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天气网 上一周的天气情况回顾 怎么查过去15天的天气
可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的桑榆,完全没细想这些,她只觉得仿佛听见自己心里花开的声音,她觉得这番追随,终于让她看到有开花结果的可能。
安成珏的眼神留恋在某处,很久很久,才落魄的离开,精神恍惚的他丝毫没察觉到桑榆跟随在他身后。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压抑不住的沉痛和茫然。
那种无家可归,了无生趣的样子,撼动了她的心。
从前,她只在安成珏的脸上看到或意气风发,或腼腆淡然的表情,何时见过他这样?
在韩老夫人的丧礼上,桑榆看到随父亲前来吊唁的安成珏,在灵堂上醒神的她,整个魂魄都归位了,心里总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
安成珏的出现,仿佛就是谪仙的佳公子降临到人间,顷刻间,她觉得整个灵堂的气氛都骚动起来。
灵堂里的宾客因为安成珏一行人的出现,才终将视线投射到这群人身上,他们就是今天今天这些显贵要等的安抚使司副使和家眷。
人群正中,就是安成珏的父亲安正远,新任的安抚使司副使,本来因为灵州受灾,他被调往这里来巡视灾情,自然要各处巡视一番,听闻县丞的母亲离世,仁孝的他特意过来祭奠一番,韩世忠顿感受宠若惊,小心接待。
此时,**半天的各方宾客开始走动,人情往来之间,安正远成了大家巴结的焦点。
可桑榆的眼睛直盯在一旁的安成珏身上,这天,这么做的远不止她一个人女眷。就像韩家其他女眷一样,她们嘴里心里念叨的就是这个翩翩佳公子。
今天,安成珏一身白衣,黑色腰带束在腰间,简单的服饰搭配却穿出风流倜傥的韵味。
桑榆很少能见到有人能将这黑白色穿的这么完美纯净,他肤白如雪,俊秀干净的气质浑然天成,一双灵秀的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他就站在屋中央,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桑榆从没见过这么俊的男子,三分干净,三分雅致,三分超脱,还有一分安静恬淡。
不过他在这样众人的凝视中,多了几份腼腆,桑榆惊呼,她怕是红鸾心动了。
在场的女子,大多和桑榆一样,偷偷打量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甚至胆大神经粗的韩梦梅因为想要更近的看到他,拼命的挤着跪在前排的桑榆。
桑榆因为久跪,双膝酸麻,被这样大力推搡之下,身形不稳,差点向摆着往生牌位的灵桌上撞去,幸好被身后的人拽住双肩,扭转力道,避免了碰撞。
回过头,桑榆与安成珏的眼神碰个正着,两人皆一愣,她也随即羞红了脸。
桑榆不顾酸麻的双膝,强撑着站起来,挣脱安成珏的触碰,并俯身对他微俯首。
“谢谢公子相救,民女莽撞了,让您见笑。”
虽然仓促失仪,虽然脸红心跳,桑榆还是大方的道谢,却不敢再跟安成珏对视。
旁边的人自然瞧见这惊险的一幕,尤其是韩世忠,惊讶且错愕,他可不会担心桑榆有没有磕碰到,这么重要的日子,让他在这些同僚面前丢人才是最不能忍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小姐回房看看有没有受伤。”韩世忠压着怒火,对下人吩咐着,桑榆就这样被人给连推带拉的送回了房间。
这样仓促的一面,竟让桑榆对安成珏念念不忘,像得了相思病一样。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桑榆极力的想找些事情来分散些心思,于是受到小桃撺掇,避开府里的众人,从后门溜出去。
听小桃说,最近灵州水灾刚过,又到了中秋佳节,劫难后的百姓想趁此节日,好好热闹一番,桑榆便想借机出来散散心。
可刚出了脂砚斋的门,她就在街对面的大棚下,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人。
桑榆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
这是安大人置办的粥棚,为的是接济那些因为水灾而无家可归,无法果腹的难民,安成珏有空时也会过来帮忙。
当他那么温和的应对着每一个百姓,当他腼腆的回避着百姓对他的夸赞,当他对不小心弄脏了他洁白的衣袍的百姓,也仅仅是微蹙着眉,然后还安慰别人时,桑榆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她能听得到自己心底那种崩塌的声音,只为将对安成珏那份不可能的情愫锁住的高墙,就这样,一寸寸的崩塌。
她可以看出,安成珏是极爱干净的,可他仍然能待人如初,这样温和善良的人,让她怎么能将他赶出自己的心房?
此时的安成珏,哪怕是多年以后的安成珏,也无法理解在沉重哀恸的灵堂内,有一个女子对他春心萌动,而在这样简易的矮棚下,她更将自己的心遗落在他身上。
他没看出,就连桑榆自己也无法理解,前世的她明明喜欢的是气质冷硬,顶天立地的军中硬汉,为什么会在这一世,独独对这样气质温和的男人一见倾心?
桑榆思忖,这可能就是缘分,在对安成珏没有任何了解,没有任何接触的情形下,她彻底一头栽了进去。
她将这种情感归结于一见钟情,可感情是让人心力交瘁的东西,尤其对于桑榆这样的菜鸟来说,甚是纠结。
那日之后,桑榆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安成珏。
还好,这安家父子初到灵州,慰问受灾百姓,深得民间人心,议论的自然也多,桑榆让丫环打听了一些他们父子的消息,然后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安成珏的父亲的官职是安抚使司副使,虽在原先的位置上不是什么大官,可在这小地方上是各路人马巴结的对象,传闻此派他来这里走一遭,也是为了积聚民心,为下一步高升做铺垫,所以众人才会听到安正远要来韩家之前,纷纷先来打探消息。
安正远倒是个口碑不错的官员,来这里半个月都不曾听闻什么官僚做派,凡事小心谨慎,他的儿子安成珏更是很少露面,能打听到的消息自然更少,这点桑榆很沮丧。
开始时,桑榆曾想过,找些借口问问父亲,实则不行多出去溜几圈,能碰到安成珏或者认识他的人也好,可能小女孩的情怀作祟,她还没意识到,这种举动是多么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