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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走火入魔后,子陌对我一改常态。非常的恭敬以及小心翼翼。
我一向喜欢对别人好,眼下既然子陌已经做出了改变,我也没理由再去捉弄他。
只是,晏白每天都会与柳筎见面。
不是在这仙府,也不是在集仙阁。
而是在星河。
仙侣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星光璀璨,映照在天边的黑幕之下,熠熠生华。
这实际是一条由天上星辰组成的通往人世的桥,因为太过闪烁灿烂,远远望去那光华犹如山林间跳动的水花,故名星河。
说不在意,那是骗妖的。
我有些恹恹的,连带着对于魔界动荡也提不起任何精神。
子陌左右打量了我许久,开始没话找话,“小春,长白山的山神感应到了魔王的气息,你说她还会重新现世么?”
“……”
“小春,我看你年岁尚小,定然没见过那个魔王吧?那可是一代佳人,三界里爱慕她的仙人妖多不胜数。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佳人?”我来了兴趣,把玩着晏白的衣带,追问道:“魔王是个女子?”
子陌原本想冲我翻个白眼,但似乎临时想起了什么,生生将白眼又翻了回来,“你长在月池洞,竟然不知魔王是女子?”
我诚实的摇了摇头,好奇道:“月池洞和魔王有关?”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放弃了这个问题。这本就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心里安慰着自己,不知也没什么的。
子陌看了我半晌,见我是真的不知。犹豫了片刻,还是换了话题。说起了天命星君——余子生。
我听着子陌的讲述,心情简直跌宕起伏。
余子生那厮终于要成亲了,娶得还是掌管春雷的仙娥——云菲。
见我一脸惋惜,子陌有些鄙夷的呛道:“婚期定在一百年后,小春,你莫不是对那天命星君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余子生可惜了,云菲……”我想起她挖心时的魔相,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余子生,云菲心术不正呢?
子陌不知我与云菲的过往,以为我贪图余子生的容貌,意有所指道:“小春,虽然我还有五百年才能成年,可是我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你可不要三心二意呀。”
院子里花开的正盛,我想起那日别在余子生鬓边的花,心里竟然真的有些酸酸胀胀的。
看来是我这些日子想的太多,才会生了别的心思。我摇了摇头,将这不该有的心思甩出脑海,拉着子陌,虚心地讨教起修炼中不懂的地方。
将将练习了三个时辰,院门被人轻轻推开。我警惕着睁开双眼,瞧着那土豆样的小人,只觉恍如隔世。
三五明显没有我这般多愁善感,他看见我和子陌一起修炼,惊的张大了嘴,调侃道:“我就知道小春放不下我家星君,这么勤奋修炼,难道是打算抢夫?”
“瞎说,小春明明喜欢我家神君。”子陌比我更加激动,不等我开口,率先抛出我的那点心思。
“哼,才不是,我家星君已经和小春有了男女授受。”三五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吼了回来。
“小春与我家神君日日相对!”
“胡说,小春与我家星君情投意合!”
我头大的看着两个小鬼头吵来吵去,总算明白子陌的男女授受从哪学来了。眼看他们越吵越凶,我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分开他们。
“小春,你说,你到底喜欢谁?”子陌说不过三五,直愣愣将矛头指向了我。三五也瞪着一双圆眼,一双手捏的紧紧地,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虽然我思慕晏白神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被两个小鬼头这么当面追问,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其实吧…”我看着两个小童子,有了一瞬的犹豫。
余子生的那句“我家小春”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引得我有些魂不守舍。
自从被晏白从魔障中引渡出来,我的心思就开始有些动摇。
对于晏白的执念,似乎正一点一点在减退。
三五见我犹豫,朝着子陌得意道:“小春心里有我们星君的,你输了。”
子陌怒极,一把将我推进了莲池,恨道:“果然妖都是靠不住的。”
我沉在莲池里,意识再次混沌不堪。
那个湛青色身影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只不过这次,似乎是在一片冰雪之地。
眼前模糊一片,手被人紧紧地牵着。我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一个大胆地念头由心底而发,犹豫了片刻,终于是叫了出来,“念白?”
他停了下来,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疑问,我心头一惊,竟是他么?
手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看着三五担忧地脸,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到底是……谁?”
一句话惊的子陌顾不上生气,跑回房将能用的上的丹药全都抱了过来,挨个往我嘴里塞了一遍。堵得我半天说不上话,呜呜咽咽个不停。
好不容易将丹药都咽了下去,我按住子陌的双手,字正腔圆道:“我是佘小春,我没事了。”
三五和子陌松了一口气,坐在我身边谁也没有说话。
我有些不习惯他们这么沉默,干笑了几声,解释道:“我刚刚就是呛了口水,迷糊了。”
“你叫了念白。”子陌不信,揭露了我的谎言。
三五明显也是知道念白是哪一位的,他沉默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中有些难以置信,“小春,没想到你这么花心。”
“……”
我很想说我没有花心,可是却不知怎么跟他们解释。在没弄清楚这件事之前,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晏白。
气氛很尴尬。
三五坐了一会,将怀中的话本子递给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更加沉默,目送他出了院门。
“你真的要放弃神君了么?”子陌拨弄着一旁的花丛,语气实在低落。
我指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口,不知是笑是哭,“子陌,你知道么,我这没有心,空空如也。即便这样,我仍是只会为晏白一人心痛。”
“放弃,从来不是我能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