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开心婷婷深深爱 七色米奇777 天价宝贝:帝国总裁深深爱
紧跟着,一位朱红袄裙,眉眼爽利的姑娘大步流星地走到近前,正是十二星辰中的鹑火。
“多日未见,子先在哪里寻来这么妙个小丫头?”那女子匆匆而来,没等坐下便笑盈盈地开口。
季原见她未经传唤就进了风陌巷,每回如此,都只有一个原因,想到此处,他不由抚额大叹。
鹑火无视他迅速转换的表情,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大红喜帖:
“喏,想必你也猜到啦,腊月十八是我大喜的日子,今日是特别过来送请帖的。”
顿一顿,她又接着道:“我那良人只是家住京城的绸缎商人,少与官场中人有交集,你身份瞩目,到时候也不必亲临现场,红包送到便当你心意尽到啦!”
季原无语地看向喜孜孜的女子,声音里满带无奈:“我认识你8年,这已经是你送我的第5张喜帖了……蓝姑娘,蓝夫人,本官俸禄有限,经不起你一再成亲……”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对方的逼视下接过喜帖。
将大红壳子扫上一眼,季原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便接着先前的话头转向竹陌道:
“这位蓝樱蓝姑娘,虽然为人古怪了些,可有套36路小擒拿的功夫还不错,正适合女子练习。”
他又沉吟一番:“内功方面,樊光修的是道家正宗,你可以用来打根基。兵器的话,现在不急,日后再说吧。”
待反应过来大人此话是同意她习武,竹陌欢喜得两眼放光,若不是她近来学了规则,又向来于自制力上胜人一筹,只怕立时便要手舞足蹈起来。
“太傅大人忒会精打细算……几封红包银子便想哄得姑娘我传授师门独步天下的小擒拿手。”蓝樱冷笑着睇他一眼,手上却毫不忸怩地接过女孩递来的拜师茶,大大方方地受了竹陌的磕头礼。
将竹陌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又简单地问过她几句,正如蓝樱风风火火地来,很快她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竹陌心知自己也该告辞,犹豫了半天,她才问出心中那个千回百转的问题:
“大人的身子……可还好?”入冬以后,他的脸色大不如前。平日里,该十分难受吧。
“无碍,尚撑得过去。”听出女孩话里的关切,季原抚慰地笑道。
而他的声音,无论何时,听在竹陌耳里,都透着股温柔冲和的味道。
最后一个问题:“大人……有什么喜好?竹陌,愿意去做。”
明知他的身体和他的事,都不是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可她却实在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季原看着涨红了脸的小丫头,她身小力微,且整个人刚刚脱离苦海不久,就想着要关怀和反哺他人。
风过中堂,扬起女孩鬓下两缕调皮的丝发。他心下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她的确……是个很好的丫头。
季原略为思忖,才道:“城东五丁巷里住着一位琴师,她技艺高超,却因为年纪渐大力气衰弱,早已不再为人抚琴。但我与她相识多年,一向都很喜欢她的琴音。”
“我担心她气力不济,可她不听劝阻,坚持要每隔十日来我府上弹奏一曲。你若愿意,便随她学习宮商乐律。等将来有所成就,我既可以得聆妙音,又能免她往来奔波,如此皆好。”
他想到那位身世离奇的女子,心下里颇为唏嘘。
竹陌仔细听他讲完,便一口应承下来。
翌日,竹陌便随引路之人,前往五丁巷那座幽静的独院习琴。
大人提及的琴师是位女子。初见时,她峨冠博带,以一顶风帽遮面,瞧不出身形面貌,虽说上了年纪,一双手却护养得细白如脂,只开口说话时难掩沧桑。
小院里栽满了向阳的迎春花,四下都打扫得明亮整洁,进出不过两个老仆,看得出他们生活得十分清净简朴。
女子颇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听说竹陌是季原介绍来习琴,这才显得温和多了。
她是位好师傅,每日里,从哺时到黄昏,竹陌寒暑不辍地前来习琴。
而她虽说不上欢迎,倒也从未流露半分不耐。
她于音乐一道上造诣颇深,却生活得十分寂寞。有了这位高徒,在教授女孩抚琴识曲的同时,也会一时兴起地讲解五声七阶、八音六律的区分,悉心引她辨识各类音律乐调,也会在竹陌进步明显时大加称赞。
除此之外,她话语不多,常常独自对着院中井栏发呆。
每月十五,女孩见她总会捧出名琴“焦尾”,身着一袭样式古旧的梅纹纱袍,头悬明月、脚邸大地,在满园清辉之中,按宫引商、酣畅淋漓地弹奏一曲。
起初,竹陌总是听得如痴如醉,觉得这琴音时而如空山寂林,时而如飞流临潭,时而如百鸟争鸣,时而如冷泉叮咚。
世间万般声息和种种妙音见拢于纤纤细手之下,却又行云流水宛如天成。
到后来,她也能听出些曲高和寡的意味与如泣如诉的哀怨……
师傅心中埋藏着什么,竹陌想问,却不敢开口。
只因那时她已过早地明白,这世间万事,一旦关乎人心,又岂是轻易能与人言说的?
年幼的竹陌日日往返于两条巷子之间,她总是既盼望能聆听到师傅美妙绕梁的琴音,又有些害怕小院子异常古怪的寂静。
她便这样每日里读书习字,练功调琴,倒也觉日子过得甚快。
再见到端木兰泽,已是来年的正月初,禁足很久的端木少爷终于能随自家叔伯来太傅府上拜年。
他这回被侯爷教训得太狠,再次踏入风陌巷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当他在藏书阁里找到竹陌,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上。
眼前的女孩比之初见时,变化何止脱胎换骨……若不是得季原亲口证明,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在竹陌看来,发束玉冠,身着大红面四喜如意锦袍的男孩,相较于并州乡野间的布衣素衫,更添俊美华贵。
这个时候,她悄悄往大人身上遛去一转。她虽知季原乃朝廷一品大员,却从未见过他盛装华服的模样。每次相见,都是一袭或玄或青的素色武士常服。
逢着节庆盛典,也只在腰间多悬一枚玉玦了事。
实在……随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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