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涅》第八章 生辰的真谛就是吃蛋糕 免费试读
今天鸡还没叫我就被阿芹拖了起来,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拉一拉动一动地走出了房门,金婆婆的房门正开着,里面传来轻轻的谈话声,看来已经有客人到了。
阿芹把我拽进厨房,这就让我开始做菜了,我不满的嘟囔:“这离大晚上的还早呢,那么早做菜干什么啊?”
阿芹道:“金婆婆说你要做的几道菜挺复杂的,叫你今天早点做准备,别到晚上来不及了。说吧,你要些什么材料,我好去准备。”
不就番茄和鸡蛋炒来炒去的有什么复杂的,我想两眼一闭直接在这里睡下去。“你就准备一筐番茄,一筐鸡蛋,一把青葱。”
阿芹瞪大眼看起来很是佩服。“这些就够做那么多菜啦?”
怎么说准备食材也得有一会儿,我便想偷懒再去睡一会,就在我刚躺下,阿芹已经旋风一般的回来了,看着满头大汗的却面带微笑的阿芹,我想说,你可以不可以去SHI啊。
万般无奈的,我只得想想有什么好玩的。看着眼前红扑扑的大番茄,突然计上心来。
挑了几个熟透的番茄,我一一把它们切丁,阿芹好奇地一直待着边上看。切完后,把皮都剥干净,用刀背剁烂碾压,番茄的香气被完全激发了出来,阿芹直冒口水。吩咐阿芹烧柴,热锅后,放了一块猪膘肉进去,随着火变大,锅慢慢热了起来,膘肉也开始兹兹往外冒油。在差不多把油都炸出来后取出膘肉,将刚才剁得稀巴烂的番茄泥全数倒进锅,加了些玉米粉,加了五大勺糖仔细翻炒。香甜之气不胫而走,阿芹咽了下口水,问:“阿鱼,你这做的什么?
我答:“番茄酱。”待水分收到七八分,我盛出放入大碗中存放,晚上主食就决定做蛋包饭了。
“我能尝一口吗?”阿芹眼睛亮晶晶,满脸期待,我也不好拒绝,阿芹便一个大勺下去,贪心地盛满塞入口中,未久便苦着脸看着我。
当然啦,这可是浓缩的番茄精华,我又加了那么多糖,这味道一定是很重口的又酸又甜,对于平时口味清淡的人来说是一时接受不了的。
好不容易好受了一些,阿芹苦哈哈的说:“这东西味道太重了一些。”
我笑着给她解释了一下这番茄酱的吃法,阿芹马上又燃起了希望。
好了,这下准备好了,其他菜等开饭前还不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吗?
“阿芹,为了能做出好菜,我有件事得托你帮忙!”我双手搭在阿芹肩膀,郑重其事的对她说。
仿佛感受到这神圣使命的召唤,阿芹也正色道:“阿鱼你放心,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完成的。”
我随手拿起一个番茄,交到她手中。“你帮我把这剩下的番茄好好洗净,把青葱仔细的切成长短一致的小段,能不能做出让大家感动得流泪的菜,就看你的了。”
阿芹用力地点了点头,捧着那只番茄,目光中露着感动。
我拍拍她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出厨房。等走出了阿芹视野外,我才耸下肩膀,一身颓气的回到房里,终于可以补个觉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黑衣黑发的身影向我走来,我抱着膝盖躲在墙角恐惧得叫不出声,谁知他凑近了蹲下身,只是用手抚摸我的发,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在笑,我放下警惕也傻傻的跟着他笑,一笑就笑了很久。
直至未时都没人来叫我吃饭,我倒是自己饿醒了,回想刚才的梦觉得莫名其妙,但那个身影却很是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院子里已经开始人头攒动,估计是都金婆婆和乌青他们家里的亲戚。
我觉得实在太吵了,便摸到厨房,用冷饭揉了个饭球,沾了上午做的番茄酱溜了出去。
刚过了正午,气温正高,连向来号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也都恹恹的。我走近忘川边的林子,想着去我的革命根据地乘凉唱小曲。
但是看来有人是先我一步到这里了,我一个想到的就是刚才梦里那个身影,他和我现在看见的简直可以重合在一起,唯一有区别的便是他们穿着的衣服颜色不同,那让人冷然欲泣的气质完全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我总觉得熟悉,七月十六那日在我和龙三走后出现的就是他!
我忽然觉得汗毛有些竖起来,穿越前看过很多小说,一般这种情况一定有什么巨大阴谋在背后。
我捂着嘴慢慢往后退,却狗血的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那人回过了头。
我长大眼睛,心中大喊,救命。但是下一刻,我又镇定下来,那个忧郁的脸庞,略带讽刺微笑的脸,正是青鸾。我立马把刚才自己构架的恐怖氛围抹得一干二净,暗骂自己没事找事。
“金鱼仙友,我们又见面了。”青鸾像是丝毫没察觉我对他的敌意,搞得好像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无理取闹。
我提高警觉,防止他又阴我。“你在这里干嘛?我早觉得你心术不正,你偷偷摸摸过来是想搞破坏吧!”
青鸾万年的好人脸处变不惊,就差在额头上刻上“好人”两字了。他无所谓地笑笑,负手笑道:“看来金鱼仙友对我的误解很深,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解释一切的,现在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当然是来给乌青公子贺寿的了。”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个锦盒,一脸不信你看的表情。
一定是金婆婆乘我不在邀请他的,这个老太太平时挺精明的,但是一遇到小白脸都招架不住了,这不是在引狼入室吗。
我向他走去,摊开手说:“那谢谢你全家了,把盒子留下,你可以走了。”作势便要抢盒子,谁知青鸾像料到我会这样似的,一个轻闪就把我给晃掉了,这招带盒过人的招式甚妙。“不劳金鱼仙友费心了,盒子比较沉,我还是自己亲自送上比较好。”
我狐疑地看看盒子,说:“我怀疑你这盒子里有诈,打开给我检查一下。”
青鸾抱紧盒子,不紧不慢的说:“礼物这种东西还得寿星亲自拆开比较好,金鱼仙友就不便查看了。”
他一口一个金鱼仙友叫的我可烦躁了,我是麻雀却非得叫这鬼名字,好不容易晃点庄里的都叫我阿鱼,可控制不了我的敌人啊。
“金鱼仙友?”见我呆呆的,青鸾轻呼。
我强压心中不快,勉强地咧开嘴微笑,一只手勾上青鸾肩膀,状似友好地说:“你看,我们都那么熟了,你老是金鱼仙友金鱼仙友的多见外,以后就叫我一声阿鱼吧,你看呢小青。”
青鸾镇定自若,对我的转变丝毫没有慌乱阵脚,他一拱手就叫了声:“那是自然,阿鱼。”
我假装看看天色,然后拍拍青鸾肩膀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去烧菜了,你自己玩着,我先走一步。”
目送着我离开后,青鸾面无表情的回过身,保持我来之前的样子。
阿芹已经照着我吩咐的做得妥当,我到的时候见她正翘首盼望着我的归来。
由于蛋糕制作需时最长,我就按着之前的成功经验把底料给做好,交给阿芹去蒸。
再开始做菜,我先把番茄炒蛋给做出来,后面也没按照昨天说的菜单胡做,而是做了一个炖蛋,在上面撒了把葱花,摸样很是清新。接着把生番茄切成片,撒上砂糖成了一道冷菜糖番茄。再打了散了蛋在开水煮开的番茄汤中插着一支筷子,让蛋液顺着慢慢入水,形成漂亮的蛋花,加入调料,一道番茄蛋汤出锅。
最后则是最令人期待的蛋包饭。我特意取了冷饭,在锅里擦了猪油,待锅子热透把冷饭倒入,掺了点水碾压翻炒,在阿芹的期待中勺了等量番茄酱进锅继续翻炒。完成后把炒饭盛出,打了几个鸡蛋用筷子打匀,在热油锅中倒入三分之一,等稍有成型,打圈形成蛋皮,如此做了三次,得到三张蛋皮。最后把饭平均盛入蛋皮,合上蛋皮后在上面再弯弯曲曲淋上少许番茄酱,这没料的简单蛋包饭就出炉了。
大堂里饭桌已经张罗好,客人不多不少正好三桌,金婆婆满面春风地在和客人们谈笑风生,乌青站在高处对来访客人一一道谢,后边礼物堆着老高。
菜摆满后我和阿芹也入席了,大家也不客气都开动起来,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金婆婆顿时觉得自己脸上很有光,赞许地对我点头微笑。
我心中暗想,你们吃吧,吃一次还能觉得好吃,吃个三次就知道什么叫想吐了。我看着满桌的菜,吞了口口水,盛了碗汤默默地吃。
最后,关键时刻到来,蛋糕的出现让在场宾客都窃窃私语猜测这是什么玩意。阿芹小心地分着盘,一一上桌。
有的吃了后长大眼睛,有的吃进口张大嘴,还有的狼吞虎咽的两口就下肚,真是众生百态一场好戏。
这是红枣他们第二次吃了,所以没有那么失态,阿芹则是一边吃一边偷笑,估计在嘲笑那些宾客没见过世面。我心想,你当时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等送走那群人已经是半夜,乌青含蓄地和金婆婆去崖顶练变身了。阿芹洗完盆子百无聊赖,瞧着今晚星光璀璨,心中蠢蠢欲动的,拽着我的手说:“金婆婆屋后藏着几只风灯,今晚天气好,我们乘机去放了吧。”
我觉着晚上凉风挺舒服,房里还稍觉闷热,便应了,但是却表示我只负责躺着,放风灯这事还是阿芹自己完成,阿芹很是兴奋。
阿芹提着风灯,我拿着几根蜡烛,一起来到川边空地,我把蜡烛往地上一堆,就找了个舒服的石头枕着头躺下了,闭着眼睛抖着腿。
阿芹倚着月光把蜡烛插进风灯里竹片做的蜡烛座,用火折子一一点燃,本来耸着的风灯立马挺拔起来,这算小型的了,竟有一米多高。随着气体冲力的加强,风灯缓慢的升上空中,一会儿,几个风灯就都飞起来了,阿芹高兴地望着它们离去,突然脸一僵,拍了自己脸一下,道:“忘记写愿望了。”
我看看风灯,实在搞不清这个孔明灯有什么区别,不就放个气球一样么,值得那么兴奋吗?等你法力能有金婆婆那样,捏朵云还能把自己放上天呢。想着上次站在祥云上天,我立马一哆嗦。
阿芹在我身边坐下,双手托着腮,脸上居然透着一丝寂寥。“阿鱼你的家是什么样的?”
我悠悠道:“我家只生了我一个,我从小就特别孤独,家里大人每天忙着干活也没空管我,一般都是隔壁邻居管我饭的。”
阿芹口气淡淡地回应我:“阿鱼你还是个幸运的,总有能家人团聚的时候,我的父母却是早早地就走了,总算后来金婆婆收留了我,大家相处的也很愉快。”
我怎么觉得阿芹在说这些的时候却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她好像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她看了我一眼,又说:“你知道吗?这每次放风灯的时候却是我又高兴又难过的时候。”
我看看她,她表情看不出波澜,眼光追随着风灯飘远。我也不问她,人在伤怀诉衷情的时候往往不希望别人说什么,我也就静静的躺着,一时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夜也已深,阿芹突然站起来,展开笑脸来拉我:“好啦阿鱼,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知道乌青公子怎样了,我们赶快去瞧瞧。”
我的懒骨头还没躺够呢,但是阿芹力大无穷的一拽我就起来了,我无奈地像个宠物一样被她牵着鼻子走。
回到庄子里静悄悄的,我都以为没人了。
阿芹拉着我悄悄挨到金婆婆房门口,偷偷往里张望,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人,莫非是还没回来?
我俩放下警惕想转身离开,一转身吓一跳,金婆婆拄着拐杖黑着脸看着我们,身后还跟着个从来没见过的白嫩小男仙。接收到我和阿芹直白的目光,那小男仙不自觉的脸红了低下头,金婆婆也回头看去。
阿芹紧张地说:“我、我们只是来看看您睡了没。”
金婆婆白了阿芹一眼,说:“你两个想干嘛我还不知道,吹的牛都没人信。”她拉过白嫩小男仙,又说:“这便是乌青,怎么,不认得了?”
废话,当然不认得了,长了毛的鸡个拔了毛的鸡就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那长了毛的鸡变成人形了!
变成人身的乌青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不仅没有死人脸,原本那副拽样也变成了小媳妇样,他依然红着脸低着头,轻声说道:“今后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