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恋之霸爱娇妻痴宠来袭》十九 忘不掉的相思与闲愁 免费试读
深秋时分。
银杏树的叶子撒落了一地,云颖懿和令狐嘉瑞走在金黄的叶子上各怀心事。
令狐嘉瑞看了看身边走着的颖懿,浅米色的风衣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显得那么风姿绰约。她的个子并不算太高,可是她穿着高跟鞋,她的头也触到了他的下颚,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他想吻她他俯下头一定能捕捉到她的唇,他有种冲动想试一试。
“你想什么呢?”她歪着头瞅着他,“瞧你一脸的神秘相。”
“颖懿呀,”他停下脚步,双手扶握住她的肩膀,略一踌躇,有点苦恼的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看见他紧蹙着双眉,卡其色的风衣穿着在他身上,显得风度翩翩,难得他抛弃了经常的花花公子打扮,倒是愈来愈绅士了。她很欣赏的挑了挑秀眉,恭维和调侃的话却说不出口,因眼下这位桀骜不驯的贵公子正是满脸的烦恼和忧闷。
“你怎么了?你最近好像变了,怎么温温吞吞的?”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兄长,不关心他,颖懿觉得自己都有罪过。
“那边有个长椅,我们去坐一会吧!”他拉着她走了过去。
她心里轻叹一声,默然无语。她知道他想要对她说什么,即使不想面对,但问题迟早都是要解决的。前些日子他去她家拜访,他当着她父母的面向她求婚了,她的父母也点头默许了,可她却说还要想一想。
她真的要好好想想。从小到大,他们认识二十几年了,他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他是她的亲人。
想当年她刚到美国时,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又带着伤痕累累的心独自过活。有一天,她真的觉得生无可恋就吞了大把的安眠药,她看见死亡和黑暗渐渐的向她走来。
可是那次她又没死成。她醒来时令狐嘉瑞就坐在她的床边,她哭了,他也哭了。他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小孩似的说:“傻丫头,你怎么能做这么傻的事?在这个世上你还有父母,你还有我。你想过你父母他们如果失去了你,他们可怎么过活下去吗?你想过我吗?”
后来嘉瑞就天天形影不离的照顾她,帮助她补习语言,帮她选学校,帮她重新选择了她喜欢的服装设计专业。他领着她从黑暗走向光明,她又看见了蓝天和白云,鲜花和绿树。
事实上,嘉瑞才只比她大几个月。可是在她的生命里,竟像是大哥哥一样在美国整整照顾了她八年。他是她的亲人,是和她有着如相同血脉一样的亲人,这样的亲人又怎么能变成爱人呢?
她不能答应他,可他会伤心的。她不想让他难过,她也不想他在她视线里消失。她想答应他,可是她又不能给他爱情,虽然她也爱他。
“颖懿,我知道你还没想好,我可以等的。”他不想给她压力,他在她身边从小到大守了二十几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要不是她回国了,他也不会急不可耐的向她求婚。他怕他不在她身边守着,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她抢走了。
他还记得那年新开学不久,她就有两天都没回学校上课。可当她一回来时就穿了一条漂亮的红裙子,那么美丽,那么光彩夺目,像朵正在盛放的玫瑰。当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暗恋她多年,却放不下自己的骄傲,他早该向她表白的,在她遇到那个男人之前,那样她就不会把他的告白当成儿戏,他知道她已心属他人。
“嘉瑞,”她轻轻的唤着他,他看见她有些心疼的望着他,他没有感动,因为她看他的眼神跟看云飞哥的眼神是一样的。“别等我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二十年的美好时光,你应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这样耗下去不值得的。”
他深深的哀叹一声,不管岁月如何更迭,她给他的答案都是如出一辙。
她轻轻的拉起他的手,“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的亲人。”
他默默的反握住她的手,说道:“傻丫头,你也是我的亲人,你怎会失去!”
过了一会儿,嘉瑞走了,秋风轻舞着金黄的叶子卷走了他落寞的身影。
她不能骗他,她给不了他他想要的爱。
她依然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长椅上。叶子一片一片的从树上飘落下来,随着轻风在她的眼前摇曳,又随着轻风飘向更远的天空。
也是这样的秋天,也是有一条这样的长椅,有个女孩寂寥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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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已经是十月末了,北方的天气变得冷飕飕的。
云颖懿经常到她和宁澔晨约会的公园去等他。
那公园里有一条她很熟悉的长椅,他们经常手牵手,坐在那里聊天,畅想美好的未来。
可是那整整一个十月份都快过完了,宁澔晨也没有回来,自然他也没在这条长椅上做过一回。
她记得他走的时候还是十一国庆假期,他说他要回海口请他父母一起回来向她父母提亲的。
在临走之前,他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颖懿,我走了,你不许和别人出去玩,要乖乖的在家里等我。”
“嗯!”她真的很认真的点点头。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他有空就黏着她,她连安雅都疏远了,害得她见到安雅就被她数落重色轻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赖着他。
“很快。我坐飞机回去,然后和爸妈一起再坐飞机回来。你知道我还没走呢就已归心似箭了,你知道我会有多想你吗?”他吻吻她的面颊。
“有多想?”她柔声问。
“还没走就已经很想很想了。”他深情的细语响彻在她的耳畔。
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被他融化成水了,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幽幽的说道:“我也是……”既而她仰起脸,撇着嘴很憋屈的说:“月亮也代表不了我的心。你走了,我的心也被掏空了。”
他心疼的揉揉她的头,柔声道:“宝贝,我的心在你这里。”
她听了莞尔一笑,那笑容那么美,眼眸那么清澈,他的心顷刻之间沉醉了。他俯下头,唇温柔的刚刚贴覆在她的樱唇上,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懊恼的拿出手机,看到上面闪动着叶瑾瑶的名字,刚一接听里面就传来了她急切的声音,“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怎么有急事吗?我今天上午的飞机,很快的。”
“阿姨病了,病得很重,你快点回来吧!”他听见叶瑾瑶似在呜咽。
“是吗?瑾瑶你先稳住,安抚好爸妈,我这就去机场了。”他颓然的挂断电话,心里祈祷母亲千万别得什么不好的病。为了避免颖懿担心,他决定待会在路上再详细追问瑾瑶母亲的病情。
看着澔晨瞬间就变得忧心忡忡的神色,颖懿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怎么了?”她关切的问,“是阿姨病了吗?”
“好像是。不过你别担心。”他安慰她说,其实自己的心已经有些紊乱了。
“那我也一起回去看看她吧!我好像听见瑾瑶哭的声音。”颖懿着急的说。
“恐怕不行,宝贝。”他抚了抚她的长发,他知道她是善良的女孩,她是真心关心他母亲。“如果我们同行,到机场不一定能买到和我同机的机票,现在不知道那边妈妈的具体情况,我也无法安心和你一起坐等下一班航机。”
“那好吧!”她满心失落,“你到家以后要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很担心阿姨的。”
“呣。”他答应一声,拎起背包匆匆的走了。
他走了好几天,她变得愈加的坐立不安。
她父母想趁十一假期带她出去旅游,她也懒懒的提不起兴致拒绝了。
她给他打电话,他寥寥数语就挂断了。
她给他发信息,要么不回,回了也是嗯、啊、噢。
她忽然变得忧愁而善感。
他怎么走了这么久?他会不会不要她了吧?
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给了她那么多美好的誓言。
他一定会回来的,田阿姨的病好了他就会回来的。
她想他。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她觉得没有他的日子都快无法呼吸了。
她学着他的样子,一颗一颗的数相思豆。可他是按天数的,而她呢?她一开始也是按天数的,可是后来数着数着她就开始按小时数,当她忍不住开始数分钟时,那相思豆很快就数没了。
她变得郁郁寡欢和患得患失。
安雅就在一旁打趣她说:“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你再如此下去,你的澔晨哥哥回来时还不得心疼死了。”
她也懒得理她。
她托着腮,仍然在一颗一颗的扒拉着那些相思红豆,可能是眼前的豆子太过红艳而唯美,她数的眼睛都有点花了,直反胃。
“你呀!这都多长时间了,”安雅拿走了她装相思豆的瓶子,“自打宁澔晨走后到现在,这都一个月了,你这一天天的都不好好吃饭,还整天对着这些红豆发呆,你能不头晕反胃吗?”
她把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菜推到他面前,“快点吃饭。”
她看了安雅一眼,不忍负了她一片好心,无奈的拿起筷子,刚夹了两口菜,就觉得那油腻腻的味道熏得她直恶心反胃,她强忍着喝了一口水往下压了压。
安雅见她用手紧紧的按压着胸口,很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好像最近胃不太舒服,头也有点晕,可能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憋得。”说着便站起身来说:“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在安雅还满眼狐疑不安的目光中,她已经走出了屋子,慢慢的走到了他们常去的公园里。
她坐在长椅上,默默的望着四周萧瑟的景物。
可能是坐的时间有点久,她感到阵阵凉意袭来,不自觉的拉了拉外套。她真的有点冷,胃也翻腾得难受。她想起安雅那猜疑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会是怀孕了吧?
怎么办?她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近两个月没来月经了。她怀孕了,这念头让她又惊又喜。她得告诉她,他们有孩子了。
她连忙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迅速的拨了他的电话号码,那边响了几声后,传来了他嘶哑又疲惫的声音,“颖懿,有事情吗?”
一瞬间,她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生疏,那么遥远而寡谈,那声音懒懒的,没有往日的一丝温柔和热情,仿佛与她隔了世一般,让她的心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揪的酸楚而疼痛。停顿了好一会,她才弱弱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爷爷也病了,我正在医院里护理他。家里一团糟,我都焦头烂额了。”
“那你……”她想了又想,也不知道怎样和他说,于是又随口扯了一句,“那你工厂那边怎么办?”
“嗯,有个很不错的车间主任在管理,他是爸爸的朋友,人很可靠,没事的。”他淡淡的说。
“那我……”她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了?”他在很远的那边问。
“我有话……想和你说……”她结结巴巴的道。
“是什么?是想我了吗?”
“不,不是,不!是……是想你了,可是还有别的……”她一时又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其实,她是真的想等他回来再告诉他的,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爱情的结晶,她想看他听到了这个消息时高兴的表情,想和他一起分享爱情带来的喜悦,想和他一起验证他们生命的延续。
多么美好的事情,她想最先告诉他。
“哦,医生来了。”他在电话那端急言道:“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就等我回去再说吧!我先去听听医生怎么说。”
她还想对他说要注意身体,要好好吃饭,可她的话还没出口,电话里便传来了‘嘀’的一声,被挂断了。
她愣愣的看着手机,她还没说呢,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他怎么就挂断了呢?
云颖懿摸了摸身下的长椅,这样的长椅无论放在哪里都能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让她想起她曾那么强烈的思念过他,她曾想把那么美好的消息告诉他。
她苦涩的笑了,只有若干年后的今天她才意识到,随着当年他挂断的那声电话,他竟挂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