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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马车窗外流动的景物,逐渐被白雪覆盖。北方的天还是比南方寒冷了不少。
回到母校,我不禁又是一阵唏嘘。虽然那时候萧芳还没有认同我,但是至少我们都在这里过了四年时光。我也是在这里才认识了她。
学堂也放寒假了,除了一些留校的师生,也没有其他人了。我去沈老师办公室那边看了看,没人,于是直奔他家里。但是路上感觉就这么空着手似乎有点不大妥当,还是去超市买了一些吃喝的东西,就当是拜年了。
敲开了门儿,沈老师也十分惊讶:“周华,你怎么来了?”
“我来拜年啊,趁着寒假来看一看老朋友们。”
“快进来,快进来,进来再说,外面太冷了。”
到沈老师屋里坐下之后,聊了一些家长里短,也聊了一些有关秦帝陵的事情。沈老师十分惊疑我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我只说是偶尔看书看见的。
平生都想进一趟秦帝陵的他是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附和:“嗯,合理。”
聊过了这些东西,我问他:“沈老师,您认识一个叫萧芳的人吗?”
沈老师想了想:“萧芳…我教过的学生里,没有姓萧的。嗯,没这个人。”
他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认识了一个同行朋友,她说也认识干金石的沈老师,看来说的不是您。”
“哦,那很正常,我们沈姓虽然没有你周姓大,人也不少的。难说其他地方也有做金石的。虽然这个圈子小,但是东西南北中的各有各的流派…”
又跟沈老师聊了一会儿,我决定走了,临走我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好家里孩子,在外面不要轻易得罪地头蛇,一定要注意!
他满口答应,但是我跟他说了几遍才相信他是记住了。
出了沈老师家门,我坐车去到了马道人那里。
一身道袍的马道人给我开了门,也是有些吃惊:“你没回家过年吗?”
“马师兄,你是阴阳家对不对。”
马道人听罢抚掌而笑:“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信不信由你。”
我素知马道人这样的人和佛慧有一个共性,这些事情即使我和他们说了,无关的人也不会知道。
马道人听过之后,不做评价,反而问我:“你现在心中作何感想?”
“我觉得我做得很值得。放弃它们的时候,我没想过我的家庭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无法找到我心爱的人。”
马道人点点头:“那个我会看中你,现在这个我也会。阴阳之道,在于平衡。阴阳家想尽办法维护世界的平衡。如果有你说的三神器,一定有很多阴阳家想方设法阻止别人得到神器,但是现在没有这个问题了。那说明,我们的选择是对的,谢谢你,周华。至于你说的萧芳,我来帮你算一算。”
说罢,马道人掐算起来,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术法。过了一会儿,他跟我说:“你放心,你们的缘分还在的。”
听他这么说,我激动不已:“那请您明示我应该去哪儿找她吧。”
马道人笑着摇摇头:“既然有缘分,就不用多想了。只要你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我素知马道人不是普通的人,他的话我当然相信。
这么些天了,我几乎落到冰点的心再一次被点燃。
和马道人聊了半天,我才告辞,我心里只惦念着那句话,往前走。
我买了车票和干粮,踏上了去寻找大腰子的旅程。
因为提前信件通知了,大腰子已经驾车来车站接我了。
一路上我们侃过去的事情说个没完,从上课说到实习说到找工作,但是大腰子从来没提到萧芳,不用问,他一定和沈老师一样已经忘记了萧芳的存在。
到了他们家,时近中午,李若梅已经忙好了一桌饭菜,而我的干儿子已经在地上到处乱窜。我一把抱过他,这孩子也和我亲,笑得跟个小太阳似的。
我不止一次说过,大腰子是个让人羡慕的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老婆孩子要啥有啥,小日子过得几乎叫无忧无虑。
“好不容易来一趟,回头我带你去看兵俑阵玩儿吧,上回都错过了。”逸云中文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想笑:“好啊。”
下午,我们驱车到了兵俑阵。秦帝陵就在不远处。
看着一切风平浪静,阳光明媚,游人如织,这样的日子,多么的难得。
我不禁想起肖恩牛,虽然他叛变了,但是这家伙某种意义上还是算“仁义”的,那一天我没有看到任何无辜的人,说明他还真的动用了关系把这里给清了出来。
但是没有神器,肖恩牛这样的组织一样会在我朝盗墓,这对我们的文化遗产是一种威胁。只希望他们早点落网,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能流落到外国。
晚上回到大腰子家里,我躺在床上,思考一些事。
我想去神血族那里,但是想到如果没有神器,这个血脉就没有任何意义,神血族当然也就不会被猎杀,那就没有聚集起来的意义了。叶林安…大概就在茫茫人海。
茫茫人海,萧芳和萧世荣又何尝不是。萧家也许还在,也许还是一个盗墓家族,只是他们没有神器的秘密引导着,不会致力于这件事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变了,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也没有让萧芳上学,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大海捞针这个词真正的含义。而且中华地大,人数众多,这个海比其他的更大一些。
又在大腰子家呆了一天,我打算出发回去了。
大腰子说:“别急啊,反正你打算换工作,又不急着回去上班,忙着走干啥,我去上班你白天自己逛一逛,晚上我回来一起喝酒啊…”
他一个劲儿地挽留,我也只好再留下几天。
在A市的城里走一走,真的到处都是遗址。这一个遗址公园,那儿一个遗址保护区,看得我这个小地方的人十分羡慕。
但是正是在这里,我想到一个问题,即使三件神器不存在了,封印着龙魂的九龙神鼎,囚禁着女魃、蜚兽的那些墓穴,还有昆仑墟的龙脉还会存在吗?
如果存在,黯教是不是也存在?还会不会通过他们做些文章呢?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
但是不多时,我便想通了。他们在,阴阳家之中诸如神秘的黑衣老人那样的人也会在。他一定会出现在该出现的时候,就不劳我费心了。而且历代以来的阴阳家不必再对抗神器带来的问题,一定可以更加聚精会神地对付黯教这样打破世间平衡者。
黑衣老人,他究竟是什么人,口气就像是活了几千年。动起手来更是能让神力化有为无。呵呵,也许就是真正领悟的阴阳之力,能够平衡生和死了吧。
第二天,我去了秦岭。
到不是为了别的,一向听说秦岭是个风水形胜的地方,我来了这么些回A市,还真没去看过。
我下了车,踏上零星还覆着雪的秦岭。
山上的人和村子本来就不多,我看时间尚早,就朝山里走了一段,看这山也不算陡峭,便企图登上一座山峰,看看A市城和周围的风水。
不想,刚刚走到半山腰上,我正在四处张望,忽然前足踏空,是个坑!
坑被雪盖住了,我压根儿没看见。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撇不回来了。
我连忙向前伸长手臂,几乎是下意识地,因为我觉得这个洞口的直径还不是那么大。
好在,我顺利抵把胳膊顶在了地面上,磕得我生疼。虽然身子已经下了洞,但我总不至于掉进去了。
我一边调整姿势,心里一边疑惑:“这是什么人要在这儿挖个坑?”
这是猎人捕猎的坑吗?那掉进去一定没命了。但我很快就想到,这里是秦岭,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墓葬,这个洞的大小似乎更接近于——盗洞。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洞里爬了上去,安定了一下心神。我趴在洞口仔细地观察,看样子这个盗洞还是挺新的。周围的草都没了。那么雪一定就是挖盗洞的人盖起来的。
我心说一声倒霉,这都能撞上盗墓的。便观察四周,打算记住这里的位置,再赶紧回去汇报给大腰子。盗墓的一般白天也不会出来作案,我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是,就在我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全身都无法动弹。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第一次,我惊讶不已。上一次,我近乎绝望。而这一次,我却充满希望。
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知道,是她,只能是她。
故事就到这里了。只是这一回,周华和萧芳的缘分究竟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