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别跑,我是青梅啦》第十四章 童年情谊 免费试读
"少白哥哥,快给我们讲讲,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刚落座,沈花锦也不用看菜谱,林儒风和陈少白点好菜,她等着吃就行。酒楼小哥送上一壶热茶和几盘精致的小糕点,沈花锦喝了一口,"呼,冬天还是喝红茶最配,再吃点甜点,就是天上人间啊"。陶醉的闭起眼睛,懒懒的晒了会儿太阳,沈花锦开始跟亲亲少白哥哥提问,想知道林儒风房间里的<武林外史>里写的内容是不是真的是真的,并且,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
"花花,你的好奇心还是那么重呢,"陈少白笑着看向沈花锦。这几年没见,沈花锦的印象其实是有点模糊的。在陈少白的印象里,沈花锦是一个略微瘦削的小丫头,头发软软的梳成两个小髻,额角总有些毛茸茸的碎发,而沈花锦的小脸总是充满灿烂的古灵精怪的笑意,让人总会想伸手去摸摸沈花锦柔嫩的小圆脸,沈花锦小时候给人的印象是人畜无害的,尽管沈花锦总是喜欢玩儿一些小小的恶作剧。
比如有一次,林儒风刚回到房间,就火急火燎的冲出来,在房门口指着椅子上那几条乱爬的毛毛虫问沈花锦,是不是沈花锦因为今天先生要背诵的课文比林儒风背的差,才这么小心眼儿的捉了几条虫放到林儒风的椅子上去。
沈花锦呢,一派天真的反问林儒风,"你的房间外面本来就是花园,爬进来几条虫有什么关系,真正小心眼的是你吧"。不等林儒风在反应,沈花锦就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开了,留下林儒风和陈少白在原地干瞪眼。其实,陈少白说,"儒风,你误会花花了,花花还真是不敢去捉毛毛虫的,花花怕那些恶心的毛茸茸的虫子背上的刺。毛毛虫是我帮花花捉的,放到你的椅子上的,是花花,哈哈。花花把小袋子的口解开,放到你的椅子上,虫儿们就自己到处爬啦,话说回来,还真不算是花花亲手去做的坏事呐"。在饭桌上,陈少白讲了这一段林儒风不知道的关于毛毛虫事件的来龙去脉,把沈花锦羞的半死。
"少白哥哥,不要讲啦,我都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啦,沈花锦声音小小的想把这段糗事给截断"。林儒风听完陈少白讲的段子,笑起来,"少白哥,我那时候就觉得纳闷,怎么花花还会突然不怕那些长得丑丑的吓人的小东西了呢,原来你是帮凶啊"。林儒风把小哥儿送上来的凉菜接过来,摆好,示意陈少白先动筷子,"少白哥,你对花花太好啦,不能这么助纣为虐啊"。
几个人嘻嘻哈哈调侃小时候的怂事儿,气氛一时热络不已。随着小哥儿上菜,林儒风招手,点了十年的雕花酒,让小二哥烫热了送上来,"有酒有菜才是接风宴的真谛啊",林儒风回头对着陈少白,"少白哥等下可要多喝一点,江湖人应该豪情才是"。
陈少白连连道,一定,一定。这厢沈花锦又开始提问了,"少白哥哥,刚才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是江湖啊"。陈少白看着对面两张好奇的小脸儿,"你们不是都看过<武林外转>么,在江湖上,机要公子的记载,就是最权威公正的了,机要公子因为和江湖并无特别大的利益关系,也并不从属于任何门派,反而成为人们最信赖的消息渠道和绯闻的流传地。任何时候,只要有人打着是机要公子的旗号行走江湖,都会被人礼让三分的。
"那如果不是机要公子,是假扮的呢,是不是就会骗到好多人呐,"沈花锦天真的问。"傻姑娘,当然是因为被骗的人多了,大家才发现江湖上有这么多机要公子呀,后来,机要公子为了防止更多的江湖人被骗,开了公告,给每一位机要公子的名字都放了出来,还有特征,以及机要公子的名牌,这样才削减了一些江湖上的骗局"。陈少白讲了下他知道的关于机要公子的故事。
林儒风心思缜密,立即发现了新问题,"虽然机要公子不再那么神秘,名号也都对外公布了,但是,会有很多造假的商人来制造假的机要公子的名牌,这岂不是又有一个大坑么"。
陈少白喝了一口酒,抚掌笑起来,"儒风,你就是聪明,江湖人一开始被骗就是因为关于机要公子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后来机要公子的名号在江湖上传遍之后,虽然说也确实有仿造名牌的现象,机要公子还发布了补充内容的防骗指南,你们猜,是什么",陈少白放下一个鱼饵,窃笑着看向林儒风和沈花锦。
"难道是防骗指南第二部分,补充说明上面没讲到的详细的点么"。沈花锦兴趣盎然的猜测。
"说对咯,花花,机要公子的说明大概就是这样的,机要公子后来补发的说明里只有两句话:机要公子很低调,不会对外说我就是机要公子",说到这里,沈花锦和林儒风已经快笑瘫在椅子里,"还有这么顽皮的机要公子呐,哪有人会说自己低调还全公告告诉别人的",林儒风笑着说。
"这就是机要公子的高明之处啦,后来,江湖上一旦有人说自己是机要公子,除非有名牌和江湖信息记录的本子,要么,也是不会有太多人信的啦"。陈少白讲完机要公子的段子,喝了口已经温的有些烫口的酒,笑言,江湖啊,一时间,我还真不好说,到底是什么呢。
窗外的日头开始西斜,喝酒吃肉的沈花锦林儒风和陈少白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冬日中午温暖的阳光也慢慢的退下去,留下微微吹起来的寒风,天***的暗下来,走出酒楼的几个人把领子竖起来抵抗寒风,顺着小路往昌西巷走,回家。
这种小时候很正常的情景,在陈少白离开的这几年,变成记忆里遥远又熟悉的场景。沈花锦左手挽着陈少白,右手挽着林儒风,对着左边笑笑,左边的陈少白给沈花锦整理下帽子,把耳朵盖好,沈花锦在对着右边笑笑,林儒风伸出手,给沈花锦把围巾拉高,沈花锦暖和的只露出一点点眼睛,这个冬日,对沈花锦来说,是最温暖的,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在身边。
江湖,这两个字一直一直是酒楼客栈大堂里说书先生嘴里跳出来的最多的字眼。没人知道江湖是圆是扁。是任人揉搓就能存活下来的地方,还是提起刀就可以立地成佛的地方。以至于沈花锦和林儒风对陈少白所在的江湖的危险性并没有太深刻地理解。陈少白也并不去多说,每个人有每个人所处环境的限制和范围,别人并不能理解你的伤痛,在遇见难关的时候,一个体贴的慰问就好了,多的,也只是反复被提及的伤痛,伤口上撒盐罢了。陈少白歪头,看向挽着自己的沈花锦,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颜。另一边的林儒风气宇轩昂,步子逐渐追逐上自己的英俊少年郎。恍惚间,仿佛看见小时候的沈花锦和林儒风,一个调皮捣蛋,一个只会跟在另一只的身后,甩着鼻涕不说话,偶尔说话却也只能用足智多谋,少年老成来形容。
弹指芳华,这一睁眼一闭眼间,沈府就到了近前。几个人在大门外就把身上的雪扫干净,以免沈家主母沈璧君见到了又要碎碎念说不爱惜身体。孩子们长大了,沈家和林家夫人也都老了,鬓角增了几缕华发,眉眼间也比年轻的时候多了让人信服的成熟睿智。晚上的接风宴设在了小厅,算上沈家主母沈璧君和林家夫人,总共也就五个人,两家的大家长是不经常出现的。他们总是很忙,在孩子的成长路上,不算是时时出现,重要的时刻,却也是出席的。
洗了手入席,陈少白等着夫人们动了筷子,才伸手。宴席上细细碎碎的聊完家常,回答了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天色太晚,夫人们才嘱咐,早点回去休息,陈少白算是解脱了,可以早点回去睡觉。
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看着窗顶,以前很遥远的高度,现在仿佛伸伸手就可以抓到床顶,这些年漂泊在外,总算是有了一种回归的感觉。张易之翻身侧躺着,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回家了。明天要跟花花和儒风去外面看看,外面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陈少白侧躺着看屋子里的样子,长长的呼气。这几年奔波在外,这个和爷爷一起生活的房子,就算做了家。小的时候,刚和爷爷来到沈家,爷爷白天去花匠那里帮忙修剪花木,自己去家丁的队伍里学武,照顾沈花锦。每天傍晚,当太阳还有一个角落在**线的时候,小小的陈少白离的好远就能看见满头白发的爷爷对着他慈祥的笑着,等他回家。尽管爷爷不在了,这个有着熟悉气味和回忆的地方,也依然算得上是,最亲近的,有安全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