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语江湖录》第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免费试读
金陵城,最为繁华的城中心,一座戒备森严的府宅之内。
书房中,已是点上蜡烛,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整座房间。
从外一看,屋中有两道人影。
一个束发,身穿绯色公服,腰系素金杂花腰带,脚穿黑靴的男子,正手拿毛笔,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另一个恭敬的站在一旁,默默等候。
毛笔飞舞,一气呵成。
宣纸上登时出现几个大字。
毛笔轻轻一放,才抬起头来,眉头一皱的说道“你说,你一出城不到半日光景,就遭到了百人埋伏?”。
抬起头,才发现这男子约莫五十上下岁,眼神清澈又带着威严,五官端正,浓密的胡须下垂,一脸正气的看着眼前恭敬而立的男子。
“正是,这些人都是黑风寨之人,个个心狠手辣。要不是有一位少侠出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杨大人,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出声之人正是金十三,此时身上的衣物还未更换,带着斑斑血迹,手臂上的伤口裸露在外,早已结疤。
金十三恭敬地回道。
被金十三称作杨大人的男子,正是这金陵城的知府,官拜当朝四品,掌管着金陵郡的大小事务,一生为人正直,两袖清风,深得百姓爱戴。
听到金十三的回答,杨知府眉头皱的更禁了,绕过书案,在房中踱步徘徊。
片刻,杨知府一捋胡须,缓声说道“这十万两黄金可非同小可,乃是我整个金陵为当今皇帝贺岁的皇纲。本想避免节外生枝,才选择了你金门镖局暗中押送,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
金十三一听,又想起了惨死在眼前的镖局众人,眼中悲痛的问道“杨大人,此事除了你我二人,又有谁知晓。我金门镖局子弟......”。
略微思索之后,杨知府眼含肯定的说道“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就只剩下师爷和总捕头直知道此事。”
“师爷跟随老夫数十年,一直忠心耿耿,为人倒是没有问题”。
“那总镖头呢,大人又知道多少”。金十三赶紧问道。
“总镖头虽然年纪轻轻,但好歹是上面派下来的,如今来此也有三年多的时间。期间,并无异常之处,更何况,这金陵城在其管制之下,就连平常的作奸犯科也少了许多,想来也无可疑之处”。
二人不得其解,到底是如何泄露这机密之事。
书房中两人秉烛交谈,书房外天色已黑,满天星斗高挂,如棋局般密布。
“既然被有心人发现,看来这暗度陈仓之计是不能再用了,眼看皇上大寿之际,这皇纲断不能误了时辰,眼下也只能大张旗鼓的派官兵护送了”杨知府深思之后,无奈的说道。
金十三本想在说些什么,府外一阵鼓声响起。
咚咚咚。
这般时候,何人在击鼓鸣冤。
听闻鼓声,杨知府眼中一凛,从一旁架上拿起官帽,匆忙而出。
金十三无奈,只能将心中之话压在心底。
杨知府走后,金十三看着桌上宣纸,带着心中好奇上前观看。
“山雨欲来风满楼”。
刚劲的笔锋浸透了宣纸,墨汁印在了宣纸下的书案之上。
天色已晚,金十三也不再耽搁,从后门离了金陵府衙,朝着一方而去。
就在金十三离开府衙的同时,一只白鸽,腿绑竹筒的也从府衙飞离,在黑夜中展翅,越飞越远,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
离了金十三的**,穿着一身兽皮,先是找到了一家成衣店。
按照身形,买了一套白色长袍换上,脱下与众不同的兽皮衣物,又系上那根银白色腰带,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展现在店铺老板眼前,惊得老板夸赞连连。
离了成衣店,眼看天色已晚,毫无住处的**经过询问打听,像着城中心一个写着福来的客栈走去。
福来客栈店门大开,不时有客人的嘈杂声夹伴着饭菜的香味从客栈中飘出,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来到福来客栈门口,看着挂在门上的匾额,还未进入,便有一个作跑堂打扮的伙计从客栈中跑出,来到**跟前。
客栈伙计看着**满脸推笑,手中抹布往肩上一搭,笑嘻嘻的问道“客观,打尖还是住店?本店可是这金陵城中数一数二的客栈,房间绝对干净整洁,饭菜也都是经过大厨之手,可谓色香味俱全”。
听到伙计的介绍,**微微笑道“既然如你说的这般好,那就打尖连带着住店了”。
伙计一听,笑得更加开心,右手一伸,恭敬的说道“客官请”。
客栈分为两层,一层为饭馆,摆着数十张桌子,大多数的桌上都已人满,只剩几张孤零零的桌子摆在阴暗的角落。
二层就是住人的房间。一间间房屋紧闭,偶尔有几个房门之外还挂着木牌。
“客观,这房间只剩下天字号了,当然这价钱嘛也稍微贵点,您看?”伙计试探性的问道。
**也不答话,从怀中掏出两粒碎银,扔了过来。
招呼**的伙计一看,眼神一亮,双手稳稳接住,看着手中银两,足有二两之重。
“客观这有些多了”紧紧将银子攥在手心的伙计朝着**媚笑道。
**哪里不知这伙计的想法,随意说道“一会准备些好酒好菜送到我房间,至于剩下的嘛,权当做你的赏钱了”。
**一发话,这伙计立马高声喊道“天字二号房一位”。
喊完,引领着**上了二层,在那几个还挂着木牌的房门之上,取下一个写着天字二号的牌子,推开木门,示意**进去。
**入内,伙计告了一声离开,言称酒菜马上就好。
**习惯性的打量着房间,正如跑堂的伙计所说,很大也很整洁,屋内的装饰也很别致。
屋子分为两个部分,一个外堂一个内堂,被一座圆形屏峰隔开。这也许就是天字号与普通房间的区别了。
外堂之中,房门两边各有一个矮凳,上放着两盆不知名的花草。
再往里,一张圆面紫色桌椅摆在正中,乳白色的茶壶带着青花图案静静的放在圆桌之上,几个茶杯皆是倒扣在其左右。
定眼一看,左边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把崭新的铜镜和一些未曾动用过的胭脂水粉,显然这些对**来说并无任何用处。
绕过屏峰,来到内堂,入眼的便是一张长方形书案,上面放着文房四宝,细闻之下,还可以闻到一丝墨香。
在书案右边,一个雕花木质大床,静静的杵在那里。两边是白色纱帘,一套纯丝被褥铺满了整张大床。
推开一边的窗子,丝丝冷风钻了进来。
虽是夜晚,但在这金陵城中,还是依旧热闹无比。大街上各色灯笼被亮,炫丽的光芒照亮了青色砖石铺就的街道。街道上各种行人,有的乘车,有的坐轿,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