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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艾第二天就约了黄鸿见面，地点选在了Jean_Georges，本市最富盛名的法国餐厅。

法国菜讲究精烹细调，从点餐到上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留下了足够时间供她跟这只老狐狸斡旋。

“黄董，既然今天你愿意赏脸和我见面，那咱们也就没必要兜圈子，有什么说什么。”莫以艾微笑着说。

黄鸿看着她年轻的脸，扯了扯唇，脸上的纹路随着他生硬的笑容而加深：“莫小姐果然继承了令尊的风采，说话做事都这么爽快。有什么事，你说便是，我黄鸿洗耳恭听。”

莫以艾敛了敛脸上的笑容，抬头看他，目光清冷：

“黄伯伯也是爽快人，那以艾就直说了。从韩卓尘上台以来，便一直刻意将黄伯伯您冷落，在今天的盛天董事局里，除了臣服于他韩卓尘的人以外，其他人根本就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

说到这里，她适时机地停下，观察黄鸿脸上的表情。

黄鸿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莫小姐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拉拢我来对付韩卓尘。这想法，未免太天真。”

莫以艾沉思两秒，淡淡一笑，对他的倨傲言辞并不在意：“黄伯伯多虑了，以艾并没有这样的念头。我只是想给黄伯伯您提建议，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说着，端起面前的高脚杯，抿一口清水。

透过通透的玻璃杯身，她看到了黄鸿被拉宽的脸，还有，那张脸上因她这句话而被挑起兴趣的神情。

莫以艾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放下杯子看着他。

黄鸿突然笑出声来，摇摇头，语气中竟有几分无奈：“莫小姐，我虽跟你父亲交情不深，却也对他的为人有几分了解。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但莫小姐，和你父亲却是完全不同。”

“哦？有何不同？”莫以艾反问，语气轻浅，表情没有变化。

黄鸿但笑不语，片刻的沉默之后，对她说：“莫小姐，有话直说无妨。不管你是真为了帮助黄某，还是另有打算。”

莫以艾依然在笑，笑容谦和，无可挑剔：“黄伯伯，既然韩卓尘不懂得欣赏您的本事，而今日的盛天又早已非昔日可比，物是人非，您还有什么可留恋？既然留下无益，您何不干脆离开？”

莫以艾料定黄鸿不会有很激烈的反应，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黄鸿只是微微挑眉，随即不无揶揄地笑道：“我是不是离开盛天，与莫小姐有什么相干？难不成莫小姐是在打我手上盛天股票的主意？”

他如此直白，反倒叫莫以艾有些无措。

很快压下心头的波澜，她朝他笑得坦然：“以艾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逃不出黄伯伯您的火眼金睛。”

她顿了顿，接着开口：“老实说，我真的很需要您手上的这些股票。盛天怎么说也是我父亲一辈子心血的结晶，我对它有着别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