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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的朝堂上,群臣肃立。白晅拿着一本奏折,在龙椅来回踱步。
白晅将奏折“啪”的一下摔到御案上,垂头丧气地道:“田伯雄上书,说案子查清了。主犯是堂堂的一郡太守孙阜,通敌叛国,行谋逆之勾当。现在尸体已经被押送到京城五马分尸了。田伯雄还附带参了尤沛一本,理由是他进献谗言,却没说进献谁的谗言。”
“现如今田元帅已经启程回京,一切事故陛下亲自询问便可一清二楚。陛下就不要费心了。”皇叔卫王白枞汲率先打破了鸦雀无声的局面。
“皇叔所言极是!”白晅恭敬地回复对方,遂吩咐御前太监照例上朝。白枞汲亦感到受宠若惊。
太监搭起拂尘,以洪亮如钟地娘娘腔朝群臣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纷纷上前递上各自的奏折。
白晅瞅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折,一脸疲倦地曰:“退朝!”遂拂袖从侧门离开承宣殿。
众大臣自行离去。
楚国勤政殿上,楚君闻人子御怒气冲冲地步入大殿,抽出天子剑恶狠狠地指着礼部尚书***。
“你不是跟孤说你已经把秦军的粮草弄到手了吗?粮草呢?啊?孤问你粮草呢?!”闻人子御被气的冲冠眦裂,仿佛要把***生吞活剥。
***被吓得惊恐万状,摔了个趔趄,伏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乞求道:“大王,臣该死。臣罪该万死!但是,这些变故本不在臣的算计之内啊!”
“你还在狡辩!分明是你个废物无能,还敢在孤面前巧言舌变!”闻人子御一脚踹在了***胸口上,***“啊”的一声口吐鲜血倒下。
众大臣见了如此情景皆面面厮觑,不敢有任何言语,更不要说为***求情。
***虽被踹的手捂胸口,嘴角鲜血直流,但依旧连连叩头,哀求般的语气道:“大王,臣本联络好了秦郡太守孙阜,我们里应外合,夺走秦军粮草,切断他们的前线补给为我军争取有利的时间。可没想到孙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看出端倪,死无全尸。我们在秦国的内应还没来得及将粮草运出城,就被他们找到了!”
“行了,这些发牢骚的话你留给阎王爷说吧!”闻人子御手起剑落,***带着无尽的恐惧身首异处。
众大臣看得目瞪口呆,皆汗毛竖立,面色惨白,仿佛下一个刀下鬼就是自己。
“来人呐!”闻人子御喝来殿前侍卫,怒喝道,“把这个狗贼的尸首拖出去,鞭笞八百下!”
“诺!”
“众位爱卿,我国第一道防线宣武城已经被秦军**施重光攻下。秦军的进攻方向直指我京畿,你们有何良策?”闻人子御忧郁地紧皱眉头,刚才的所有怒气尽皆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一个危机国家统治者的无奈与烦忧,却又总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过了许久,众人皆一言不发。
“启奏大王,臣请求南迁。”户部尚书鲍廷玉打破了僵局。
“臣附议!”一位大臣首先响应。
“臣附议!”另一名大臣接踵而至。
“臣附议!”紧接着诸多大臣随声附和。
“你,你们是想让孤逃跑?”闻人子御先指了指鲍廷玉,又指了指众大臣,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地将沾有***血迹的天子剑掷向大殿上的盘龙铜柱,随着火花的溅起,以及刺耳的“吱吱”声的并起,大臣们不自觉地向后退却数步。抬眼望去,天子剑已经深深地扎进铜柱之中。
“是哪个说要南迁的?站出来!”
正在大臣们和君主闻人子御处在****的时候,穿云裂石的声音从殿外传至众人耳畔。
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
众人回首一瞧,来者正是在前线布防的主战派护国破虏大将军公孙德。
“末将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公孙德见了正在发怒的闻人子御,单膝下跪叩首问安。
“公孙老爱卿快快请起,以后见孤不必行此大礼。对了前线状况如何?可危及京畿?”闻人子御见了公孙德,就如获得了救星一般,怒意全消,顿时和颜悦色。
“回大王,末将已经布置好一切,秦军休想攻进京畿半步。”
“如此甚好。有劳老爱卿了。”闻人子御立刻喜上眉梢,兴奋地从铜柱上拔出天子剑,插回剑鞘。
“是哪个说要南迁的?站出来!”公孙德怒气冲冲地望着不知所以然的众大臣,眼睛极为凌厉,令人望而生畏。
“回公孙大人的话,是下官。”鲍廷玉站出来作揖而自认。
“为何要南迁?”公孙德厉声问道。
“秦军即将打进京畿,危及我大楚的江山社稷。为了能保住楚国龙脉,只得南迁,与秦军进一步谈判求和,亦或是据守一方,划地而治。”鲍廷玉从容应对。
“那我就问你,秦军打进来了吗?”公孙德再次发难。
“没有。”
“且容我再问你,禺都是谁的禺都?”
“回公孙大人,禺都是我楚国国都,自然是楚国的。”鲍廷玉字正腔圆地回答。
“知道就好。那泠水又是谁的泠水?”
“泠水是禺都的内流河,自然属于楚国。”
公孙德突然冲鲍廷玉怒吼道:“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你却把自己的国都和领河白白送给外敌,是何道理?”
“这不是白送,是实时需求。这只是一种保存实力的战略性转移而已。等楚国东山再起之时我们可以让一切完璧归赵,甚至还能吞并秦国。但是如果现在硬拼,只能是以卵击石。”鲍廷玉据理力争。
“够了!若是我们退守南方,就真的没有反击的余地了!你觉得秦军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吗?你简直就是没有任何一点战略眼光。”公孙德继续挖苦道,“若是我楚人个个像你这般贪生怕死,国将不国!”
“可是……”鲍廷玉本想继续争辩,可是被闻人子御挥手制止了!
“鲍廷玉,你不要再说了。要孤南逃,那是痴心妄想!好了,退朝。”闻人子御臭骂了鲍廷玉一顿,闷闷不乐地拂袖而去。
“冯元帅,我们接下来是否与施**会合?”郑升望着正在翻看地图的冯祜问道。
“你们先行与他会合,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要离开三五日。至于战略对策,我都装在这个锦囊里了,你与施副元帅会合的时候,可依计而行。”冯祜起身准备走出帅帐,忽然回头叮嘱道,“若是青丹问起,就说我去勘测敌情了!切记!”冯祜说罢便拍马疾驰出军营。只留下不明就里的郑升呆呆地看着冯祜的身影逐渐消失。
冯祜骑着马,心想:“等我,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