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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
唐渊忽然从自己的美貌中缓过神来,看着巨石台上杀气环绕的月西楼,一对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一个小姑娘,身体里怎么会有如此尖锐的煞气?”
暮沉舟侧了侧目,从旁的琴澜附耳道:“锦乐门的小丫头,有些不对劲。”
“这女娃娃,着实不简单!”关山夜砸吧着嘴,拍了拍龙朔的肩膀:“龙盟主,你说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龙朔看向一脸茫然的暮沉舟:“想是锦乐门教了她什么留有后手的制胜法宝吧。”
“能有什么法宝,她身上的碧水剑,还是多年前入门时我送她的,无非就是产自明镜山庄的一把普通兵器。”暮沉舟柔声应答,脸上却不带一丝温软:“如果一定要说教了她些什么,开赛前,倒也是传了她一套月下剑法。”
正说着,巨石台上炸开一团白光。
起初是浑然一团,到后面,分裂成无数细小光晕。那些小小的光晕浮动流转在庞然的巨石台上,照得满天暮色形同白昼。
众掌门还未细究,柳纨便裹着冷风被一路撞下石台。身旁的司雀早就被砍得只剩一个翅膀,连同落魄的主人,一同往下坠落。
爱徒心切的宋巍之哪能容忍这样的场面?只见他不顾阻拦,兀自飞上前去伸手接住了奄奄一息的柳纨。
回到地面时,爱徒已晕了过去,嘴角带血,气息也几近断绝。
“好强大的内功。”琴澜俯身探了探鼻息,一脸沉重:“沉舟,你快去看看你的徒弟吧。”
然而没等暮沉舟踏上石台,月西楼已然带着归鞘的碧水剑飞身而下。她“扑通”一声跪倒在众掌门面前,面容枯槁。
“暮叔叔……”
短短一瞬,她也随着柳纨一同昏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前一刻,月西楼隐隐看到了十年前那道月亮……
她后来是在那熟悉的草药香中醒来的。
那草药香她十年前就闻过,那是暮叔叔的味道。
睁开眼时,苏念和季云帆正守在床边,他们手里拿着各式汤药做着对比,房中堆满鲜花。
“师妹!你终于醒了!”
苏念扶起满脑子浆糊的月西楼,递上汤药:“你不知道呀,你在终试上可把我们吓坏了,琴澜前辈说你透支内力过度,耗尽了精气。”
“醒过来就好,感觉如何?”季云帆轻轻一笑,看向身后密集的鲜花,“月牙儿,恭喜你,拿了这次八门论武的第一。”
“对啊对啊,师妹你太厉害了!”苏念不忍伸出大拇指,满口赞许:“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玉女峰的石壁上,是龙朔盟主亲自为你刻的呢!”
“这些花儿,都是其他弟子送来的。只因你在终试,一招致胜,打趴了玄宗门那个目中无人的臭家伙!”
终试……
论武……
月西楼捧着汤碗,痴凝道,“那他还好吗?”
季云帆面露难色,“他性命无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伤得有些重,还没醒过来。”
苏念替师妹吹了吹烫口的汤药,递到嘴边:“你管他干嘛,谁让他要做你的对手。”
“那是他活该,输了就输了,输者就要服输。”
月西楼抿了抿苏师兄的汤水,心中生出几丝苦涩。
她分不清是汤药太苦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月西楼并没有为拿到第一感到欣喜,相反,她只觉得苦。
漫无边际的苦。
“替我去看看他。”月西楼看着苏念,满目真诚:“到底是我打伤了他。”
“我才不去,要去你让季大哥去!”
季云帆面露无奈:“我可以去,只是天麓门的冷前辈陪在那里,恐怕我去她会不大高兴……”
“那我自己去吧。”
月西楼强撑着起身,作势要往外走。苏念见状,慌忙伸手拦下,“行行行,我去,我替你去就是了。”
片刻,苏念亲手喂了月西楼喝下汤药,便匆匆跑到玄宗门弟子的厢房中去。季师兄也被叫着前去会见暮掌门,说是共商要事。
一时之间,房中就只剩下月西楼一人。
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好好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月西楼自己完全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论武终试,巨石台,处于劣势的自己迎难而上。
她想着十年前那个夜晚,那个满眼都是血的夜晚……
使出浑身内力打向柳纨的自己,好像也跌跌撞撞地摔下了石台。
她跪在地上,双腿发软,眸底尽是血色……
然后……
然后就昏过去了……
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掌,月西楼只觉得一片迷茫。
她不想伤柳纨的,但是当时那力量不受她控制。就好像身体里有一万只虫子再咬,咬进肌理,咬破血管,咬得她无暇支配身体里的内力。
而原以为自己的内力还不算深厚,如此看来,竟然能将柳纨这样的高手打成重伤,自己的功力似乎远比想象中强大。
月西楼正思索着,苏念一溜烟儿跑进门来。他拿着一包新的草药,冲着床上的月西楼埋怨道:“你看吧,还说去看他呢,结果人家不在厢房,回来路上碰见了他们的掌门宋前辈和暮掌门说话,说是你打伤了他的弟子,要暮掌门惩罚惩罚你呢。”
“历来论武确有实则,不得过度伤人。”月西楼扭头看向别处,表情坚毅:“若要领罚,我心甘情愿。”
“你糊涂啊!”
苏念气得在屋里反复踱步,指着窗外道:“你知道那宋巍之想怎么罚你吗?”他看着月西楼,满心满眼地焦灼:“宋巍之向暮掌门提议,对你施以三十鞭刑。”
“鞭刑就鞭刑,算我欠他的就是了。”
“你这又是何苦?”苏念扶了扶额,“你若坚持这样,我现在就去请明掌门,要罚就罚我吧。”
“跟你无关。”月西楼闭上双眼,沉沉道,“苏师兄,我累了,不如你先退下吧。”
看着师妹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苏念也不好再多言一句。轻轻把新配的药包放在茶几上后,他便什么也没说,悄悄掩了门去。
玉女峰,密林荒地。
尚未痊愈的柳纨颤着双膝跪在长袍妇人身前,那妇人神色愤慨,正拿着一轮长满倒刺的藤条,双手背腰。
“母亲……儿子无用……只拿了个第二……”
柳纨一边说着,一边按住狂跳的心脏,生怕那妇人突然给自己一鞭,那鞭子的滋味他没少受过。
“哼?你无用?”妇人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看向柳纨:“你若是无用,又怎会生出把第一拱手相让的主意?”
“母亲……”
“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妇人别过身去,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你拿第一,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为何就差临门一脚,你却将第一拱手相让?”
“我没让……”
“没让?!”
妇人“啪”地一声将鞭子甩在柳纨身上,柳纨下意识一抖,却不敢叫痛,只能咬牙忍着。
“终试时我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你,与你对峙的那个人,功力远在你之下,就算她调了十足十的内力,你要想抵住,也并不难。”
“可是你呢?!你故意任凭那内力打在自己身上,你知不知道,若是稍不留神,你也会死的!你死了,母亲十多年来的计划就此功亏一篑!”
“儿子知错……母亲……儿子知错了……”
“求母亲原谅……”
“罢了,下不为例。”妇人看了眼一身虚弱到几近断气的柳纨,淡淡道,“赶紧回去吧,别被发现了。”
“别忘了我之前对你的嘱托。”
柳纨艰难地点了点头,将一肚子想与母亲倾诉的话通通憋了回去。
他扭头走在落叶成堆的荒林里,那一瞬间,他感觉天地中仅此他一人。
不远处的丘壑上,龙朔与秦浪二人默默看着林中的一切,一语不发。
“继续派人跟踪,再帮我查查那个女人。”
“掌门是怀疑他们什么吗?”
“我早就怀疑那个叫柳纨的人了。”龙朔眺向天边的云际,声如闷雷:“凡事小心些,这盟主的位置才能坐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