头散发的。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素稔这副模样却也不太合适,毕竟屋子里全都是男孩子。
“素素。”杜三娘走到门前,稍站了一会儿,等到柳文舒示意学生们停下来时,她这才冲着素稔招了招手。
闻言,素稔就准备起身,只是从来没有这么久跪着的素稔一下有些起身不稳,一双腿像是失去了知觉,身子一歪便要冲一边倒去。
刚放下《论语》的柳文舒见状心头一惊,连忙伸手揽过素稔,稳稳的将她接在了怀里。
因为害怕,素稔在第一时间就闭上了眼睛,身子紧绷着,却迟迟没有等来摔倒地上的痛感。
反倒是钻入鼻尖那艾草的清香,惹得素稔不由的窝在柳文舒怀里,又不安生地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身子。
原本正准备叫素稔的柳文舒一下子也僵住了身子,一双清隽的眸看着素稔,眉尾的朱砂痣愈显妖艳。
“素稔!起来!”杜三娘的语气突然凝重了起来,看着落在柳文舒怀中的素稔眉心不禁一跳。
半个时辰后……
素稔待在先生专属的房间里,一双稚嫩的小手笨拙的捏着毛笔,嘴上不知还碎碎念着些什么,不时地抬起头来偷偷地瞄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杜三娘。
“继续抄!不抄完三遍不许回家!”杜三娘气愤地坐在一旁盯着素稔,身旁坐着的,正是柳文舒。
他的手背在身后,藏在袖子里的,正是素稔之前挂在枝头的发带。
“杜姨,我盯着她吧,您先去上课。”柳文舒板着一张脸,义正言辞地说到。
“好。”杜三娘思虑片刻便答应到,毕竟给学生上课这是事儿不能耽误。
“那我走了。”她起身便已经走到了门口,柳文舒心底正松了一口气,却又见杜三娘转过身来,“你可得把她盯住了!”
“好。”
他冷着一张脸严肃的答应着,给人一种很放心的感觉。一直到脚步声渐渐远了,柳文舒这才站起了身。
他款步走到素稔身旁,原本以为这奶包子会害怕,谁知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一个转身便伸手抱住了自己。
“文舒哥哥!”她的声音软糯糯的,一下子让柳文舒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一张脸怎么也绷不住严肃,颇为无奈的笑了。
只是因为素稔的个子比柳文舒矮上许多,宽大的衣袍很容易就遮盖住了素稔的视线,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柳文舒一闪而过的笑容。
“杜姨让你抄书。”他语气平淡,似是刚才发笑的人根本不是他。
根本用不上挣扎,柳文舒轻易地就将毫无防备的素稔从身上扒了下来,重新拎着她坐到桌前。
看着还有大半本的书和自己歪歪扭扭的字,素稔不禁觉得心里发苦,原本就圆鼓鼓的小脸此刻更是嘟成了包子。
因为没有发带束发,素稔总是是不是地要动手将落到额前的青丝撩到耳后。
看着她频繁的动作,柳文舒终于忍不住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之前在院中树枝上捡到的发带。
他白净的手穿过素稔墨发,轻而易举地便将原本四散着的长发撸成了一个团子。
感受到背后的动作,素稔疑惑的转过头,却是将柳文舒刚刚整理好的头发又弄散了。
“别动。”他开口命令到。
这回素稔倒是乖了很多,只是眨巴着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措。
待到好不容易柳文舒用发带将素稔的头发固定好之后,他这才退了几步,生怕素稔再挂到自己身上。
只是等了许久,柳文舒依旧是没有见素稔动笔。
看着她一双水眸紧盯着那已经被用的毛糙不堪的毛笔,柳文舒像是明白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转身便去柜子里又重新拿了一支。
没想到这小奶包子也不过就是嘴上厉害。
柳文舒看着柜子里一排挂着的毛笔,忍不住又勾了勾唇,然后挑了一支适合写小篆的。
女孩子,还是得写簪花小体才合适吧。
“用这支吧。”柳文舒将毛笔递给素稔,只是还没等她瘪嘴,他就已经站到她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身子。
他的手比素稔大不少,就这么握在她稚嫩的小手上。
有些惊慌失措的素稔忙要扔掉手中的笔,却又被柳文舒攥紧了。
“看好,我只教一遍。”
他倒也的确是第一次有耐心教一个女孩子写字,以前在书院里的时候,因为出色的相貌,不少达官显贵的女儿都会巴巴的贴上来。
柳文舒也是看见那些女孩就觉得心烦,刚开始的时候还会礼貌的应付一下。
再后来熟稔了,直接将房门一关,把她们全都拒之门外,自己窝在房里看书。
反正书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书了,他每次都会借十来本,隔几天就还回去。
他的记性也好,已经看过的书便全都一字不落的记在脑海里,根本不需要看第二遍,以至于书院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一直到几个月前,他发现自己能看的书都已经看尽了,这才悻悻返乡。
回到这个自己畏惧的家。
“提笔要快,落笔要稳……”他的声音在素稔耳边轻响,呼出的气淡淡的喷在她的耳边,惹得素稔的小脑袋缩了又缩。
几遍下来,素稔已经能够几乎完美的写出一行字了,柳文舒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让她自己尝试。
“文舒哥哥,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素稔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之前的“鬼画符”和刚刚被柳文舒抓着写的“鬼画符”,有些好奇问。
“你不认识?”柳文舒闻言轻轻皱眉,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素稔的话。
但只见她点了点头,一脸诚挚。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怪事,一个人明明好像饱读诗书,什么都会的样子,可却大字不识一个,毛笔也不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