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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虽然只是装着很简单的粗布衣服,但却收拾得很干净,再加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和此时怯生生的样子,让人不禁便会生出怜爱之心。
不过她如今脸上已经有些削瘦,而且还有一些疲意,微红的眼睛,说明她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受了不少苦。
小女孩名叫蔡小七,和她父亲住在落霞镇边陲,她的父亲名叫蔡东阳,被妖怪吸食阳气后,已经躺在床上快一个月了,她母亲早亡,这一个月时间都是她在照料。
“不过小七你怎么知道我能够救你父亲的?”方涛现在正好缺少线索,倒是不介意和这小女孩去她家,只是有些好奇,所以问了一句。
“我……我听说凌府在找降妖师,所以经常去门口等着,今天看见阿福大人一直跟在大人身后,所以……所以我就知道了。”蔡小七双手绞着衣角,看得出来她平时应该是一个不怎样爱说话的人,只是为了她父亲,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和方涛解释。
阿福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大人”,心里有些飘飘然,再加上这小女孩实在让人可怜,于是大着胆子对方涛道:“方涛大人,要不我们就先去她家看看?”
方涛自然点头同意,蔡小七展颜一笑,连忙在前带路。
蔡小七家住得的确偏僻,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几户人家,都快要出落霞镇的范围了,终于在前方不远处便看到一栋用土砖堆砌的房屋,周围是竹制的篱笆,围成一个小院落,初一看去,虽然粗糙,但也有几分雅致。
蔡小七见到家了,松了一口气,小跑过去推开院子的门,对方涛和阿福道:“两位大人请到里面来。”听起来有些期待和高兴,仿佛自己父亲的事终于可以解决了。
方涛走了进去,这院子摆放着一些干农活的工具,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制酒的坛子,坛子旁边一些青色的果子已经快要坏掉了。
蔡小七虽然不爱说话,可心思却非常机灵,顺着方涛的视线看了过去,忙解释道:“我爹爹前段时间得了一张酒方,正在研究制酒,说是如果能做出好喝的酒,就带小七到鱼乡镇去,那里的人都爱酒,去那里卖酒的话,一定能带小七过上好日子的。”越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就越低落,最后眼眶都湿润了,吸了吸鼻子,差点掉出眼泪来。
摸了摸蔡小七的脑袋,方涛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道:“先去看看你爹爹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嗯嗯……”擦掉眼泪,蔡小七重重点头,将方涛和阿福迎了进去。
来到卧房,一眼便瞧到了躺在床上的蔡东阳,此人面貌其实还算年轻,只是眉间已有了老成之意,长得倒是忠厚老实,不过现在他脸上满是青紫之色,气若游丝,显然和蔡小七所说一般,真的快要死了。
方涛查看了一番,这蔡东阳的意识已经完全沉寂,怎么呼唤都没用。
“咦?”阿福本来在房间里四处乱看,可待他将视线转移到蔡东阳脸上时,不由发出惊疑之声。
“怎么了?”方涛的确看到蔡东阳身上被妖气环绕,正欲要再细细检查一番,听到阿福的惊疑,不由问道。
阿福道:“那几个说自己被妖精吸走阳气的人我都见过,可都是和许壮一样,只是虚弱一晚上,明天便会恢复正常,但像他这样近乎垂死的情况,却是没有。”
同时心里也在想,莫非是此人长得俊俏,格外受那女妖精喜欢?可看他样子也只是一般般啊……
“我爹爹被那狐狸精吸走阳气后就晕迷了,之后……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蔡小七也扁着嘴说道。
方涛稍做沉思,问蔡小七道:“小七,你能不能给我仔细说说,你父亲是怎么被妖怪吸走阳气的?”蔡小七一路上都表现得对此事确信无比,显然是轻眼见到了当时的场景。
点了点头,蔡小七虽然表述得不是太清,但还是将整个故意都讲了出来。
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前,蔡东阳为了熟悉制酒技艺,所以去果林采摘野果,在果林中遇到了一名受伤女子,女子叫苏媚,长得极美,不似农家女,两人因此事看对了眼,在得到蔡小七同意后,没用多久便结为连理,那苏媚也便成为蔡小七的后娘。
苏媚一直对蔡小七很好,也不嫌弃这个家贫苦,蔡小七很高兴,可有一天她正在外面玩,而蔡东阳和苏媚则家中在尝试做新酒,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蔡东阳的一声惨叫,蔡小七自然是担心,没有任何犹豫便冲了进去后。
可房门打开,却见到蔡东阳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他身边还有一只红毛狐狸,蔡小七不明所以,可接下来那狐狸竟然变成了苏媚的样子,什么也没说便跑了出去。
“而且……而且从那以后媚姨还经常回来,她身上会散发好闻的香味,我闻到以后就会睡着,等我醒来后她就不见了,我爹爹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弱。”蔡小七又哭了起来,“一定是她吸走了爹爹的阳气,她原来对我和爹那么好,都是骗人的!”
“这狐狸精,真是太可恶了!”看到蔡小七哭得伤心,阿福不由骂道,他看得出来这小女孩应该是对那妖怪有了感情,可却被这样欺骗,愤怒的同时,又觉得蔡小七真是可怜。
方涛看了眼躺在床上蔡东阳,又闻了闻飘荡在空气中的酒香味,摇了摇头,说道:“凡事还是不要太早下决定,说不定那妖怪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坏。”
“方涛大人,虽然你本事高强,可这种事情也不能乱说,最近镇子里出现吸食阳气妖怪的传闻也是一个月,正好和小七爹爹出事的时间吻合,这就说明这些事情都是同一只妖怪做的。”阿福现在不去管方涛的身份,有些些愤愤不平道:“这狐狸精害人不浅,已经是坏透了,方涛大人怎的还为她辩护?”
方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毕竟他也只是比他们看到了多一个的可能性,问蔡小七道:“你说那妖怪隔几天时间就会回来,可有具体的规律。”
蔡小七点头道:“她有段时间没来了,应该就在这两天。”
方涛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竹杆,顶端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沉吟片刻道:“阿福你先回去。”
阿福闻言眼睛一亮,也顾不得不愤,兴奋道:“方涛大人是不是要行动了,我在一边观摩好不好?”
方涛也没有拒绝,点头道:“不管那妖怪是好是坏,我身为降妖师,自然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明明只是身穿一件普通道袍,打扮得也有些不伦不类,可他此时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信服。
阿福双手一握拳,对于自己能看到方涛再次降妖伏魔,高心地差点跳起来,只是自己一晚上不回府,之后恐怕又要挨板子了。
而蔡小七稚嫩的小脸上也露出笑容,在她眼里,降妖师一定是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