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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一潇笑靥如兰,清雅迷人地翘起唇角道:“嗯,这倒也能说的过去。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本宫一直让阿香看着你立在牡丹园门口,怎地变成跪在那里?”
方夏急忙归正道:“是,是奴婢记错了,奴婢是站在牡丹园门口。”
慕容一潇唇角笑的更深,神情泠然,道:“还有,今日牡丹园中的太监似比宫女多,如果找个太监去办这么棘手的差事,胜算岂不大些?你一个小小宫女,手无缚鸡之力,本宫会傻到不去找小太监而找你?”
方夏回道:“这个奴婢怎知,您是娘娘,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奴婢怎会过问娘娘之事。”
众人甚觉有理,她一个小小宫女,就算潇昭华再傻也不可能弃有力的小太监,而找个瘦弱的宫女。
慕容一潇侧着脑袋,轻视地看着她,道:“既然还不肯说实话,那本宫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方夏心中已是七上八下,这个潇昭华是个厉害的主,几句话便问到点上,若是再问下去岂不是要露馅了,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总不能改变口供罢?如今只能紧咬着不松。
方夏打定好注意,语调也缓和些许:“昭华娘娘请问!”
“方夏,你可知自己是怎么晕倒的?”
“回昭华,奴婢虽不知自己是怎么晕倒,但是奴婢真的已经尽力了,是奴婢未完成您交给奴婢的差事,奴婢罪该万死,只是奴婢不忍伤害贤妃娘娘,请昭华放过奴婢罢!”
方夏不知打晕她的是阿香,只能凭着意想在胡言乱语。
众妃嫔算是听出了名堂,因她们都知是阿香将她打晕,急性的沈婕妤,终忍不下去,站立来喝道:“大胆方夏,你可知罪?还不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诬陷潇昭华的?”
方夏连忙磕头,重重的道:“奴婢没有诬陷,更没有人指使,请沈婕妤明察!”
沈婕妤怒斥道:“还在瞎说,你知道打晕你的人是谁吗?”
旁边的成双心里顿时一惊,让成蝶找人,找来这么个蠢货,当真是能坏事。
方夏闻言,心中狐疑,声音也弱下几分道:“回沈婕妤,奴婢不知。”
沈婕妤嗤笑道:“正是潇昭华身边的人,阿香,是她打晕你,这才救下贤妃娘娘。”
慕容一潇幽幽的望着方夏惊鹜的眼神,轻笑着:“方夏你可知你为何会晕倒在阿香面前?”
方夏低着头想半晌,面上惊起的虚汗,顺着脸颊处慢慢的流入颈脖中,死亡的气息逼近,使她惊恐地瞪着那双麻溜的眼,她是不是要死了?
闻言,试着抬起头,然后慢慢的摇了摇。
“本宫赏花时,不喜有人在旁边聒噪,这些也只有贴身侍女知道,想来你是不知的,你因一时贪图攀附,而忘记了本分,竟然在本宫面前想摆弄,本想着让你待在外面一两个时辰便罢了,只是你说话的时辰未免太过凑巧,不得不让本宫怀疑,你和贤妃娘娘失踪有关,所以才命阿香盯着你,找到贤妃。”
须臾,方夏忽地终于觉察到,自己早已被识破,她可能真的活不成了,诬陷主子是大罪。
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连忙爬到慕容一潇跟前,抓起慕容一潇的脚,嘶哑的喊道:“请昭华娘娘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想死,奴婢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奴婢拿的那点月钱。”
慕容一潇甩开她的手,冷冷的道:“不想死,就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声音中带丝寒气,使方夏整个身子一激灵,沉疑了片刻。
皇后扭下头,厉喝一声:“来人!”
方夏忙回过神来,道:“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说,奴婢说。”
成双躬下的身子闻之一震,恶狠狠地瞪着一直低着头的方夏。
慕容一潇余光瞥见成双,缓缓的走到她跟前,慢慢的坐下。
那双丽眸紧盯着成双,成双下意识的侧过脑袋,看了慕容一潇一眼,只是这一眼,让她整个人惊得愣是颤抖着趴在了地上。
目光冷硬阴狠,望着她的神情,嫌弃如敝履,似笑非笑的盯着瞧,似乎在说下一个就是你。
成双是见过大面场的人,内心也是经得起打击,竟是这一眼,就虚弱的垂下头,微缩着不敢再看。
方夏这才抬头,回想着昨日的情景道:“昨日,有个宫女在满芳庭的游廊上碰到了奴婢,奴婢与她一见如故,便细聊了几句,她便告诉奴婢,说是今日在牡丹园中,若是有机会和潇昭华说上几句话,说不定就可以离开牡丹园。她说潇昭华一向心善,若要引起她的注意,日后的路便无虑了。”
皇后闻言,问:“那你怎么又跑去杀死贤妃了?”
方夏小心的瞧了慕容一潇一眼,回过头回道:“回皇后娘娘,是这样的,奴婢本是想着和潇昭华说上几句话,谁知还未待奴婢细说,便被昭华娘娘赶出牡丹园了。”
皇后问道:“所以你怀恨在心,便要杀死贤妃来嫁祸给潇昭华?”
方夏摇摇头,回道:“不是的皇后娘娘,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
“那是如何?”皇后疑问。
“奴婢本来是气,没有讨到好,还被罚,心中正忿忿不平时,那名宫女又出现了,说是各宫正在寻找贤妃娘娘,她知道贤妃在哪里,前面正好秦公公领旨出去,她说奴婢要找到,岂不立个大功。奴婢一时贪心,便随她一起去了,结果到了那里,只见贤妃娘娘躺在地上,还被五花大绑绑着,奴婢问她:娘娘为何如此被绑着?她说如果奴婢敢出去乱说,便将奴婢全家拉着陪葬,还让奴婢说这些是潇昭华指使做的。后来,又让奴婢勒死奄奄一息的贤妃娘娘,不然,就找人将奴婢一家立刻杀死,奴婢实在害怕,更不敢伤害贤妃娘娘,奴婢把贤妃身上的绳子解开,还在为难之时,奴婢就被打晕了,醒来后便被绑过来,在这里了。”
方夏抽搐着肿的已高的嘴角,轻手触试一下,便疼的紧锁着眉,缩回了手指。
众妃嫔都哑声听着,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储昭仪,面上的神情五味杂陈,心中的激怒难以抚下。