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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晨光渐亮,院子里传来下人扫洒走动的声音。
外间的桃儿坐起身,伸了伸懒腰,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声,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不一会儿,桃儿端着铜盆进了里屋。杏儿捧着手巾跟在她身后。
见吴岫云醒着,桃儿笑道:“奴婢服侍小姐起身吧!再过一会子送嫁的客人该到了。”
吴岫云笑了笑,起身从雕花衣架上取下外衣,正发愁该怎么穿,桃儿已放下铜盆忙忙地上前帮忙。吴岫云暗暗松了一口气,用心记着古装的穿着方式。
“小姐先穿着家常衣裙,一会儿用了朝食就该沐浴梳妆了。”桃儿边说边利**在吴岫云腰上系上玉色绫汗巾。又伺候她揩了牙净了脸。
此时吴岫云已经对古人的生活有了不小的改观。先前她还以为古人只会漱漱口,原来他们早已有牙刷牙膏了。
牙刷是竹签上扎着马尾毛,形似现代的牙刷。牙膏是茯苓、荷叶、青盐制成的膏子,入口微咸还有一股荷叶清香。
午后,曹嬷嬷领来一位身穿红裙,头戴红绒花的老妇人,说是喜娘。
那喜娘堆着满脸的笑,一进门便要磕头。“真真是天大的造化,老婆子今日竟要伺候官家小姐出阁。说出去,我那些老姐妹不知道有多眼热呢。”
吴岫云哪肯受她的礼,连忙让桃儿两个上前托住。
那喜娘讪讪地起身。一双眼睛在桌上打了个转,涎皮涎脸地说道:“小姐用过饭了?老身出来的急,还不曾吃过哩。”
吴岫云笑了笑,自不好跟她计较。只打发桃儿去厨房端几样点心回来。
喜娘喜不自禁,忙忙地说道:“姑娘只管拣软乎的胡乱拿几样,我不挑的。再调些蜜水来,也好让老婆子我甜甜嘴,多说些吉庆话。”
桃儿耐着性子听她说完,拧着眉转身去了厨房。
好容易吃饱喝足,喜娘这才吩咐人去抬水。不多时,洗澡水备得,喜娘袖子一卷,嚷道:“小姐,今日老身伺候您一回。”说着便来拽吴岫云。
“呔,你这老婆子,忒的粗鲁。小姐花一般的人物,哪里是你能碰的。”桃儿急忙上前来护。
“嘿,你这丫头,我自然是府上大夫人正儿八经请来的。”喜娘头回伺候官家小姐。哪知这官家小姐和市井里的寻常娘子确实不一样,连丫鬟都这么气派。
“我管你是正儿八经还是虚头巴脑,贴身伺候的事不用你来。要怎么做你只管说。”
喜娘一脸讪讪,忙赔笑道:“好好好,都依姑娘的。”又从袖中取出一个蓝布口袋,“沐浴的时候用这个抹在小姐身上,使劲搓揉,保管能让小姐的皮肤又滑又嫩。”
吴岫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把青盐。原来古人就已经会用浴盐去角质了。不由好笑道:“这个我用不着,没的把身上弄得红一块紫一块,反而难看。”
“小姐说的是,小姐皮肤光滑细腻,嫩得跟豆腐似的,自然用不着这些。”喜娘讨好地附和道。
吴岫云只笑笑也不与她啰嗦,自去濯发洗身。沐浴完毕,桃儿帮她换上了吉服。新娘婚服层数繁多,先内着白绫中衣,下系一条彩绣红罗裙。再外穿真红大袖衣,套上一件大红地金线绣缠枝团花褙子,最后肩上还要搭一条蹙金绣云霞披帛。因她头上有伤,戴不得凤冠,桃儿只好给她梳了一个牡丹髻,簪上两对点翠金翟簪。
喜娘在一旁看得啧啧称赞:“恁个丽人,穿上华服锦裙真如天上的仙娥一般,也不知李家三郎哪世修来的福泽,竟能消受得。”
桃儿噗嗤一笑,啐道:“好个油嘴的婆子,竟连小姐和姑爷都敢编排。实在该打。”
喜娘一拍大腿,凑上前笑道:“哎呦我的好姑娘唉!老身哪里敢胡乱说。您到兴业坊扫听扫听,谁个不知我木香巷曾婆婆最实在。不管是与人做面篦头,还是与人撮合说媒,又或是与人居中作保,哪次不是规规矩矩,面面周到。”
桃儿冷笑一声,“怪道你这般不识礼数,原来是街巷里走家串户的私媒。你是走的谁的路子,又是怎么混进府来的。”
喜娘直恨自己嘴快话多漏了马脚,只好干笑道:“府上的曹嬷嬷与老身是同乡,她家小儿子大了,想寻个良家出身的娘子作配。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曹嬷嬷一家不都是奴籍吗?生死都捏在大夫人手里,更何况是婚姻,你莫是哄我。”
“不敢不敢。”喜娘急得直摆手,“真是她找的我。我只知她小儿子是块读书材料,曹嬷嬷早就想寻个机会求她的主子放良脱籍。这是她亲口跟我说过的……”
吴岫云听到这儿眼睛一亮,这件事或许是她的机会。将来若是便宜兄嫂因为和离一事刁难于她,曹嬷嬷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
当下也不欲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吴岫云忙出言打断喜娘和桃儿的争论。
“好了,桃儿少说两句吧,吵得我头疼。你去寻个荷包,封五两银子给曾婆婆。”
见桃儿尤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吴岫云不禁好笑,忙又轻推了她一把,“快去吧!你这脾气真要改一改,若到了李府你还这般得理不饶人,怕是要把人得罪个遍。”
那喜娘曾婆婆得了赏,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直道还是官家小姐出手阔绰,随手一个红封就比过给小门小户说合一桩亲了。
吴岫云见她上钩,又趁机说道:“曾婆婆交际广泛,说不定日后还有求到您的时候。到时候您可不能装不认识我哦!”
这位曾婆婆是什么人,那是自*轻时候起,就在红尘俗世中打滚的人物。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机锋,眼珠子一转,忙道不敢。管她有意笼络自己想干什么?反正能拿钱就行。左不过是想借着她的路子打听事情罢了。
这事不稀奇,做她们这一行的,日日与内宅妇人打交道,知道的私隐内密也比旁人多。久而久之就有人专门找上门花钱买消息,也算得上是她们这一行的副业了。
“小姐忒客气,老身也不藏私。今日定要拿出看家的本事为小姐整容做面。”说着就从袖中拿出几缕五彩丝线凑上前来。
桃儿赶紧又拦。曾婆婆却笑道:“此事姑娘代劳不得,开脸这事老身是熟手。姑娘没做过,恐弄疼小姐反而不美。”
桃儿一想也是,迟疑了一下便随她去了。吴岫云眼见曾婆婆两手扯着丝线,嘴里还咬着一端,正要凑上自己的脸。陡然领悟,这是要给自己的脸脱毛呢!连忙一让,“还是算了吧,我怕疼。”
“小姐莫怕,老身做惯的,手上有数,略忍忍就好。”曾婆婆笑呵呵地又哄又劝,“倘若小姐仍不肯开脸,到了李府,众人一看,嘿,新娘子怎么还是个黄毛丫头呢!您说说,我这个喜娘是不是得讨骂。小姐心肠这般宽和,定然不忍,您说是不是。”
吴岫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到时候被骂的怕不仅是喜娘,自己也会被人笑话。
算了,想到还不知要在李府熬多久,何苦为这些小事生出事端。倒不是害怕人笑话或瞧不起,只是自己真是怕麻烦。
“好吧!那你来吧!”吴岫云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引得桃儿在一旁捂着嘴眼泪都笑出来了。小姐从小就怕疼,如今要嫁人了却还是改不了。
好在曾婆婆的手艺确实没的说,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完成了。吴岫云揽镜自观,果见原本白皙的面容更加莹润光洁,鬓角也如刀裁过一般整齐。
曾婆婆见她满意,颇有些自得,又要与她敷面涂脂。吴岫云说什么都不肯了。自己脸上刚除过汗毛,皮肤正是脆弱的时候。古代的化妆品也不知是什么成分,*一弄不好感染了怎么办?所以还是自己动手,用黛石画了眉,略涂了些口脂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