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自强》第5章 猴耍(二) 免费试读
店掌柜急忙过来查看,看人没事儿,暗啐一口倒霉,就让伙计连同布袋给抬出去,让这破烂人影响其他生意就得不偿失了。
话说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可巧就巧在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老头儿在大街上躺了也有个把时刻,此时只见前头一猴一骡一人结伴而行来。为何说是一猴排在前面提呢?因为你第一个看到的会是骑在骡子身上的一只猴儿,然后才轮到个头只到骡子半身高的光头胖小儿。大家被这景象给取乐了。这有骡子不坐反而给猴畜牵头,而且实在不行也可以人与猴一起坐呀。莫不是这孩子也学“抬驴”里头的父子,颇有自己的一套讲究?这认为让大家更乐不可支了。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是让人惊奇不已。
胖小儿牵着骡到那醉老头儿身边止步,他蹲下来瞧瞧老头儿的醉况,摇了摇头,手朝后比了一个手势,就站起身来往客栈走。那只猴灵巧地从骡子身上跳下地,接过胖小儿的绳索就往客栈旁边的木桩走去,只见它似个人地手指灵活就在木桩上绑了个结,扔下骡子自己呆在那儿猴儿就跳着蹦着进入客栈,直到胖小儿身边跳上长凳站着为止。胖小儿也不管旁边招呼的店小二,先把一只毛笔拿出来磨好墨沾上搁置好,一张似告贴大小的白纸也平铺在桌上,摆弄好后他就自顾喝水解渴去了。
那只猴接下来的举动真真让大家目瞪口呆。它熟练地拿起毛笔在纸上头写起字儿来,一手可见楷字形象的字儿就油然跃于纸上,再细看,哟呵,竟写着“醉老头的酒钱几何?请上两盘好菜,并一间上房。”众人哗然。店小二惊呆住了。那猴也精怪,见没人应声,就用手,哦,是爪子,在纸上敲了几敲,口中嗷嗷几声。这下大家醒觉过来,赶紧让店小二报价。店小二舌头咕噜了一下才出了完整声儿,“四,四两。”那只猴见胖小儿拿出钱就不作声了,只安安静静地站着。
胖小儿从他那的布袋里掏出一块儿足有十两的银子交给店小儿,再指指纸上的字儿后,就和那只猴一样,不言不语地坐那儿低头喝水了。此时客栈里头大家才渐渐展开猜测讨论。有人还去与那胖小儿搭声,想知道他们的来历。不过都被一人一猴给漠视了。大家渐渐也看出意思来,还得耐心等门外的老头儿醒了才知道。
这边主仆三人,那公子爷发现那胖小儿手中的布袋料子竟然也是宋锦,可身上的确是一般布料,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有意思,他正苦恼生辰礼物没有合心意的,这不是他正瞌睡着就有人递枕头过来了!此念头若能成真不失为一件雅事,现只静等他证实不提。于是主仆三人当晚也在此间客栈住下。
老头儿直到快日落山头才醒了过来,不过不是喝醒酒汤给解了酒性的,而是自发醒的。醒后也不见疲劳,精神还很抖擞。一看就知道是练出来了。他起来后捡起布袋随便拍拍就放入怀里,走到胖小儿直接就筷捡菜吃,也不嫌剩菜冷菜。吃个饱后,他把店小二喊过来,“我徒儿叫开了上房没?”见小二点头应了,又道:“那你快去热一坛酒端上房间,我等着泡脚呢!”有几桌没走的客人又具都被这老头儿的怪癖给惊着了。这喝完酒发完酒疯,临睡前还要来个热酒泡足。难道说他们都成了井底之蛙,外头的奇人异事不少,可也没听说过这伙人的事迹呀。
老头儿说完,又接着扔下一个重弹炮,“明儿小老儿和我这徒弟在贵镇上表演场猴耍,还望大家多多捧场,多多捧场!”重弹炮的余威在大家伙心头颤了几颤此去不表。
就是这样,那公子爷看了他们的表演后就确定念头,由此跟着这徒孙跑了两个镇。途中多次和他们搭讪,非常想了解这猴的手艺和乖灵究竟如何成就。但是,这徒弟是个哑巴,根本不理睬他们,也就稍微会和杏童比几个手势。而老头儿也是条泥鳅,滑不留手的话里话外半点不透。也是,这本命手艺是不能给外人知道,但是他也不看看他们主仆三人是那等贪图这江湖手艺赚钱的人么?身上随便一掏就是十两银子,绫罗绸缎上身,会是那等子抢他活儿的?杏童的话,公子爷深以为然。
本想解了心里的好奇,反而让这老头儿的言谈给折服了而越加心痒痒。他倒像个老顽童,两人年龄悬殊,倒让相处成两个同辈儿样了。他经常有妙语,很多见解让他为之一亮,心头顿悟。途中相伴,老头儿喜欢称呼他为诺小子,当然,是他自报名头上官诺,老头儿就随口称呼了,但也可见这称呼的亲近意思。而对他身边的两个仆从就称呼沐爷和杏爷了。这颠倒一说的称呼,因公子爷默认了那两个仆从就更没话说了,如此就一路这么喊下来了。
故事到这里,我们也就知道了为何老头儿会有这么一说了。
“老头儿吊得我胃口之久,终于肯大发慈悲了。实不相瞒,我家老祖宗下月初八过福寿,遍寻不到合心意的贺礼。我想着,是否可以请美人儿去帮我祝个寿?”
民间有说法,七十古来稀,是为大福,故称福寿。
老头儿听竟是让他们去苏城给人表演祝寿,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刚坐下的的胖小儿。胖小儿煞是激动地摇摇头。老头儿无可无不可地回复诺小子提的请求:"你看,我听光头的。"
上官诺原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能说服,得利于这段日子的相处让他得知了这老头儿的一个软肋——酒。他酒量不好却偏爱喝,越是稀奇古怪的越是少有的酒,他越是不能拒绝。平时交谈中得知他喝过的酒类就不下十多种,且都能品评得头头是道。“我家酒窖里储存有好几种自家制,外头不曾有过的好酒,如珍珠泉,翡翠晕儿等,我倒想约你去品尝品尝,就不知你有空否了?”上官诺一副遗憾的神色。
老头儿眼前一亮,对这神秘酒窖咂咂嘴,他算了下来回的路程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了不得就破次费租辆马车再赶回来。他打算好了,也就不去问徒儿的意见了,"你家祖母好福气呀,小老儿也去贵府沾沾这福气好享个千秋。祝贺之说是小事,到时让我徒儿表演即可,美人儿和他更熟。"胖小儿撇撇嘴,坐一旁埋头吃起来,对于他师傅的德行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时他的反抗是不顶屁用的,也不去白费功夫了。他家地位排行向来是酒第一他最后,要不然为何这一路总是反复出现在辽河镇上的景像?
上官诺也自动忽视掉老头儿话里的冠冕堂皇,只要达到目的并能结交下如此有趣的朋友就够了,“当然,随你安排。到时也可顺便帮忙品评下我家存酒如何。”
且不说这几人谈好当天就另租了辆马车,卖掉骡子,如何商量祝寿皆往苏城行后,第二天陈喜带姚晚珠去奔了个空,听说人离开了,她咬牙切齿直骂不讲信用,亏她还投了一个铜板呢。
那天回去陈喜好一番夸了那老头儿和母猴,好不容易晚儿她娘元气恢复了些,也跟她一起说服晚儿去看热闹。结果是多么让人失望!直嚷嚷臭老头下次见到了要让他吐出钱儿来。姚晚珠对好朋友的孩子气仅是付之一笑。
当然这只是生活中的一个风过湖无痕的小插曲。对姚晚珠来说,如何去努力赚钱,如何调养娘亲的身体,如何照顾好弟弟,才是她生活的重心。不能选择富裕的生活,健康的娘亲,懂事的弟弟,但面对生活的磨砺是要成为镇上屹立百年的老槐树,还是成为槐树旁边的朽木桩,她确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正如她娘亲说过的,拿不幸去与他人的幸福作比较只会更加夸大不幸,世上不幸之人比比皆是,幸福是比不出来的,反而越比越不幸。只有自己努力才会有一线希望。而她娘也是这么一直表现给她看的,她不知道她娘是否幸福,但是在这没有爹的几年里她和弟弟也是幸福的。她想,她一定也能做到像她娘说的那样,因为她想让她娘和弟弟幸福,而她也一直为之努力着。
姚晚珠一直在家专心照顾病中的娘亲,极少出门。陈喜因为学女工的原因也是很少出门找她,也就偶尔几次在她堂姐家碰见过聊了几句。日子就在这样风过也无痕的平静中悄然滑过了小半月。上月因舅母们都补给了些米才好支撑到现在,所剩米已可见罐底,必须得去买米了。姚晚珠喝住蹦蹦跳跳又要溜出去玩的弟弟,也不知道他是和哪些朋友去玩,每天都一身泥水回来,偶尔还提着用竹条串的十多条春鱼,大的能有两寸长半寸宽,小的也有拇指般。她担心弟弟在外头做啥不好的事或是认识了不良的朋友,因为城外有人圈养了一个**养鱼,里头春鱼也是常见的。所以第一次看见才很严肃地抓着他拷问了一遍,直把他原本兴奋想邀功的得意神情直唬没了,才知道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