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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白袍男子顿了顿,轻声慢语地飘出一句:“只是一笔有趣的交易罢了。”
只是。
一笔。
有趣的。
交易。
云淡轻风,不过一场游戏。
念儿顿觉气血涌上头,所有之前冰封的痛苦瞬间喷涌而出,泪如雨柱,声嘶力竭:“有趣的交易?死去的是我的亲人!是无辜的亲人!是一朝的王族!甚至还有腹中胎儿!你却当这只是一笔有趣的交易!”
只听黑衣幼童冷哼一声,冷冰冰地说道:“若水廷,天下第一的刺客廷。本就不管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只要你同意我们的条件,做一笔交易,一笔有趣的交易,便是要天要地,杀父弑母,我们也会毫不眨眼,不择手段地替你完成。若水廷,便是人间地狱。若水廷的人,便是阎罗鬼刹。总之,若水廷,不以是非为宗旨,不以对错来衡量,只以交易为杆秤,只以有趣为目标。若水廷,不罕金银,不罕权利,只为玩弄世人,玩弄人心。我们杀你父皇,便是如此。而至于我们开出的条件,公孙念,也不怕告诉你,就是留你活口,看你自生自灭,看你有没有本事杀天灭地,报仇雪恨。”
光照入崖底,蓝雾又现,环绕在众人身隙,又一副朦胧仙境图。
疑惑落,疑惑起。听了幼童的这番话,念儿只觉得脑神更加混乱。为什么会有这笔交易?是谁和若水廷做的这笔交易?为什么独独留她?留她又能做什么?可是自己明明也被杀,只是捡回一条命啊?
似乎能读人心。白袍男子再次悠悠道:“若水廷,只为有趣。”
只为有趣。又是那句话。念儿只在心中苦笑一声。
“但是,那人竟敢毁坏契约,意图在那日一同杀死你,幸好你命大。按照规矩,若水廷是应当处理了那毁约者的,不过公孙念,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找上若水廷,要求加入若水廷,希望若水廷栽培你,助你复仇。如此一来,似乎我们不出手处理他,才会更有意思。”黑衣幼童似乎在笑,露出的眼角弯成诡秘的弧度,眉宇间尽是戏谑之意。
瀑布声依旧,水光晃眼。
长椅边的伏兽仙禽似乎在啸天鸣地,召唤着什么。
白袍男子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朝着池潭方向只轻轻一勾,竟见一碧色琉璃古琴从水中破流而出,不偏不倚地,羽落于膝。双手轻轻覆于琴弦之上,望着念儿缓缓开口:“要进若水廷,需先毁身心。”
先毁,身心吗。呵。念儿茫然抹去脸上的泪痕,定定望着白袍男子。
我想复仇,却不知究竟应该向谁复仇。若水廷可以助我复仇,却也是直接刺杀的凶手。曾经以为的一切,都不再是以为的一切,曾经以为的人,也都不再是以为的人。心早就被碾成了粉末,早就无形无魂。至于这身躯。
忽然手抚发丝,扯下发簪,朝脸上刺去。就在发簪快要刺到脸颊的时候,手腕忽然一阵刺痛,下意识地扔掉手里的发簪,便听见白袍男子道:“这皮囊么,倒是无需毁坏,留着自有用处。只不过……”稍稍停顿,面具之下似乎是一抹嘲弄,“若水廷所谓的毁身灭心,可不是这么简单。所谓毁身,男者需遭万虫噬体之痛,女者需受万夫凌辱之耻。所谓灭心,若水廷日后自会慢慢摧灭你的心神。”
“公孙念。”
遥遥如天外之音。
“我给你一曲的时间。让你思考。”
风静树止。指尖轻拢慢捻。
只听琴音衔山浸影,抱石拥谷。似可长万物之灵性,平天地之戾气,只见蓝雾愈发浓稠,池水愈加清澈,林木愈发碧翠,百花愈加娇艳。
念儿轻合双眼,敛神屏息,于悠悠琴音中,撕扯尽脑中的繁杂思绪,再次将痛苦践踏,封锁于心底深渊。
睁眼,泪止,已然面无表情。
“我愿受,万夫凌辱之耻。”
声语细微冷漠,却悠悠直刺苍穹。
手止,弦停,曲终。面具之下似是微微一笑。
“如此便好。既要重新开始,便要彻底抛弃曾经。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亡国公主,不再是公孙念。”
“从今往后,只有愿流殇。”
愿。流。殇。
念儿嘴角微触,染上一抹嘲弄。
只愿神形流灭,情念绝殇么。
黑衣幼童眼神冷凝,看了一眼念儿身旁,便有一坐于地上的黑纱男子起身慢慢朝念儿走去,原本空空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是一手持黑色小瓶,一手捻碧色小叶。黑衣幼童冷冷道:“这是玉浓露,一滴便可让你生不如死,万夫凌辱之耻可不是那么轻松的。”黑纱男子走到念儿面前,打开瓶盖,正欲滴一滴在小叶上,突然被念儿一把抓过那瓶子,一饮而尽。
碎瓶于地,嘴角上扬,眼中尽是不畏一切的无求无念。
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绝念,竟能让一个人如此的豁出一切。
一整瓶玉浓露。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黑纱男子惊呆地愣在原地,黑衣幼童一向冷凝静定的眼神也微微晃动,而白袍男子似乎也是一惊,手下覆着的琴弦竟隐隐发出一声细微的晃音。
“不就是万夫凌辱么,不就是生不如死么,一滴怎够吞心噬骨,一滴怎能让我知道究竟有多痛。”说罢,便觉得通体如焚烧般烫热,小腹有股巨大强烈的暖流在涌动,气血在体内翻腾似要破体而出,神智开始迷糊,视线开始涣散。
这么快,便发作了么,还真是厉害。
隐隐看见众人开始退去,空荡的崖渊悠悠飘来一句:“愿流殇。一整瓶玉浓露。这是你自找的,只看你活不活得下来。”
万物归寂。空无一人。
活不活得下来。
呵。已是碎念,何来毁灭。
忽觉身体周围,从四面八方被扔来无数赤裸的男子,面目狰狞地向自己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